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寿风率先冲进洞天福地内,跌倒的声音来自一个老道士。
老道士眼看进气少出气多,只剩下半口气。皇甫万程进来一看,认出老道士正是天王观的道长。
“怎么回事?”皇甫万程问道。
道长艰难睁开眼睛,颤抖着说道:“贼弟子害我!”
让老道士详细地讲述事情的经过已经不现实,皇甫万程直截了当问道:“弟子是谁?在哪里?”
“槐安,在山中”话没说完,老道士一命呜呼,脑袋歪过去。魏寿风检查一下,发现他死于真气衰竭,没有任何救回来的可能。
“在山中?不是等于没说。”
皇甫世风看看茫茫大山说道。
眼前的情况很显然天王观在皇甫万程并不知道的情况换了山头,弟子谋害师父成功上位。老道长在的时候皇甫万程非常放心,他跟老道长有过交集,知晓他的人品。槐安,他完全不知道的一个人,能够通过杀害师父上位,必然不会是个安宁的主。
不能等,一定要把那家伙找出来!
“大伯,您该不会真的要搜山吧?”皇甫世风问道。
“槐安是个不稳定因素,必须找到。”皇甫万程说道。
“他和人战斗过,此刻应该会找一个地方好好休养,况且手底下两个弟子身受重伤,短时间内不会逃出洛阳。”魏寿风分析道。
“不出洛阳我们就能尽快将他找出来。”皇甫万程自信地说道。
三人在后山转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踪迹,只好先离开老君山,路上皇甫万程联系了皇甫家的其他人,发动人手寻找槐安下落。
洛阳,常家。
常欢常言爷孙俩自从机场扇耳光后,整个常家陷入到难言的压抑气氛中。大过年的看不出分毫气氛,往日里喜欢吹牛的常家众人沉默地坐在一起,互相不说话。
常欢叹口气,说道:“刚过完年,你们没事先回去忙各自工作吧。”
常言站起来第一个离开,他是没脸在这里待。常言同辈的几个也站起来走了,其中一个犹豫后还是不服气地说道:“爷爷,我们就这么算了吗?皇甫家的人打了您,我们一句话不说,岂不是显得我们害怕他?!”
“闭嘴1”常欢心里创伤还没有调理好,小辈又将它撕开。“在老祖没有回来之前,任何人不要有报仇的念想。”
常欢叹口气,又继续说道:“老祖前年不知所向后,我们常家其实一直是虚胖。维持目前的地位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谁要是在敢给我惹事,不要怪我不客气!”
小辈们不敢多说,扭头离开。
常家其实和皇甫家很像,都是在一个村子里开辟出全家人的住所。不同于皇甫家的是,常家的院子更加庞大,人口却很少,全家大概三十几口人。年过七旬的常欢是家族的掌舵人。
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常欢处处小心,没想到还是着了魏寿风的道,被打一顿还不能还手还口。
“老祖回来,我定会让你们好看!”
常欢死死地按在扶手上,谁知道沙发经不住他的摧残,直接罢工,可把常欢摔惨。
大年初六,沉寂许久的常家被常言一声长啸惊动。
“常家有救!”
常言站在常家大街上喊了一嗓子,随后带着一个陌生人进到常欢的家里。其他常家人都好奇地走出来。
“常言喊什么?”
“听说他请了一个帮手。”
“帮我们的?”
“看看吧。”
常言将近半个月没有像今天高兴,进来之后轻松地喊道:“爷爷,常家有救!”
“喊什么喊!常家不是好好的吗?”常欢不客气地打断他,以前常欢最喜欢这个孙子,经历过扇耳光事件后,他看到常言都烦。
“爷爷,我们常家要有六等高手坐镇了!”常言兴奋地说道。
常欢终于注意到常言身边的这个年轻人,身着道袍,眉清目秀,白净地比家里小姑娘都靓丽。其实常欢大致能看出他练的什么功,嘴上没有表达,心里已经有对他不屑。
“这位是?”本着招贤纳士的心,常欢问道。
“他是老君山天王观槐安道长,是我特意请来,槐安道长愿意做我常家供奉。”常言兴奋地说道,说什么请完全是编瞎话,其实就是在路上遇到人家,稍微聊了几句。槐安说的一嘴假话,说他是为了寻仙仿道才离开天王观,为了看遍红尘,他表明愿意做常家供奉的想法。
常言正在考虑怎么才能拯救他在常家的地位,两人一拍即合。槐安摇身一变成为常言请来的强援,槐安也有了容身之所。
“我们常家并没有供奉的职位。”常欢说道。
槐安知道常欢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真材实料,双手施礼后,朝天一指,万丈光芒,驱散天空的阴霾。
常欢目光毒辣,光是这份真气足以说明他六等的实力。
一拱手说道:“以前没有职位,以后有,从今后槐安道长就是我常家的供奉!”
“多谢。”
为了庆祝槐安的到来,常家特意举办一次规模盛大的晚会。槐安同样表明他不想为外人所知的念头,常欢一点头表示明白,这号人物都喜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感。
有了槐安供奉,常家人走路都比以前神气,仿佛又回到老祖带他们大步前进的日子里。
第二天,常家多了一份职务,帮助供奉物色女人。
常欢十分懂得察言观色,槐安练得功最需要的是女人。看着屋里都没有断过的各式女人,槐安真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派同方那个傻蛋去绑架。
也许是自己的眼界所限,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女人,常家竟然都有办法弄过来。
槐安只想说,你们比我会玩儿!
常家的好运似乎还没有到头,初八早上常言又在常家大街喊了一嗓子。
这回,常家没有举办晚会,一条关于第二位供奉的传言开始在常家人中流传,据说还是个很漂亮的女子,功力同样高达六等。
两位供奉坐镇,常家人的自豪感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以前还有所收敛的嚣张气焰,犹如火山爆发,铺天盖地的袭来。
欺男霸女那是常态,挤压皇甫家的生存空间也不在话下。
第二位供奉到的夜里,常言就找人埋伏了皇甫家人。
好巧不巧,皇甫世风这个倒霉蛋就在其中,尽管他拼死抵抗,无奈对方人多势众。
皇甫家一行五个人,被常言好一顿收拾。
皇甫世风肿着脸跑回家,还没到皇甫丽雪的家门口,噗通跪倒在地,呼天抢地地说道:“姐夫,我被人打了!你要为我做主啊!”
魏寿风本来打算今天和皇甫丽雪回去,皇甫世风一喊,魏寿风和皇甫丽雪走出来。
看到肿的跟猪头似得皇甫世风,皇甫丽雪心疼地问道:“谁给你打得?”
“常言!混蛋,他找了三十多个武者,把我和几个哥哥弟弟好一顿打,姐你看看把我脸都打烂。我以后娶不到媳妇儿了!姐夫,你要给我做主!”皇甫世风哭喊道,说一句抹一下眼泪。
魏寿风住着下巴,根本没有听他说什么。皇甫世风提起常家的时候,一个念头忽然在他脑海中闪过,槐安会不会躲在常家?
魏寿风不知道皇甫家找人的本事,若果槐安真的躲在常家,肯定找不到。
魏寿风是年前打得常家人,如果他们愿意报复肯定早报复。迟迟没有动手说明常家也忌惮皇甫家的实力,如今突然动手,八成是得到强援。
很有可能!
魏寿风坚定自己的想法,转身回到屋里去把想法告诉老岳父。
“姐夫,你不能不管我啊!姐夫!”皇甫世风匍匐到门口,结果重重地撞在门上,这下好了,真破相。
“啊!!”
全村都能听到皇甫世风的惨叫。
不提皇甫世风怎么悲痛,了解到魏寿风的想法后,皇甫万程立刻吩咐人往常家调查。
以前是没有想到槐安会躲在常家,两家一直保持着对抗但不激烈对抗的准则,所以皇甫万程不会主动招惹他们。
很快传回消息,常家多出来两个供奉,而且可以肯定,其中一个就是槐安!谁让他当时最高调,第二位去的时候根本没有惊起多大水花,甚至连槐安都没有见过这位神秘的供奉。
皇甫家召开一次紧急会议,商量之后决定,今天晚上后半夜动手。
月黑风高夜,人少好动手。
皇甫家整整出动五个高层,外加上魏寿风一人,纵使槐安有天大本事也插翅难逃。
常家住的地方离着阳沟有三十里路,几个人溜到村口。
一个皇甫家高层先过去刺探情报,不久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开口便是一个重磅新闻:常家没了!
不是凭空消失,而是被人为的破坏,魏寿风等人到了地上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常家上下三十口人,惨死其中。
“槐安干的?”一人说道。
“有可能。”
“好歹毒的人,鸠占鹊巢还不满足,竟然杀人灭口!”
望着一地废墟,魏寿风心头流过一阵凉意,那么大的一个家族,说没就没。
轰!
村外传来一阵激烈的轰鸣声,魏寿风等人立刻警觉起来。
赶去的路上,他们在路边发现一具男性尸体,身着道袍,面目全非,身上到处是可怕的剑伤。
魏寿风是用剑的高手,剑伤给他的第一感觉,此人很强,不在他之下。
轰隆!
声音又一次传来。
战斗还在继续!
魏寿风终于赶到,凭空飞过来一个人,准确地说是被踢飞过来的一个人,魏寿风一把揽住,因为他认识。
“陶嘤嘤,怎么是你?”魏寿风惊讶地问道。
怀里的陶嘤嘤身上同样布满剑伤,气息微弱,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吞吞吐吐说出两个字:“在阴。”
话落,黑暗中缓缓走过来一个身影,黑色的轮廓,周围飞舞着一柄柄小剑,剑是上好的剑。
很强!
七等之上!
魏寿风将陶嘤嘤交给身后的人,嘱咐道:“待会儿一旦打起来,你们先走。”
“我们可以帮你!”
“御剑的高手,再多人都无济于事!”魏寿风的意思很明确,面对御剑高手,你等级不够,上去等于送菜。
“好!”
皇甫家的人接过陶嘤嘤,转身离开。
魏寿风一阵汗颜,还没打呢,不是说好开始打了再走?
“幸好没让老丈人过来。”魏寿风吐槽道,缓缓的取下背上剑匣,对付面前的家伙,必须五剑齐出。
“你,阴阳司的人?”面前的黑影问道。
“阴阳司下岗工人,不服气?”魏寿风仰脸问道。
“阴阳司的,都得死!”
话未落,剑气起。
两股强横的剑气在天地间开始激烈的碰撞。
感受到身后恐怖的气场,皇甫家的高层擦擦汗,魏寿风说的没错,面对这样的敌人,他们上去就是送菜!
唰!
剑气将周围的植被山川彻底扫平,方圆千米之内寸草不生,犹如为他俩特别准备的比武场!
在阴身边环绕的小剑,如同流星般打向魏寿风。
“鬼神!”魏寿风抽出礼剑,身后虚影浮现,往前一点,虚影的剑和在阴的御剑相持在一起,激烈的剑锋不断回旋,气浪冲开地面,斩出一道道沟壑。
在阴手指往上挑,小剑灵活的往上飞去。魏寿风的鬼神一剑并没有完全卸力,虚影之剑一往无前。在阴另一只手按在空中,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绞碎了魏寿风的鬼神一剑。
这时候天上的小剑落下,魏寿风抬剑击落几柄后还是被迫往后退去。小剑打在地面上,产生出一条宽大的沟壑。
对手很强!
七等高段的实力,比魏寿风高一个小段。
魏寿风眼中燃起战意,手指从剑匣上划过,一柄柄剑飞出,五常剑环绕在他周围。
此时,天地间两股剑气上升到。
“看来,你今天有幸看看何为五剑斩灵!”魏寿风自信地说道。
“哦?是吗,我很期待。”在阴轻描淡写说道,手指同样轻描淡写操纵着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