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浮竹贤治慢慢的睁开眼睛,揉了揉发胀闷疼的脑袋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就躺在床铺上,打开窗户看着夜空中的繁星点点,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夜间寒冷的空气,振作了精神,喊来仆从。
“砂介君呢?”
仆从跪在门外恭敬的回答道:“在一个小时前醒来已经离开了,说是回四番队队舍了。”
“嗯,下去吧。”
浮竹贤治又躺下去揉着自己的额头,思考着如何帮助友人解决身体的麻烦。
“唉...怎么办呢,真是麻烦啊。”
离开浮竹家的石川砂介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回到四番队队舍,而是通过了白道门向着流魂街走去。
他并没有一个确定的方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去哪里,只是单纯的不想呆在瀞灵廷,就这么鬼使神差的走入了流魂街,残酒未消,石川砂介晕晕乎乎的走着,不知不觉的便走入了一区润林安。
可能是瀞灵廷的建筑太过单调,可能是死亡的阴影太过压抑,可能是喝多了酒想要放松放松,石川砂介在醉酒的状态下本能的寻找着自己最熟悉的环境。
森林,他在草鹿的时候就与石川大藏居住在一片密林里,对他而言,寂静的森林,偶尔的清脆虫鸣,地上厚实的枯叶与微风拂过的树梢,是最让他安心的东西。
于是他寻找着森林的气味走到了润林安深处。
醉意朦胧的石川砂介看着眼前的森林笑了起来,是醉酒的人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走进了森林凭着本能找到了一片枯叶密集的地面,就那么直直躺了下去,很快便陷入酣睡。
而此时醉梦中的他并不知道有三个人影披着黑色的斗篷就那么静静的立在天空之上观察着他。
三个身影两高一矮,最高的那个站在中心,剩余两个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靠左边那个高个的身影躬身问道:“蓝染大人,我还是不明白,这少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需要您亲自来观察。”
蓝染温润的笑着,那磁性低沉的声音响起:“要,你不明白,这个孩子在昨天可是给了我很大的惊喜啊。我们的伟大事业需要更多的同伴,看看这个孩子有没有资格成为我们的同伴吧。”
东仙要疑惑的看着蓝染,不明白蓝染为什么对石川砂介抱有如此高的期待。
蓝染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右边的少年。
“银,那个孩子,在某些方面,说不定比你还要优秀啊。”
市丸银那怪异的腔调在别人耳中听起来像是充满了阴阳怪气的嘲讽,尽管他的确是在嘲讽:
“哎呀呀,竟然有如此高的评价呢,我拭目以待啊,蓝染大人。”
东仙要被市丸银那阴阳怪气的语调激怒,缓缓握住了刀柄,满是杀意的看着市丸银:“你这个家伙,是在质疑蓝染大人吗?”
市丸银完全无视东仙要的杀意,满不在乎的戏谑说道:“你刚刚不也在质疑吗?”
东仙要用大拇指顶着刀镡将那亮银的刀身推出刀鞘,用咏叹般深沉的语调说道:“你想死吗?”
市丸银那眯起双眼微微睁开了一丝,露出了阴冷择人而噬的寒光,隐藏在斗篷下的右手也将自己的斩魄刀横置于左臂手肘之下。
“哎呀,好可怕呀,真不愧是东仙五席呢,眼睛看不见东西都能释放如此可怕的杀意呢。”
这下就连蓝染都得承认市丸银说话的腔调真的很欠抽...
蓝染伸出手轻轻地拦住东仙要,将那出鞘的斩魄刀推回刀鞘:“够了,要,把刀收起来,我们的刀可不是对向同伴的。”
“银,你也少说两句。”
市丸银依然是那随性怪异的腔调:“是..是...蓝染大人。”
而东仙要则立刻躬身回答:“是!蓝染大人。”
两人对待蓝染不同的态度可见一斑。
没有在意两人不同的态度,只是同样一视同仁的安抚了两个手下,蓝染复又低头看向枯叶中酣睡的人影。
“看着吧,这幕剧马上就要开场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三个人始终保持着极好的耐心观察着,过了深度睡眠期的石川砂介也将慢慢醒转。
“银,去准备吧。”蓝染那温和的声音响起,似乎完全不是将要谋害一个同类的生命,只是温柔的问部下昨夜睡得好不好。
市丸银闻言便转身准备安排,但还是好奇的问道:“是...不过我很好奇啊蓝染大人,为什么不早点让那人过来,非要等到他快醒了才动手呢。”
蓝染依然带着那平静温和,仿佛看穿一切的笑容说道:“他太脆弱了...我怕直接让那人过来他来不及醒转就会被斩杀于梦中,毕竟我们需要验证的是他那特殊的能力,而不是杀死他。”
...
石川砂介猛然感觉一阵心悸,立刻翻跃而起,左手探进了怀里,使劲眨巴着朦胧的双眼看向森林某处,一道充满恶意的灵压正向自己悄悄靠近,虽然那人隐藏的很好,但他那敏锐到不可思议的感知还是轻易的就捕捉到了,而且他对这道灵压很熟悉,今天白天刚刚在流魂街遇到过。
天空上原本还保持着平静的市丸银和东仙要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惊讶之色,而蓝染却依旧带着那早知如此的温润笑意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石川砂介。
“原来如此,怪不得蓝染大人会说这个少年很特殊,这等对灵压的敏感程度简直...简直...”
东仙要惊讶的喃喃自语道,他发现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石川砂介那令人匪夷所思的灵压感知能力。
安排完毕后已经回来的市丸银也睁开那眯起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林中单膝跪地保持警惕的石川砂介,想不通下面那个与自己同届却如同隐形人一般的平庸少年是怎么做到的,为了验证蓝染的猜测,就连他也不知道设置好的目标会从哪个方向进入森林。
石川砂介使劲的晃了晃还有些眩晕的脑袋,深吸了几口晚间森林里的空气,冰凉入肺,瞬间又清醒了几分,这才发现浅打留在了队舍里,现在他除了怀中的东西再没有任何武器,石川砂介心中暗恼不该喝那么多酒,竟然不知不觉的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睡着了,这里可不是草鹿,不是他熟悉的那片密林。
那人影慢慢的显露出来,正是今天白天遇到过的北代刚雄。
石川砂介不禁蹙眉,颇感头疼,白天人多北代刚雄不敢向自己下手,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找到自己的,但到了这润林安深处的密林,还带着如此明显的恶意,很明显不是来找自己叙旧喝茶的。
北代刚雄带着比石川砂介还要浓重的满身酒气,面目狰狞的盯着他。
“你果然在这里,石川砂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