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不爽!我很不爽!”
光雾酒吧正中的那个大包厢中,玉姐不开心地踢着脚,两条光洁白皙的腿诱人地晃动着,在昏暗的包厢里折射出迷人的光。
她扭头看着孙婴,“哪有这么挨了一下就了事的,都被打得吐血了,不说同样打回来,怎么也得让赵家小子跪在地上道个歉吧,你一天怎么教的!”
“我的姑奶奶,你能说点正常人的话吗?”
孙婴瘪了瘪嘴,目光直盯着玉姐两条如玉的长腿,“你当谁都是你那样的背景,想抽谁就抽谁啊?他最后能要那一瓶酒,我就已经很满意了。是个记仇又聪明的人,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
玉姐叹了口气,她当然也知道以季离如今的地位,真要在哪儿跟赵家得理不饶人,吃亏的绝对是他,只不过她有些心疼罢了。
她轻轻扯了扯裙角,长裙便顺着双腿丝滑地坠下,将白嫩的双腿盖住,“你要钓鱼,钓上来了吗?”
孙婴遗憾地收回目光,“比预期的少些,但还是看出了些端倪。”
“那接下来呢?”
孙婴伸了个懒腰,“还能干啥,回去睡觉啊,这么晚了。”
“嘁!一天天的,能不能有点追求!”
“追求?”孙婴摩挲着下巴,看了她一眼,“我现在头大如斗,只想一吐为快,你愿意配合一下吗?”
玉姐抓起一旁的沙发靠垫扔了过去,柳眉倒竖,“滚!”
......
枕山眠的院子里,赵胜已经离开了,黎修远安静地坐着,缓缓喝着茶。
一旁的红泥小火炉中,木炭安静地燃烧着,炉上的瓦罐之中,沸水作响。
在帝国的平民不断追求更高科技的生活时,帝国真正的顶层人物对食物的烟火气有着独特的偏爱。
“少爷,天冷寒重,早些进屋吧。这儿温泉听说不错,泡一泡睡个好觉。”
和赵胜不同,黎修远此番过来,就只带了一个随从。
“有茶暖身子,不碍事。”黎修远摇了摇头,“陈叔,你也坐会儿,喝杯茶。”
“诶!”随从点了点头,在方才赵胜坐过的位置坐下,笑着道:“恭喜少爷,今晚这么一拿捏,赵家少爷的威胁基本可以消除了。”
“我从来没把他当做对手。”
黎修远分了一盏茶推给随从,“我担心的是萧清风,现在来看,他来这儿怕不是被贬那么简单。既然如此,王家的暴怒怕也只是配合他演一场戏,你说他的目标会是什么?”
随从皱着眉头,“琦郡主?他可能吗?”
黎修远不置可否,“王家嫡系年轻一辈没有拿得出手的男性,如果他们跟萧清风合流,以萧清风个人的能力,再加上王家的实力,有什么不可能的?以琦郡主的身份,有没有钱有没有背景,重要吗?”
随从隐隐露出担忧,“那公子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劲敌?”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提议请他喝酒?”
黎修远喝了一口茶,目光望向远处的黑夜和灯火,“眼下帝国和联邦之间的争斗愈发明显,陛下的年纪也渐渐大了,身体大不如前,波涛渐起时,琦郡主身后的长公主一系就是这动荡局势中,最大的一块压舱石。黎家要更进一步,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随从点了点头,“数十年一位长公主,机会确实难得。”
黎修远微眯着眼,言语之间充满着自信,“竞争者当然很多,萧清风之外,还有很多今晚没有来光雾酒吧的人,但我势在必得!”
......
比起黎修远的长远大计,几个劫后余生的少年就没那么多杞人忧天般的思考,他们此刻坐在包厢里,只对眼前具体的人充满了兴趣。
当回到包厢,放松下来,刘武英才猛地反应过来一个事实,跳得八丈高,震惊得都结巴了。
“我......卧槽......梨子,你什么时候成了修行者了?”
“你怎么就成了修行者了卧槽!”
“啥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上哪儿学的?学了多久了?”
“你现在什么境界啊?”
连珠炮一样的发问,生动地具现了刘武英此刻的震惊和激动。
毕竟在他的心目中,明年季离能够进盖森学院修行就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谁知道人家现在就已经修行了。
他身旁的三个同学也傻眼了。
先前他们彻底消停下来,是因为季离确实牛哔,不仅能坐上这儿的包厢,还能让韩风跟冷公子都来送酒。
但没想到季离在他们最骄傲的领域,一样比他们牛哔。
能够跟一个三境修行者平分秋色,斗一个两败俱伤,根本就是他们拍马都赶不上的!
看着目光灼灼的众人,季离并不慌乱,在出手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说辞。
他并不打算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情况,以免给老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他苦笑摇头道:“你们想多了。我倒是想修行,但我现在并不会啊,刚才能够跟那人拼一下,纯粹是因为吃了一粒丹药。”
“丹药?”
众人一愣。
季离点了点头,“我老板对我挺好的,怕我遇到危险,就给了我一粒丹药,紧急时刻可以救命防身,今天情况紧急,出来的时候我就直接吃了。”
说完他看着刘武英,“这事儿乌蝇哥知道啊,那个丹药我还给了他一粒呢!”
刘武英将信将疑,信的是季离的确给了他一粒丹药,那个丹药也真的很猛,比学院发的丹药还要好,但这事儿怎么听起来这么不靠谱呢?
“不对!”一个少年开口道:“丹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吃的,经脉不通,丹田未开,丹药并不能起什么用。”
季离从容一笑,“人家要卖丹药,自然有人家的路子嘛,附赠了一个拳谱,用那套拳法,就能多少发挥出点力气,为了练这个拳,我还被我们老板打得遍体鳞伤才学会呢!这事儿乌蝇哥也知道啊!”
怎么特么什么我都知道......刘武英腹诽着,但还是帮季离打着圆场,“确实有这么回事,两周前我爸生日我回了趟家,去看他还见他被打得浑身是伤,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年轻人开口道:“的确有这样的秘法,借助着阵法或者丹药的帮助,可以短暂地透支普通人的潜力,爆发出堪比低阶修行者的能量。”
众人恍然点头,刘武英担忧道:“梨子,你没事吧?”
季离摇了摇头,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还好,问题不大,要是再对一拳,肯定就要出事了。”
汤显举起酒杯,一脸感动,“离哥,这事儿是我惹出来的,我对不住,今后有事你说话,哥们绝对两肋插刀!”
自小在市井之中摸爬滚打的季离当然不会信这些,但也不妨碍他点头,举杯,“好说。”
“还喝什么酒啊!”刘武英直接将季离举到嘴边的酒杯抢下来,自己一口闷掉,“嗝儿......你受伤了就老实养着!”
他扭头看着众人,“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咱今天就到这儿吧?”
其余几个当然是想再坐一会儿的,但是一来时间也的确不早众人也喝挺多了,二者季离因为他们受了伤,他们还没心没肺地喝酒倒也的确有些说不过去,于是便都点了点头,将瓶子里的酒分了,满面通红地走了出去。
走在走廊上,众人还有些忐忑,好在一路无事,平安地走到了酒吧外面的大街上。
刘武英提议众人要不就去季离的温泉民宿住下,季离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他们赵胜那伙人就住在里面,原本意动的少年们立刻毫不犹豫地决定叫车回学校。
就在众人准备叫车的时候,季离忽然看向雷森,开口道:“雷哥,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雷森有些意外,但也立刻点了点头,“好。”
在其余几人好奇的目光中,二人走到了街对面。
雷森笑着道:“要问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季离也面露微笑,低声道:“雷哥,我想问问,你哪头的?”
雷森笑容不变,“什么意思?”
“那我再问得清楚点,你是萧清风的人,还是黎修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