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部长的话,那可是比预备役团长的话都要好使的多,孙连长不敢得罪,连忙看向陈让,想问问陈让给出的价格。
陈让刚才一直再听苏俊的报价,当他听到苏俊给到四十元一天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无非是他宁可多亏钱,也不让自己赚钱。
这种伤敌一百,自损一千的打法,陈让是真的没见过。
于是摆摆手:“我给不了苏总这么低的价格,而且我的羊肉也都是普通的草原羊,在这方面,我确实是没法跟苏总的店去竞争。”
实际上,四十块钱的价格,陈让也并不是不能接,无非就是没有赚头,白忙活一场。
自己如果也给出四十元一天的话,凭借部长多次点名自己的好印象来说,自己是完全可以拿下这个订单的。
可是,没必要啊。
自己拿下这个订单,不仅用掉了领导给自己好印象,还没赚到钱,这图什么?
而且,小泉眼的羊肉,那味道确实是不错,但很多基干民兵都是底层群众,他们平常可能听过,但绝对不会进去。
毕竟那里是属于高端烧烤店了,除了味道好以外,就没什么优点了,实惠对群众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这次让苏俊接下订单,那所有人都可以趁这个机会尝尝好羊肉的味道,自己不吃亏,战友还享福,这一举两得啊。
实际上,明眼人也都能看出来,这表面上看似是苏俊赚到了订单,但实际上,唯一亏的就是他。
苏俊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却不管这么多,不让你陈让赚钱,就是开这个店的目的。
人都是逐利的,当你在这个地方赚不到钱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离开。
苏俊无非就是在等,看你陈让能坚持多久罢了。
赵干事见到陈让完全不打算跟苏俊竞争,挠了挠头:“小陈,这可是你不愿意出价的啊,别到时候部长问起来,你又说我们什么不是,那可就伤战友感情了。”
陈让笑着拍了拍胸脯:“赵干事,请您放心,我能申请来到这里放羊戍边,觉悟就不会这么低。”
赵干事听到这话,也就放下了心,对着苏俊说道:“我们这里带了合同模板,你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就签订合同。不过我先说明一点,如果违约的话,后果很严重的。”
苏俊平常没少跟政府单位打交道,知道违约后果的严重性,拿出笔也没看合同,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政府单位采购合同,模板都固定的,这个自己不用看,也知道肯定错不了,如果错了,也是政府负责,他们比自己更注重公信力。
孙连长见到苏俊这么爽快,对苏俊的好感是更强了,于是转头看向陈让:“陈班长,恭喜你有个好邻居啊,你是这里的民兵,可有守护他们安全的责任啊。”
陈让指了指自己的这片草场:“是啊,所以我就更得好好的放羊戍边了。”
孙连长和赵干事,来的快也走的快,主要是他们没想到签合同会这么顺畅,而且收获也会这么大。
不仅省了一万块经费,得到的伙食比原来还更好,他们可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反馈上去。
当他们回到武装部,副部长喊住了两人:“不是让你们去谈伙食问题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孙连长连忙把合同拿出来,当副部长看到合同上的名字并不是陈让开的大漠农庄时,眉头皱的老高。
随后看向赵干事:“为什么不是大漠农庄承办呢?部长这些天可没少夸陈让啊,你这不是让我难做吗。”
赵干事也面露难色,他其实知道,除了孙连长外,没人会在乎省的这一万块公费。
跟着领导的意思走,要远比省点钱对多了。
但孙连长在这方面的决定权更大一些,所以赵干事就很无力,这些话没法明面说,而且陈让的确也是不报价。
所以看似选项有两个,但实际上,选项只有苏俊这一家罢了。
副部长是知道赵干事的为人,他应该也是遇到难处了,于是说道:“这样吧,不是还有一万块的伙食费吗?赵干事你单独跑一趟,去大漠农庄点几桌菜,到时候我们过去吃也好,这样也不显得挤。”
赵干事听到这话,连忙答应下来。
孙连长想说什么,却被副部长喊住了:“小孙呐,你来下我办公室,咱们商量一下植树的具体细节。
这次毕竟是一千人的大规模活动,安全这方面,你可要多操点心呐。”
今天的陈让,很是悠闲,悠闲到又扛着铁锹往植树区走去。
看来这阵子想靠农家乐赚钱来买骆驼,买沙滩摩托,怕是不行了。
本来还有小两万的存款,结果今天这么一造,光羊腿就买了十个,林林总总又是好几千块花出去了。
不过陈让却不觉得亏,吃不完的肉,直接晾起来风干,孜然味的风干肉,还是小泉眼的羊,这不管是后面吃,还是出售,都是极为划算的。
既然暂且赚不到钱,那就沉下心多植树才好,系统到现在为止,给自己颁发的任务也有不少了,但主线任务,始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植树造林。
其他的都是引导任务,所以这也能说明,植树造林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此时站在公路上的李岩,在给苏俊汇报账单,除去租地的十万和买粮食的十万。
光运输这些彩钢房的成本、今日份的食材亏损,和武装部的一千人伙食订单亏损,价格也会超过十万。
这里外里,一下就三十万出去了。
虽然这些钱不是李岩的,但他此时却感觉到十分不值:“苏总,如果我们不花这三十万,直接一口气给陈让六十万,那你说陈让会不会直接把草场租给咱们?”
苏俊看人很准的,陈让现在不缺钱,也没有什么负债,所以他是不会轻易出租草场的,不然二十万的时候,他就应该有出租意向了。
况且,就算是六十万一年能租下来,那就按十年起步租,每年按照百分之五的价格递涨,那十年的成本,岂不是会超过八百万了?
这个价格更是他无法接受的,所以还是得让陈让赚不到钱,让他以正常价租给自己才行。
只要没有野骆驼和农家乐的收入,就光凭他草原上的二百只羊和十头牛。
那是远远不如他把草原租给我们来的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