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原来是找客户来了啊!
“嗯,也可以这样说!以前咱们去找他们是打广告,算是找客户;现在他找咱们,角色刚好反过来,咱们是客户了!”
茯苓赞同凤鸣的想法。
“哎,你不是说看到他的脸了吗?怎么又说是隔着屏风见的面?”
凤鸣还是更关心这位神秘邵公子,就像深藏在高塔上的美人公主,好想了解他的秘密哦。
茯苓却突然脸红!
凤鸣“哎???脸红?”
“茯苓,你耳朵怎么红了?”
凤鸣的八卦雷达瞬间捕捉。
茯苓被凤鸣这么一问,整张脸爆红,整个脸蛋都红扑扑,就像喝了烧酒似的。
“啊,屋里太闷了吧,哎呀,屋里怎么这么闷啊,珠珠你去把窗户也打开吧,快去快去。”
茯苓甩开袖子扇风,珠珠碎碎念着:“屋里不闷啊”走到窗户边把门打开,一阵清风吹来,茯苓觉得舒服多了。
“茯苓,有情况啊?”
凤鸣却不想放过来,上半身往桌上一扑,头往上仰着去看茯苓,眼神赤果果的传达着“快说实话。”
茯苓扭捏……
然后恼羞成怒:“哎呀您还要不要听邵公子的事情啦,您再这样走神我可不说了啊,反正只需要您做决定要不要与他们合作,您现在做个决定吧,我好开始安排工作了。”
凤鸣还是趴在桌上,两手捧着下巴,特别少女对着茯苓点头:“合作呀,挺好的。刚好我们想铺开日报的覆盖面,他们有遍布全国的物流能力两全其美,就交给你去安排。”
茯苓见凤鸣这样乖巧,觉得自己刚刚挺不好意思的,说白了她还是凤鸣的婢女下属,虽然凤鸣一贯待她们都非常和善,但自己也不能蹬鼻子上脸啊。
于是表情又讪讪的说:“公主,您许久没出宫了,要不我去给您买点长安西街桂点心家的梨花酥,最近新出的新品,季节限定,味道很不错呢。”
凤鸣捧着巴掌大的小脸疯狂点头:“要要要,还要他们家的杏子酥、核桃仁、干果拼盘、五香瓜子,哦对,还要他家的蜜糖栗子。”
报完菜名,凤鸣总算不歪七扭八的趴着了,坐起来,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你刚刚凶人家了,小心心受伤了,需要好吃的和新鲜八卦才能抚慰。”
凤鸣对着手指,继续小声害羞的说:“要知道你为什么脸红。”
茯苓……
感情还是在这儿等着呢!
“公主大人您别这样,我说行了吧,这么大个人了,还每回都装得这么委屈,戏精学院毕业的吧。”
“嘻嘻嘻,本公主正经图山书院毕业高材生,兼修演戏,哈哈哈,快说刚刚为什么脸红!”
茯苓比凤鸣大几岁,这么多年一直陪在凤鸣身边照顾着,现在又帮她开创事业,但看着外面和茯苓一般大的女孩子都有了对象,凤鸣其实也跟个操心孩子婚事的家长一样担心茯苓。
再加上自己最近脱单春风拂面,内心激荡,巴不得给身边的姑娘们都介绍对象,现在居然瞄到点苗头,那怎么能放过。
茯苓实在拗不过凤鸣的八卦,先招呼珠珠儿去给凤鸣买她想吃的东西,等屋里确定只有她们两个人了,这才深呼吸一口气开始说。
“公主,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以前跟您提过的,儿时的邻居哥哥。”
凤鸣点头,这个她记得,茯苓说过好多次了。
这个事情说起来还有点说来话长。
茯苓当初被亲身父母卖给人牙子,因为瘦弱始终卖不出去人牙子便打她发泄,被打得奄奄一息时恰好遇到路过的凤鸣,这才有了另一种人生。
会被卖给人牙子的,要不是家贫、要不是主家不喜被发卖,大庆不允许绑架拐卖妇女,但因为朝代限制,死契的仆人还是会出现被发卖的情况。
但茯苓却不是这样,她既不家贫也不是奴仆,她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乡间殷实的富农,如果一切正常,她本该和其他小姑娘一样快乐长大,寻一门合适的亲事,过普通平凡的一生。
但茯苓很不辛,她的亲娘去世了,父亲娶了后娘。俗话说,有后娘就有了后爹,茯苓便遇上了恶毒的后娘后爹。
茯苓四岁之前,也过了几年好日子,那会儿亲娘还在家里父慈子孝其乐融融,她是唯一的女儿,自然更受宠一些。
可四岁那年初,茯苓亲娘因病去世,年中六月左右她父亲迎娶了后娘,她的苦日子便来了。
小小的人儿,就要给家里做饭、洗衣、扫地、抹桌……从掌上明珠沦落为家中小仆。
但再辛苦,好歹有口饱饭吃、有件暖衣穿。
可惜后来,后娘生了儿子!
虽然大庆女子地位比较高,但一些地方总还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加上后娘的煽风点火,茯苓在那个家里彻底没了地位。
活越干越多、吃得越来越少、穿得越来越薄,八岁的人面黄肌瘦,看起来不过五六岁。
后来她后娘就连这样苟活着的茯苓都容忍不下,恰好遇到那年收成不佳但其实也并不会影响她家生计的情况下,茯苓就被她亲爹卖给了人牙子。
虽然当时被亲爹卖了很痛苦,但茯苓后来也庆幸,她感谢那个恶毒的后娘把她卖了,这才有幸遇到凤鸣。
而那个邻居小哥哥,就是茯苓那几年苦日子里唯一美好的回忆。
那时候茯苓的弟弟出生,她开始经常吃不饱穿不暖,有次饿慌了,没忍住偷了隔壁邻居窗台上的一个小点心吃。
当她蹲在窗角下狼吞虎咽吃完那个很小的小点心之后,一抬头却发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小男孩子正盯着她看。
茯苓以为被抓住了一定会被告状,被告状就会被亲爹后娘毒打,吓得瑟瑟发抖。
却没想到那个男孩子突然温柔的笑了,让她过去又给了她一盘子小点心,还贴心的给她倒了茶水。
从此以后,茯苓饿了便会去找那个小哥哥,那个小哥哥会给她吃的、对她笑,还会教她认字。
可茯苓发现,那个小哥哥虽然衣食无忧,但也没人跟他说话,她发现那个小哥哥总是坐在一把带轮子的椅子上,因为他腿部有残疾,根本不能出门。
茯苓心疼那个小哥哥,便总是给他带些外面的东西,但她也过得苦,带去的不过是一把花、一只蝴蝶、一个草编的蚱蜢,或者偶尔捡到的新鲜果子。
两个小孩子就这样彼此陪伴的过了几年,直到茯苓被绑卖掉,她都没来得及跟那个小哥哥做个告别,不知道那个小哥哥以后还有没有人给他带花。
凤鸣每次听茯苓怀念她的小哥哥都觉得心酸又心疼,两个同样遭受人间苦难的孩子相依为命,却突然被命运分开,多么难过。
可现在茯苓突然又提起:“难道?”
茯苓点点头。
凤鸣震惊了,不可置信的问:“邵文弈真是你儿时的邻居小哥哥??”
“是的!”
“你怎么确定的?哎他知道你是那个小姑娘吗?你们相认了吗?你们……”
茯苓一把按住凤鸣:“公主公主,控制一下您自己。”
看吧,她就知道,一说凤鸣肯定是这个反应。
凤鸣被茯苓一把牢牢按在椅子里,稍微冷静一点:“你快说,那天你不是说你们是隔着屏风见面的吗?”
“嗯,一开始我与辛无确实是隔着屏风与邵公子见面,是后来我又单独见到了那位邵公子,才确定的。”
凤鸣又激动了,单独见啊!
茯苓没理她,自顾自继续说。
“其实这几年我一直也在找他,尤其是这几年跟着您做日报。”
说到这儿,茯苓不好意思的看一眼凤鸣,有点以公谋私的羞赧。
“可是当时年幼,只记得他说过他的姓名不值一提,不过是个因腿部有残疾却又不能被抛弃的弃子,他只让我叫哥哥,所以这些年却也无从寻起。直到半年前,您也知道,我那后娘不知怎的找上了我,非得逼我回去看病重的爹。”
茯苓嘲讽一笑,她那对极品爹后娘,不知怎么知道茯苓发达了,居然又腆着脸来要认回孩子。
“我本不想回去,您当时亦不赞同我回去,可当时不知怎的鬼使神差般就是想回去一趟。最后我还是回去了,五十两银子算是报了我那薄情寡义父亲的生恩和养育之情。”
凤鸣轻轻握了握茯苓的手,现在说起来云淡风轻,还是受伤了吧。
茯苓释然一笑,拍拍凤鸣的手表示没事,继续说:“公主,我真没事。我庆幸回去了,心里头的刺总归是要拔出来,痛过才能痊愈。”
“而且上次回去有巨大的收获,在回村时意外遇到了永万商号的马车!”
“永万马车不是很常见吗?”
凤鸣不解,为何茯苓会那么激动。
“是很常见啊,可他们多在官道上,怎会去到我老家那样的村子里呢。而且那辆马车虽然有永万商号的徽记,但并不是货运车辆,明显像是私人马车,我便留了心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