对于历经艰辛锻炼,才能累积得1点的自由属性点,沈澄有着独到的运用心得。
一般而言,他尽可能把点数花在接近升级边缘的武学上,从而尽快提升三维属性。
武学因着位格和熟练度等级不同,加点所能提升的熟练度也有所差异。
好比处于入门级的清明拳,沈澄当时不过略加习练,外加一次加点,便把拳法升级到了纯熟级。
但把清明拳提升到精通级后,四五次加点,也未必能教武学升级。
沈澄便不会把点数花在它身上,以免耽误三维属性的提升。
累积武学熟练度所带来的属性增长,在大部份情况下并不是固定的。
只有在熟练度等级提升之时,才必然会带动相关属性上升。
就如此刻的沈澄,既将内丹功升到了纯熟级,根骨便登时跃升2点,瞬间跻身于炼神境武者的平均水平。
目前的他在精神层面上虽未跟上,却已能算是半位炼神境武者了!
至于山河铁剑势、内丹功等高阶武学,打从入门级时,熟练度便积累得比低阶武学慢得多。
加点在这些武学上的性价比,也因此显得甚低。
沈澄对这些高阶武学采用的策略,乃是于平日里勤加习练,将熟练度提到相当水平后再进行加点!
这样一来,他因着修炼高阶武学时,耗费体力较习练低阶武学时更多,而加快了累积自由属性点的效率。
同时也使得每一次加点,均能带动属性增加,实现了临敌时战力的飞速跃升。
除非有着立时冲击破境门坎的必要,否则现下的沈澄已然学精。
不会再把点数直接加在力、体、巧三维上了。
激斗之际,为何沈澄脑海之中,竟有闲暇冒出这诸多念头?
却说接箭瞬间,他足下已然发力,踢起全真檀木法剑归手同时踩碎冰层。
随即身躯往下沉坠破穿冰层,落入了寒流深处!
以他眼下高达21点的强健根骨,置身冰冷河水,就和泡一个平平无奇的冷水澡没甚么两样。
道门吐纳术和内丹功配合得宜,也使得他能凭着落水前吸进的一口气,支撑到游返炼丹司为止!
李云豹身经百战,经验何其老道,见沈澄故意落水并不着急追赶。
而是小心与冰河表面保持着距离,施展身法轻快紧趋。
但见得冰面之下,沈澄双腿飞快踢动,推动着身形于水中流畅前行。
竟是借着超乎一般的体力,硬生生弥补了不识水性的缺陷!
任凭李云豹见识再广,也未曾见过像沈澄似的奇才怪杰。
他虽仍辨得清沈澄方位,但隔着冰封河面发箭,纵然射穿冰面命中沈澄,威力也势必大大衰减。
考虑到沈澄双剑接箭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浑厚内力,李云豹自知再发几箭,也阻不得这小子远遁而去。
想到此处,这位成名强者自也不屑一路追着沈澄屁股走,放脱弓弦,缓了一口气笑道:
“死在这少年剑底,兄长和侄女们也算死得其所。”
“如果他仍有潜力未显,能在短时间内再求突破……“
“那么就算我铁了心为你们复仇,却也未必能够啊。”
身处水底的沈澄,却早把心神放在尽快游离之上,自也未曾听见李云豹的感慨之言。
心里却是不下数十次直呼侥幸,难怪五家人如此放松戒备,原来是恃着有李云豹坐镇屋檐,胜过数百壮丁护卫。
要不是李云豹全没把小崽子们的生死放在心上,直等沈澄夺了马卓立银刀才发箭示警,这夜行动注定一败涂地。
但不知为何,沈澄觉得无论是张天鹏还是李云豹,也未必会抓着今晚之事向姬星雁发难。
如今的张家在沧州,或许已是一动念便教山河震动的肥大地头蛇。
然而与背靠道庭的姬星雁相比,张家甚至连自家能从水神建殿一事中分得多少利益,也无法保证。
沈澄没兴趣知晓待得尘埃落定,到底会是谁家从这场旷日持久的争斗中,分得最大的利益。
但为免被秋后算账,似乎抢先一步,将与自己有仇怨的家伙全做掉,会是比较好的做法?
伸掌破开冰层,浑身湿透地爬出一刻,寒夜里的空气彷佛已完全冰冻。
沈澄轻颤着呼出一口气,缓缓走向炼丹司房顶上挂着的明黄灯光。
一夕长卧,醒来已是午后。
张家发生的风波,似乎从昨夜一路扰攘到了清晨。
沧州知府亲领车队迎接的五家成员,竟被凶徒公然刺杀于张宅。
立教一府为之震动,张府上下与众宾客均被劝留原地,几经波折才逐批得获放行。
乃至于沈澄尾随道童来到煮茶室时,纵以姬星雁修为之深,双眸之下也已多出两个黑黑的眼袋。
“我把铜鹤关到藏书阁里抄经去了。”
姬星雁捧着一枚热鸡蛋,在脸庞上轻轻滚着,毫不在意沈澄的异样神色。
“这家伙替你挡住李云豹,确实是立了大功,但也弄得我一时没法在张府众人跟前圆谎。”
她哼了一声:“好在众人对我尚有忌惮,不敢追问太过,被铜胆一番胡绉乱编糊弄了过去。”
“只道是铜鹤没搞清楚状况,撞见有人打架,便胡乱相助一方,以致让刺杀五家人的刺客找到空隙逃走。”
“张天鹏和李云豹如无意外,不会轻易把你的名字公之于众,但他们幕后那些大人物们定会知晓。”
姬星雁目光一闪:“我相信那些家伙当中,至少有一人已经来到了州府。”
沈澄问道:“正如黄百欣亲自来到州府,监督着姚琰欣实行计划一般?”
姬星雁说道:“说是监督也好,随时支持也好。”
“反正随着大海融冰之期渐近,京城的家伙们已不放心仅是遥距指导事态的发展了。”
“其中自然也包括,从五家余孽中亲自挑选出马卓立,作为唯一成器的苗子而赐予救命法器的那人。”
“也就是说,李云豹口中那柄银刀原本的主人。”
她摊开手掌,目光诚恳:
“沈师弟,可以把刀借我过目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