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他什么也不知道,竖着耳朵认真听二人的对话。
“怎么了?”平陵云也挺认真的。
沙涌:“那个魔王破了灵界。”
平清秋:“!!!”
平陵云沉默了一会儿,道:“走吧,换个地方说。”
紧接着便是二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窗外也只剩下夜莺的鸣声,平清秋担心极了,起身开门查看,却看不到人影,他深吸口气平复乱成鸟窝的心情,想从他们刚刚的话中寻找线索,关键词只有一个“魔王”,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线索,这更让他紧张到无法安眠,现在就想离开这个安乐窝出去帮哥哥的忙,可晚上这里上了结界,他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完全阻断他与外界的联系。
“怎么办……那个魔王赦血如命,哥哥他会不会应对不过来。”平清秋在房间来回渡步,踩的地板吱呀作响。
“……应该不会的,哥哥那么厉害,还有那么多厉害的灵士,大家肯定能守住的。”
他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晚上坐立难安,坎坎入睡。
虽心想着肯定不会发生什么事,但后来的几天,平陵云都没来看过平清秋,这让他本自信的想法产生了变化,即使练武也练不进去,烦心极了,后又过了十几天,良酒宗才来竹林看他一眼。
一看到良酒宗,平清秋立马飞身向前,比以往都要勤奋的多。
“酒宗哥。”
“嗯。”
良酒宗本拉着脸,看到平清秋后露出个安慰的笑脸。
“我听说魔王闯进来了,情况怎么样。”平清秋着急问道。
“没啥事儿,一个小魔物而已,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平清秋有些不信:“真的?”
“真的。”良酒宗狠劲点了点头。
“你小子从哪听来的消息,这竹林其他人也能进来?”良酒宗皱眉用手指狠狠抵了下他的脑门。
平清秋面无表情的摆开了他的手,用一副你别骗我我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又一次问道:“酒宗哥,你真的没骗我对么?”
“……”良酒宗犹豫了一下,在未被平清秋察觉到的瞬间恢复了正常,笑道:“真没事,有你哥哥这么厉害的人物守着,敌人就算是三头六臂也闯不进来,你别操心那么多,先把你的武练好在说吧,臭小子。”
良酒宗一巴掌抓住了平清秋的脸,让他不得不顺着自己的力气往竹林空地走去。
“哎!酒宗哥!”
“干嘛。”良酒宗懒懒散散问。
“你先放开我,我好难受。”平清秋努力挣扎,被带的磕磕绊绊往后退。
“臭小子,放开你再给我找事么?不放。”良酒宗没好气道。
平清秋:“……”
平清秋挣扎半晌也没从良酒宗的手心逃走,只能顺着他磕磕绊绊的往后退,不仅有些恼火。
“拿起剑让我看看你这些天都干了什么。”
良酒宗一把把平清秋甩到地上,抱怀等着看他这些天的训练成果。
平清秋眼神冒出一丝不爽的寒光,不情不愿的从武器架抽出他的剑,一招一式摆弄起来。
他摆弄的认真,但由于这些天都没好好拿剑练习,效果不尽人意,良酒宗看在眼里,脸也慢慢黑了下来。
“这么多天,你就练了个这?拿只狗爪子放你剑上都摆的比你好!”他冷冷道。
平清秋用鼻气哼了一下,仅存一瞬间表现出对良酒宗的不尊重,双手握拳道:
“这些天太担心哥哥,没有用心练习,抱歉。”
“哼。”良酒宗不如沙涌那般通人性,极不给面子道:“一件小事就能让你变的无心练习魂不守舍,就这个样子还想成为你哥哥的左膀右臂,你觉得你够格么?”
平清秋笑的虚假,但心中已经有些火大过头了,他隐忍道:
“酒宗哥教导的是,是我心智太不成熟,那个,我已经帮您弄好了酒,您要验一下么?”
听到酒,良酒宗双眼亮了起来,瞬间变了态度:
“当然要验,走。”
平清秋松下口气,能把这件事放心上,说明要带他出去的约定还没作废。
他带着良酒宗来到藏酒的地方,摆开上面的竹叶,又顺手打开了盖子,浓浓的酒香瞬间从酒罐中传来,似小蛇般迫不及待的钻入二人的鼻腔。
良酒宗不自觉深吸口气,五官都疏散了开,他呼出口气,道:
“味道不错。”
平清秋笑的和善:“酒宗哥喜欢就好。”
“还好。”良酒宗答得凑活,已经跃跃欲试的往上凑了,他掏出自己的牛皮酒袋灌了一些酒,刚在嘴边抿下一口,眉头便皱了起来,用余光看了眼平清秋,发现他正用闪闪发光的眼神看着自己,见他回头还止不住兴奋的眨了眨眼,似在期盼着什么。
他准备往嘴中倒酒的动作钝了一下,最终放下来手,嫌弃道:
“这酒闻着香,但喝起来平淡无气,还透着一股甜味,是给女人喝的黄酒。”
“嗯?”平清秋愣住了,笑容僵硬。
“嗯什么,我说这是黄酒,娘里娘气的,你是在看不起我么?”话语刚完,良酒宗便把酒给倒回了酒罐里。
平清秋的表情已经从僵硬开始朝着崩塌走去,笑容消失殆尽。
“那……我们的约定……”
“约定不作数。”良酒宗深吸口气,满脸冷漠。
“可是你说过,我,我给你弄酒,你带我去灵界看看的。”平清秋快哭出来了。
“贿赂成功我才答应带你出去,可你拿黄酒糊弄我,你觉得我该不该带你出去。”
平清秋双眸闪烁,心里难受极了,这意味着他不能看到他的哥哥,不能看到哥哥掌管的灵界是什么样子的,半个月的兴奋与努力在此刻被良酒宗一句话毁的半分不存,那一瞬间,滔天怒火如同火山喷发涌了上来。
“你不能这样。”
失望夹杂难过,愤怒夹杂心寒,他颤抖着声音,努力压抑自己心中开始萌芽的不好的想法。
“是我决定带不带你出去,我当然可以这样。”
“你……唔。”平清秋哽咽了一下,良酒宗随意瞟了眼平清秋,没露出一丝愧疚。
“就这样吧,我走了,记得把武练好,过些天我在回来检查。”
良酒宗收了牛皮酒袋,准备离开。
“酒宗哥。”
平清秋拽住了他的衣角,低头闭紧了眼,酝酿想要脱口而出的话。
良酒宗回眸,扫了他一眼。
平清秋深吸口气,睁眼问道:“你跟我说实话,哥哥他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我说过跟多遍,他什么事都没有,别整天胡思乱想。”
良酒宗甩开他的手,抬脚离去。
“酒宗哥”
“……”良酒宗没回应他。
“良酒宗!”平清秋低吼。
“!”良酒宗顿步,惊讶极了。
“你们不能这样。”平清秋失望极了。
“你们一个个的把我扔在这荒郊野外圈养着,好几天才来看我一眼就算了,现在连外面什么情况都不跟我说了,口口声声说把我当家人,你们心里真的有我么?”
良酒宗张开了嘴,满脸不可思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我知道,我也是人,当然会说这种话。”平清秋身子抖得厉害。
良酒宗缓了口气,看样子被气的不轻。
平清秋呼吸急促,又一次道:“你们不是我的家人所以不关系我与哥哥,这没关系,可是你们不能瞒着我关于我哥哥的消息,我只有他了,他万一出了什么事,难受的不是你们,是我。”
“渍。”良酒宗停下了步子,喃喃着骂道:“沙涌把你教成啥了,什么话都敢说。”
“不是沙涌姐的关系,是我自己想到的,你们根本就不在乎我。”
良酒宗无语极了,手指指着平清秋,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你可真是……没救啊,你就在这呆着吧,闭关一年,谁也不准见,等你冷静下来在跟我说话!”
他又一次扭头抬步准备离开,忽地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破风的灵力,那是平清秋的攻击。
这种雕虫小技对良酒宗根本不算什么,他轻轻转身便躲了过去,怒道:
“平清秋你在干什么!”
身后的平清秋双目发红,像极了一只炸了毛的小狼,露着他刚长出的獠牙,对良酒宗摆出警惕的攻击动作。
“你别想把我困在这儿。”
“平清秋!”良酒宗怒吼。
平清秋不听人话,心中最后的一点尊重也消失殆尽,他操控着不成熟的灵力把剑吸到手上,蹬脚冲了上来。
良酒宗轻松躲过,他并没有出手伤害平清秋,但也没有心平气和的与他解释,出口便骂了句“草”。
“臭小子不想残废的话就给我停下来,听到没有!”
“啊!”平清秋攻击的更猛了。
“渍。”良酒宗嘴角抽了抽,伸手在自己身边散出浓厚的蓝色气场,往后退的中间打断了一颗大树。
刷!
大树倒下,正对平清秋,平清秋睁大了眼,想要躲却躲不过,瞬间被大树重重砸在下面动弹不得,两只小手在地上挠出深深的抓痕,愤恨的大叫起来。
“放开我!快放我出去!”
良酒宗舔牙低头瞪着平清秋,手指挠了挠侧头,蹲在了平清秋的面前,抓着他的头发逼他与自己对视:
“我告诉你!你小子这三年都别想从这里出去,好好在这呆着吧!”
平清秋喘着粗气,咬牙切齿,指甲缝中都是泥污。
“哼。”
良酒宗气哼一声,甩开他的头发起身走了,在平清秋的注视下加强了竹林的结界。
平清秋却只能无用的躺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他双眼红的厉害,揣起拳头在地上狠狠锤下一拳。
紧接着,两拳,三拳,四拳
本白皙的小手侧面被锤的发青,即使这样他也没停下,反倒一下比一下用力,就像没有痛觉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
他怒吼出声,气喘吁吁的停下了动作,眼睛闭上又合上,最终变得无神都杀了吧。
这个念头如同藤曼,在自己脑袋里迅速攀长,甚至比过沙涌与归铉交给他的一切道理,无法受自己控制,恐怖如斯。
……
……
……
另一边,离开竹林的良酒宗疲惫不堪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发出长叹。
“臭小子是不是闷坏了,几日不见怎么变成这样。”
他摇头,腰板也不在挺着,刷的一下跨了下来,就连脚步也变得拖拉,慢慢悠悠朝灵界走去。
“酒宗,你回来了。”
他回灵界的路上碰到了一样精神气不太好的沙涌,沙涌注意到了他靴子上的泥泞与竹叶,问道: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去找清秋,不怕被他看出破绽么。”
良酒宗摆了摆手,嫌弃道:“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这点小伤怎么能伤的了我,在战三天都没问题。”
沙涌皱眉,似有不爽:“说大话不打草稿,若不是归铉现在的你早该魂飞魄散了,这个样子去找清秋还是太勉强了,最近先别去了,他那么大一个孩子,搁置两天不会有什么事。”
“知道了。”良酒宗闷声道:“哼,这半年我都不回去找他了,那个臭小子。哎呦呦我的腰,你快扶我一把。”
沙涌急忙出手搀扶,她本就聪慧,看得出良酒宗的伤口加深了不少,确定良酒宗动了灵力,问道:“你不会是跟他动手了吧?”
“动手怎么了?是他先动手的。”良酒宗烦躁极了。
沙涌很是无奈:“你伤口裂了,再去找医师包扎一下吧,不过他是个很乖的孩子,怎么好好的会动手呢?是你的问题吧。”
良酒宗抬眼,又一次不可思议:“你竟然站在他那边?沙涌”
沙涌:“……”
“赶紧去找医师吧,我去看看他。”
“别,沙涌,呦呦呦……”良酒宗扶腰倒吸口凉气:“先晾他两天,这些天用你那面知天知地的镜子看着他,你,你先扶我去看医师,快,我腰要断了。”
“好吧好吧。”沙涌简直哭笑不得,搀扶着他小心走路,柔声骂道:
“叫你逞强,得了吧,一个人去找彪腥城单挑就算了,现在还去惹平清秋的不痛快,丢了夫人又折兵,就不能稍微安分点。”
“你废话可真多。”良酒宗道。
“你还嫌我话多。”沙涌手指戳起良酒宗的脑门,气不打一出来。
良酒宗似想到什么,问道:“平陵云呢,那小子担心他哥哥担心的要死,没事儿还是让他去看看平清秋,稳稳臭小子的性子。”
沙涌深叹口气,道:“陵云去找彪腥城了。”
“什么!”良酒宗震惊的猛抬腰,瞬间被疼痛打回原形,腰弓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