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审判官挥舞着鞭子,不停地鞭挞在侍女的身上。
一鞭又一鞭下去,她的背上皮开肉绽,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淋漓的鲜血滴落在地上,风翎站在她身边目睹这一切,仿佛自己的心也跟着滴血。
她握紧双拳,扭动的脚尖摩擦着沙地,几乎就按捺不住暴起一脚的冲动,却被侍女一个眼神给拦下来。
没事,还撑得住……侍女咬着牙,硬是坚持下来。
“呼,呼。”审判官自己的体力反倒已经跟不上,气喘吁吁地放下鞭子。
满头大汗的侍女也几乎快坚持到极限,背后一片血肉模糊。
她转过身,语气十分虚弱:“大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若是消气了,可否放我们离开?”
听起来十分诚恳的请求在审判官眼里却像是刺耳的挑衅。
审判官愤怒了,从来没有人能站着挨他的鞭子!
也从来没有人能够挨了他的鞭子还能站起来和他说话!
“哼,霸气外露,找死!”
审判官从腰间拔出一把骑士佩剑,高举的剑尖从头顶引落一道耀眼的阳光。
风翎紧盯着审判官手里的剑,脚踩着地面,小腿的肌肉紧绷如弦,蓄势待发,等待着剑光落下的那一刻,就是她暴起一脚踢碎审判官脑袋的瞬间。
审判官怒不可遏,手中的直剑几乎就快落斩,结果一阵黄沙席卷而来,蒙蔽了他的双眼。
侍女与黑皮银发少女的身影也在沙尘的蒙蔽下模糊不清。
审判官揉了揉眼睛,等到黄沙散去之后,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出现,站在风翎和侍女身前。
他拄着手杖,身披黄衣兜帽,与审判官对视。
不止是审判官,就连周围的审判骑士们也感到十分奇怪,就好像那个身穿黄袍的陌生人是风沙的化身一样,否则如何解释他的凭空出现。
“他就是源能术士!”混在骑士队伍里的黑曼巴惊呼。
“你是术士?”审判官眨了眨眼,不敢相信。
审判庭一直想抓起来当柴烧的术士居然会自己送上门,而且还是主动落入审判骑士们的团团包围之下。
“不错。”
楚生手拄着法杖,大方地介绍自己:
“我即是天灾,我即是末日,我即是这片大地最可怕的传说,源能术士!”楚生敞开双臂,向审判骑士们宣告自己的存在:“既见本座,为何不拜?”
“拿下他!”审判官举剑指向眼前的黄衣术士,身后的一众骑士们也纷纷拔剑,正要提剑上前。
术士的黄衣兜帽中迸发出一阵灼眼的强光。
一条黑蛇从楚生的兜帽中探出脑袋,化为一朵绽放的黑莲,口含一颗红宝石,迸发出太阳般闪耀光芒。
审判官被强光刺得眼痛,下意识遮住双目,手中的剑也跟着垂落。
一道炙热的光线擦过,将剑尖融化成铁水,随后又打审判官的膝盖上。
先是一阵剧痛感袭来,审判官低头一看,膝盖已是一片血肉模糊的焦黑,仿佛连骨头都融化在高温中。
“啊!”
审判官惨叫一声,单膝跪倒在地上,用一把剑撑着自己。
楚生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说:“如果你的骑士们再前进一步,你猜下一个融化的是你的哪一只眼睛?”
“都给我退后!”审判官强忍剧痛咬牙切齿地大喊:“谁敢再前进一步我鲨全家!”
骑士们吓得赶紧后退,紧密的包围圈也逐渐分散开来。
审判官的脸上挂着汗珠,抬起头来,仰视着眼前的术士,恶狠狠道:“你以为你做出这种事情,今天还能活着离开吗?”
“我想我能不能离开,你一定没法活着见证。”
楚生兜帽中伸出的黑蛇依旧口含着红色的水晶,光芒尚未完全褪去。
审判官一惊,很快又冷静下来,意识到对方没有继续动手是有原因的,事情一定有回旋的余地可谈。
“你到底想怎样?”
楚生回头望了一眼风翎和侍女,转过头来和审判官提条件:“放了她们两个。”
“原来你在意的是她们吗?”
审判官笑了,笑得很阴险,他终于摸清对方的底线与顾忌在哪里。
“哈哈哈哈哈哈。”
他忍着剧痛哈哈大笑,拄着剑单膝跪地,丝毫不像一个性命受人拿捏的阶下囚,反倒高傲得像一个等待受封的骑士。
“我知道了,她们和你一样是异端,对吗?”
他没有打算接受任何形式的谈判,因为从小到大,从来只有别人来顺从他,哪怕是刚进入审判庭成为一名见习骑士时,连他的直属上司都不敢和他大声说话。
这事或许和他的母亲有点关系,母亲在教宗大人家做女仆,可他自己却长得一点不像他父亲,越是长大,就越和教宗有几分神似。
理所当然的,他一步步当上了审判官,成了审判庭的首领,迟早整个净土修士会,乃至整座沙城也会成为他的掌中之物。
他是这座城市未来的主人,岂有受人胁迫的道理?
“嘻嘻,一旦我出了什么差池,你身后那两个女人也活不成。
我可不是在危言耸听,就算是我死了,审判庭也不会停止对异端的狩猎,这事我做不了主。
一旦你的那两个女人被抓到审判庭接受拷打与折磨,只怕是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当然,我可没那么变态,或许在对待男人方面我显得有些残忍,但是在对待女人的方面,我可是相当怜香惜玉的。
如果你真想保住你身后的两个女人,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只要你现在就跪下来求我的话……”
审判官抬头望向前方,目光贪婪地扫视着风翎的浑身上下。
“这个银发美人我可以大发慈悲地收下,反正我府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至于她旁边那个,年纪太大了,我实在提不起兴致,但可以考虑给我手下们玩玩,他们光棍久了,什么口味都吃得下……”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灼热的光线贴着他的脑袋擦过去。
“啊!”审判官再次发出惨叫,捂着自己脑袋的左侧。
掉在地上的焦黑肉块,就是他一秒钟之前被热射线切下来的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