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引蛇出洞吧?”
第五月说道。
“哦?仔细说说。”
叶胜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她。
“他不是喜欢杀金色头发的人吗?那我们就都把头发染成金色,然后分散在案发现场的周围,引他出来就好了。”
第五月一开始还有点犹豫,越说就越流畅起来。
“没错,这就是执行部的作战方案之一。”
叶胜鼓掌道。
众人朝山东大妞致以惊讶的目光,没看出来,这个一脸咸鱼的女人还挺智勇双全。
“嘿嘿,俺平时常看三国,略知一些兵法。”
第五月瞬间膨胀了起来。
“喔,厉害厉害。”
知道三国志的人顿时对她肃然起敬。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第五月爽完就以后就心虚地低下了头。
万一被别人问出来她只看过三国演义,还是电视剧,那就有点尴尬了。
“那么,第一轮作战行动的代号就定为捕蛇。”
叶胜在黑板写下“捕蛇”两个大字。
“考虑到不能吓跑毒蛇,蛇饵优先挑选女学员和身材偏瘦的男学员。至于其他的学员则是捕蛇人。”
“这个我知道,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
第五月兴致勃勃地背道。
柳宗元的捕蛇者说嘛,她小学的时候背过的。
那时候的语文老师是她妈的好朋友,所以下手贼狠。
而第五月又不敢反抗,所以小学的文言文背得贼熟。
等了初中语文老师换人了,她的语文成绩也就一落千丈了。
“好了,不闲聊了,开始分配角色。”
叶胜赶紧进入了正题,免得这家伙又背出什么“苛政猛如虎”的暴论。
他倒不担心学校找他麻烦,主要是怕这本书被封了。
别的书里他出场机会可没这么多啊。
女学员5个,身材消瘦的男学员2个,蛇饵一共有七个。
而剩下的学员也差不多是这个数量,正好两人一组。
一个蛇饵,一个捕蛇人。
第五月自然也是蛇饵中的一员,北方人的骨架自然不小,但在美国就不怎么扎眼了。
她的搭档是个看去有些腼腆的德国人,名字叫希姆莱迪特里希。
棕色的头发,深蓝色的眼睛,还有刀劈斧砍出来的轮廓,很有当初某画家的日耳曼男团的味道。
而他的性格也是标准的日耳曼人,对第五月做完自我介绍后就一言不发了。
不过第五月也没有泡帅哥的兴趣,正好乐得清净。
顺便在心里感叹,终于碰到一个正常的德国人了。
跟芬格尔混久了以后,她都快养成德国人都是他那样不着调的刻板印象了。
底特律,一座被时代抛弃的城市。
1896年,亨利福特在麦克大道的厂房里制造出了他的第一辆汽车。
二十世纪中叶,借着两次世界大战的东风,底特律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世界车都”,“民主的兵工厂”。
但随着非裔比例的不断升、石油危机、其他国家汽车工业的兴起和瘾品的大规模进入,这座曾经的“美国巴黎”逐渐变成了一个犯罪天堂。
所以,在这座城市发生这样的连环杀人事件,其实并不稀奇。
就算是警察也不会有多少兴趣去管,也没有精力。
但既然凶手很有可能是混血种,那卡塞尔就会管到底。
这也是秘党能成为最强混血种的一大原因,混血种的暗面秩序总要有人维护。
第五月穿着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在咖啡馆外面的遮阳伞下喝着饮料。
这条长裙是酒德亚纪给她选的,目的是为了遮掩住她过于发达的肌肉。
可惜她的头发为了方便戴头盔忍痛剪掉了,不然这条裙子加一头齐腰金发,那真是完美的蛇饵。
是的,第五月把头发染成了金色,而且是用炼金药剂染的,完全看不出后天的痕迹。
而她的脸也经过了专业化妆师的修饰,看去就像个混血吉普赛女郎。
“我说,你这身也太别扭了吧?”
第五月吐槽道。
“我也觉得。”
希姆莱板着脸说道。
他被强制换了一套说唱歌手套装,超大的恤拿来当遮阳伞都够了,那条大金链子粗得能栓狗。
当然,为了和人设相符,这条金链子假得连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这也是为了冲淡希姆莱身的精英气质。
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就算是杀手穿魔法天女的裙子后也很难有什么冷感。
当然,开枪的时候除外。
“你说咱们这组能碰吗?”
第五月问道。
考虑到她只是个外援,所以叶胜把她安排到了第一个案发现场附近。
一般来说,凶手重返这里的几率是最低的。
“不知道。”
希姆莱摇头道。
说完这句以后,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倒不是他对第五月有什么意见,而是性格如此。
这位来自慕尼黑的狮心会新人,是个社恐加恐女。
这样的安静保持了一会儿,第五月叹了口气,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尴尬倒是其次,主要一直这么不说话,傻子也能看出来有问题了。
正当她准备找话题的时候,突然眼神一冷。
“你就是坨狗屎!”
她用英语说道。
“什么?”
希姆莱一时没反应过来,还用的是中文。
“我这么性感,有的是男朋友,下地狱法克你妈去吧。白痴。”
第五月把咖啡杯砸到了他的身。
这惊人的一幕引来了许多目光,连咖啡厅里在聊天的人也都屏住呼吸,通过橱窗往外看。
“你这个彪子,没有我你什么也做不到。”
希姆莱终于反应了过来,用英语大声地说道。
他的语气还是没有说唱歌手的s,不过那种气急败坏的感觉还是演出来。
“没有你我只会活得更好,法克鱿!”
她朝希姆莱举起两根手指,然后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儿?你哪儿也别想去。”
希姆莱试图拉住她的手。
“去死吧。”
第五月一包扔在他脸,希姆莱踉跄坐下。
“哇哦。”
围观众人发出惊呼声。
她跌跌撞撞地离开咖啡馆,快步朝着远离希姆莱的方向走去。
第五月低着头在巷子里转来转去,直到前面没路了才停下来。
“呜呜呜。”
她靠着墙角缓缓蹲下,双手捂着脸大声地哭泣。
悲伤的程度大致相当于头发被剪掉的时候。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还好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