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动流云,带走盛开的雪花,天地间也是清净许多。
郑千金向着粮仓走去,那里有着自己的一把铁剑,或许还插在某一个木墙。
“不过就是一个小镇子,也才千人罢了,说杀光就杀光,倒是潇洒,可惜脑子不够用哩。”郑千金露出一抹苦笑,抽出插在木板的铁剑,令她没想到剑尖处缺了一点儿。
“带走阿爹就算了,但用这么多条人命换你想要的结果,就得记着每天多看一眼自己的脖子,哪天会不会掉。”郑千金愤愤道了一句。
一想到那衙门里亦或者镇南看见的那个男子,心里就有气,着实不舒服,若不是因为他,这个镇子还如以往一般,安静祥和。
郑千金收起铁剑入剑柄,走出粮仓,抬眼看了天幕,不知何时出的太阳,明晃晃地晃着她的眼睛,她闭着双眼,享受了片刻日光,就匆忙向着镇子跑去。
这种毒无色无味,还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赶紧找到解药的好。
一路不断内力运转,震荡出一缕缕侵蚀入体的血气,这种所谓的瘟疫也不过是毒的一种,区别莫过于它能够传播,极难知晓解药,至于中毒之后会有什么变化,郑千金一点儿都没有感受出来。
那男子死后化成的脓水又变成了毒雾,她试了试,吸了一二,可惜对她来说没有一点儿作用,想来也只能归功于自己内力浑厚。
“姓郑的,宁苏可是你的孩子,为那些不相关的人就废了他的双腿,你莫是疯了不成!”
茫茫大雪之中,一辆马车正在飞驰,丝毫不给地覆盖的白雪面子,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
苏儿眼眶滚出泪花,受不得自己从小照顾大的孩子受着般委屈,想要将宁苏挽起,却被一道莫名力量给压得动弹不得,只能对郑炳怒道一声。
“苏儿妹妹着急作甚,我这儿不是还没有废嘛。”郑炳笑着说道,瞄了一眼一直跪着的儿子,心中倒是点了点头,武功底子极好,怕是有半个时辰过去,经脉中内力循环,依旧如同洪水猛兽,丝毫不见阻滞。
“到底是出生皇家,天生就高人一等,眼界更是开阔嘛,那千人在你眼中终究算不得什么,太少了,应该万嘛,这样杀得才尽兴。”郑炳笑着说道,这翻话自然是对儿子说的。
“父亲错怪孩儿了。”
宁苏笑着叹出一口气,让端坐的郑炳不由的惊讶一下,自己这儿子莫不是觉得自己做的是一件对事。
“独自前来大乾数月,相信大秦之中想要杀你的人早就将消息给送去了大乾高层,之所以会带着魔教中人一同前往陪千镇,就是想杀光所有人,以此来消除我留在那里的痕迹…而且,一来你肯定自己不会带走妹妹,二来你更坚信你爹我会教你妹妹武功,这样就算是毒,也对她无用,这样一来……整个陪千镇就再也没有人知晓我和你妹妹的痕迹了,也就查不出留在大乾的妹妹了。”
郑炳笑道,“这算盘打得极好,只可惜啊……不知道的怕是都这么以为的吧,大秦皇子深入敌后只为带走流落在外多年的妹妹?哼!”
郑炳神情随之冰冷下来,冷冷地看着跪在地却还一脸和善的儿子,“来到大乾数月之久,这其中究竟能做多少事情,又能做成功多少事情,这就很有嚼劲……如今你匆匆而来,一定是某一环节出了差错亦或者需要我来当你在大乾布置的…最后一颗棋子。”
郑炳长叹一声,“当真是狠心呐!”
一旁的苏儿听到这话忽然地泄了一身怒气,只能闭口不言,两双大眼睛打量着马车顶,双手也是不自觉紧握放在大腿,许是车内温度太高,手心都渗出汗液。
“苏儿妹妹这般紧张作甚,我不过是教育自己儿子罢了。”郑炳似笑非笑地看了一旁美人,那个从小到大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跟屁虫长大了,都知道算计自己了。
郑炳摇晃着脑袋,双眼也眯了下去,装模作样道,“让我猜猜,你们两个打算做什么……是要谋城?亦或者谋君?数月之久,到底是多久……十二月?二十四月?三十六月?”
郑炳笑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还有良知,这一局没有将你妹妹算作棋子,也就不与你计较了,算计你老爹我倒是没有多大事情,毕竟儿子坑爹嘛,天经地义,起来吧!不过,你真以为大乾高层会这么觉得你是为你妹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