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马被留在了寺外,猴子跟玄奘则一同进入了大殿。
看着落满灰尘的佛堂,玄奘微微叹息。
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怎么休息?
“悟空,稍微收拾一下?”
玄奘看向猴子。
“好嘞师傅!”
猴子欣然接受,轻轻吹了口气,整个大殿顿时焕然一新。
有法术不用,难不成拿扫把慢慢扫啊!
玄奘礼节性向佛像行了个礼,然后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随后,从行囊里取出毛笔与宣纸,开始写画了起来。
猴子凑了过来,便看到纸上画着一个不规则的圆形。
伴随着玄奘笔墨落下,圆形外又多了许多密密麻麻的锯齿。
“师傅,这是什么?”
猴子第一次瞧见这么新奇的事物,不由得来了兴趣。
“这个啊,叫做齿轮。”
玄奘头也不抬,继续绘制,“悟空,待会你帮为师把这东西变出来,可以吗?”
“行,没问题!不过师傅,你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猴子的好奇心很旺盛,立马捻下根猴毛,化作齿轮的模样。
“对对对,就是这个,你再帮为师把木鱼戳个洞,把齿轮装进去!”
“还有,帮为师把这几根棍子连在一块儿,嗯对!就是这个效果!”
玄奘连连点头,接着指挥起了猴子。
在他看来,人的手速,是有极限的。
但不要紧,人跟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懂得使用工具。
既然手速不够,那就靠工具来凑!
在猴子的帮助下,玄奘只花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将他理想中的机械木鱼组装了起来。
“师傅,这到底是什么??”
猴子一脸懵,完全看不懂这东西的作用。
“这个叫机械木鱼,来,为师教你怎么用。”
玄奘乐呵呵的盘腿坐下,一手端着木鱼,一手旋转旁边的把手。
笃,笃,笃。
伴随着旋转速度的加快。
木鱼敲打声音,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笃笃笃笃笃笃——
每转一圈,棒子便会敲打四下木鱼。
其实玄奘还觉得太少。
但问题在于,四根棒子似乎已经是极限,齿轮的杆子上已经没有更多的空间了。
当然,解决办法也是有的。
比如说,再做一个齿轮组,将更多木鱼连接在一块儿。
但玄奘前世并不是研究机械的,所以具体齿轮的排列组合还需要好好思考。
“至少现在是一个好的开始……”
玄奘心满意足。
猴子在旁边看得是一头雾水!
你喊我帮忙,就是为了装这么个玩意儿?
人都一下下自个儿慢慢敲木鱼,你装这个有什么用啊!
玄奘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东西作用可大了……
比如说。
之前功德提升的速度是这样的:功德+1,功德+1,功德+1……
换上这个机械木鱼后,则变成了这样:
功德+1+1+1+1……
立竿见影啊!
“师傅,咱们什么时候去跟这里的小妖怪玩一玩?”
猴子很快找到了新的乐趣,一脸期待的看向玄奘。
“急什么,今晚好好休息,等明天再说。”
说到这儿,玄奘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还是让白龙马进来吧,此地阴冷,他又没有衣衫,为师怕他着凉了。”
“不会啊!师傅他虽然看着是白马,但实际上是……”
砰!
“为师让你去你就去!”
玄奘瞪了一眼猴子,这货怎么不太聪明的样子。
见玄奘坚定,猴子虽然不解,但还是把白龙马牵了进来。
“白马,你今晚便在这佛堂里待着,外面风寒,别着凉了。”
玄奘放下木鱼,和蔼的来到白龙马旁边,轻轻拍了下他脑袋。
砰!
白龙马:……
我特么真服了!
敲一路就算了,特么的晚上都不放过他?
我……
看到旁边抓耳挠腮的猴子,白龙马觉得,还是算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你跟俩神经病计较什么个劲儿呢?
如是想着,白龙马心里平衡了许多,看向玄奘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同情。
玄奘:“悟空,我觉得白龙马好像在骂我们师徒,怎么办?”
“是吗师傅?您说怎么办。”
猴子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起了白龙马,道:“龙肝凤髓俺老孙吃多了,师傅,您吃过没?”
“不至于不至于,马非圣贤孰能无过?而且龙肝就一块儿,龙肉就多了,悟空你说是吧?”
“还是师傅您看的远!”猴子心悦诚服。
说说笑笑间,慢慢也来到了深夜。
月黑风高。
寺外的风,不知什么时候大了起来,吹得大殿的门不断发出砰砰的声音。
寺庙里,玄奘坐在火堆旁,慢慢敲打着机械木鱼。
功德+1+1+1……
忽然间,外面传来急切的求救声!
“救命!外面有鬼!救命啊!”
同时,还在不断拍打着大殿的门户。
“哪来的小鬼。”
猴子眼里带着点玩味儿,“师傅,要不让俺老孙去陪她耍耍?”
“阿弥陀佛。”
玄奘放下机械木鱼,正色道:“悟空,你修行不到家,放着让为师来。”
说罢,他起身开门。
大门打开的瞬间,昏黄烛火伴随着狂风摇曳。
而玄奘,则感受到一具冰凉却柔软的躯体扑入他怀里。
软玉入怀,玄奘轻轻拍着来人后背,“没事了。”
来者惊魂未定。
抬起头来,是一张泪眼朦胧却难掩风情的脸。
女人泪汪汪道:“大师,我好害怕啊。”
说话间,她手不安分地向下探去。
玄奘依旧微笑,但轻描淡写的侧身躲过,“施主自重,贫僧是出家人。”
说着,便要关门。
女人却不管那么多,又想从后方抱住玄奘,“大师,外面有鬼,好吓人啊!”
“哦,是吗。”
玄奘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转身间微微向旁边挪了两步。
女人一下子扑倒在地,做出一副娇弱模样,“大师,你嫌弃妾身?”
她有意无意地扯开衣领,大片雪白肌肤露出,香艳无比。
“阿弥陀佛。”
玄奘诵了句佛号,接着伸出手,轻轻拍向女人肩膀:“施主,你着相了。”
在他眼里,眼前的美女佳人分明是一具披着粉色薄纱的骸骨。
在骸骨四周,还盘旋着淡淡黑色的怨气,经久不散。
显然,这女人手底下害了不止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