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布尔虽然是阿拉汉的首都,但商业依然算不上发达。
它有两条主要的商业街,一条是鸡街,一条是花街。
说是两条,其实是一条,只是中间被主干道隔开,南边的叫鸡街,北边的叫花街。
鸡街以经营工艺品和手工制品为主,也卖吃的喝的,来的顾客多半是旅游的外国人。
花街则街如其名,基本都是卖花的,一年四季都有。
这两条街大多都是低矮破旧的楼房,看上去就和华国十八线小县城的老城区一样,但其中也有几座看上去比较豪华的商场。
破旧和时尚共存,古老和现代交融,这也是阿拉汗现实的真实写照
而在鸡街不远处的一栋三层小楼里,一群来自世界不同国家的人正在群魔乱舞。
昏暗的灯光、污浊的空气、刺耳的音乐、肢体的摩擦,所有人都在尽情地放纵自己的肉体与灵魂。
其实客布尔的很多地方酒吧都能公开经营,比如机场附近和北约各国的军事驻地。
但这里的客人就是更喜欢来这个地下酒吧,因为他们享受的就是这种禁忌的快感。
晚上十一点,客布尔的其他地方都已经安静了下来,这栋楼的外面也不例外。
隔音设计和新风系统让楼里几乎与世隔绝,就算靠近了也发现不了什么端倪。
当然,这其实多少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毕竟在这种核心地段,一栋房子总是有人进进出出却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的,本身就意味着有问题。
马尔福敲了敲铁门,马上门上的小窗就打开了。
一张多毛的脸从里面伸了出来,表情漠然。
“都是朋友,懂规矩。”
马尔福笑道,然后递上几张绿油油。
多毛脸看了看这群人,两个白人三個亚裔。
他放松了一些警惕,白人是这里的常客,而亚裔通常都不会搞事。
不过...
多毛脸的目光锁定在路明非身上,这个个头很难让人有安全感。
“帮个忙。”
马尔福又递过去一团美钞。
“不要捣乱。”
多毛脸用生硬的英语警告道,然后打开了门。
一行人钻进了铁门,巨大的音乐声立刻夯进了他们的耳朵。
酒吧内部的景象乏善可陈,去过嗨吧的人可以自行脑补。
值得一提的是舞台的中央,一个穿着黑色拖地大罩袍的女人正在绕着钢管跳舞。
这种服饰设计的本来目的是为了抵挡太阳暴晒和沙尘暴的袭击,在历史上为当地人穿过沙漠经商和迁徙做出了很大贡献。
但在今天,它已经变成了类似“苦痛囚笼”的刑具,用来禁锢人们的身体和灵魂。
而女人身上的罩袍也是特制的,并不是完整的一件,而是很多块布片用胶布粘在一起。
随着舞蹈的进行,布片不断地被撕下,露出里面的白色皮肤。
“喔喔喔!”
舞台下的男男女女都大声地尖叫着,直到女人脱得只剩下头上的头套。
而刻意保留的头套则更加增加了禁忌和神秘的美感,让全场的气氛达到了最高潮。
路明非冷眼旁观着这些色欲熏心的人,倒也谈不上厌恶。
他们的纵欲方式还太低端了,吸引不了色孽的注意。
“他们在哪儿?”
路明非问道。
“那三个就是,阁下。”
马尔福指了指人群中三个穿着迷彩T恤的人。
就在他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其中一个人朝旁边的同伴说了什么,然后就晃晃悠悠挤出了人群,朝着应该是厕所的方向走去。
“我去抓他,你们抓剩下两个。”
路明非命令道。
“是,战团长。”
芬格尔他们领命去了。
二级军士长唐纳德一把推开了厕所隔间的门,然后坐了下去。
虽然马桶上还有一些没刷干净的呕吐物,但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过量的啤酒加上不太新鲜的烤肉,他从肠子到膀胱都快要爆炸了。
唐纳德打开了保险,3.0口径的子弹立刻飙升而出。
枪口因为高速射击而有点发红,幸好膛线还不至于被磨平。
他舒爽地呻吟了一声,目光在隔间里乱晃,然后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没有纸。
唐纳德脸色一僵,作为一个正宗的铁血硬汉,他显然也是不会随身带纸的。
正当他犹豫地看向自己的T恤的时候,隔间的门被敲响了。
“里面有人,妈泽法克儿。”
唐纳德枪口一紧,大声骂道。
“唐纳德?”
外面传来询问的声音。
“你谁啊?”
唐纳德不爽地反问道。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蠢货,在他拉屎的时候打扰他。
随着唐纳德的话音落下,隔间的门就被扯掉了。
路明非俯视着马桶上的男人,对方此刻的脸上有慌乱、有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混蛋,你最好马上滚出去,不然我会把你的脑袋塞进屁股里。”
唐纳德条件反射地怒骂道。
路明非没有理会他的叫嚣,而是直接伸出手抓了他的头发,把他从马桶上拔了起来。
唐纳德想要反抗,却被一拳打中了肝部,剧烈地疼痛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气。
原本关上的阀门再次打开,隔间内顿时发粪涂墙。
路明非的臂长足够长,倒是没有被溅射伤害。
他厌恶地移开目光,提着唐纳德朝厕所的墙壁走去。
“嘿,兄弟,不管你打算对我做什么,至少让我先穿上裤子。”
大兵哀求道。
路明非显然不会帮他穿上裤子,他走到墙边合身一撞,水泥砖块砌成的墙壁立刻被他撞破。
明亮的月光照到唐纳德的脸上,竟让他觉得有些刺眼。
“你是华国的特工吗?”
他战战兢兢地问到。
路明非什么也没说,一记手刀将他打晕。
等了一会儿,芬格尔他们也架着另外两个大兵从厕所里出来了。
为了方便抓人,路明非特地找装备部要了弗里嘉子弹同款麻醉针,果然派上了用场。
“走。”
跟着马尔福上了准备好的车,一行人来到了他准备的安全屋。
这个安全屋不是特别隐蔽,就是一栋独栋楼房的地下室。
因为马尔福不是正经的情报人员,不需要防备其他混血种势力的突袭。
事实上,这个安全屋是用来躲避当地的战乱和武装冲突的。
不过,用来审讯倒也足够了。
在路明非的炮制下,三个大兵很快把自己干的坏事都说了出来。
还有杀人、抢劫、倒卖军用品,他们干的事情足够上二十次军事法庭。
但他们还是没有说出石原由美的下落。
“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日本女人去哪儿了。”
被剥了皮、扯掉了筋腱的唐纳德虚弱地说道。
“给我一条有用的消息,我可以赐你们死亡。”
路明非冷冷地说道。
三个大兵的眼神中透出对活着的恐惧,然后用他们在大量激素的刺激下格外清醒的脑子思考。
“拜希,那个女人跑掉以后,他又出去过两次。这次休假他也没跟我们一起回客布尔。”
另一个大兵灵机一动地说道。
“很好,你们可以死了。”
路明非兑现了他的承诺,结束了他们毫无价值的生命。
路明非拿出手机,翻出拜希的资料。
一张英俊的脸庞出现在他的面前,年轻人的油头梳得一丝不苟,嘴角挂着阳光的微笑。
但路明非却只觉得虚假。
直觉告诉他,他会从这个人的身上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