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屁股上长针眼了?这一会一趟一会一趟的。你不嫌累,我看的都眼晕。”受江澈好消息的刺激,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去跟祖宗报喜。无事可做的大爷憋得抓耳挠腮,到炕上躺不了几分钟又蹲到门前抽旱烟。来来回回几次后,大娘生气了。
“红梅,咱也不等孩子们了。咱们几人先忙活起来,省得这老爷们转来转去的烦人。”往年全家人一起忙活的年夜饭,在大爷的“骚扰”下成功提前。
大爷和四叔去屋后抓鸡、江澈和江波剁馅、大娘和四婶带着江玲玲烧水。虽然没有明说谁去做什么事,大家很有默契的各司其职。
“妈,大娘。我们回来了。”大娘和四婶正在翻猪大肠,江荷花带着新女婿薛大宝登门送节礼。
“婶子,大娘。”薛大宝腼腆的和长辈打完招呼就傻乎乎的站那。
“唉,孩子快进屋暖和暖和。”四婶见新女婿和女儿回来了,乐呵呵的连忙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家里现在什么都不缺,你们还买这么多东西。不用说肯定是荷花这丫头闹得!”四婶轻轻的拍了一下江荷花,又继续絮叨着:“你们刚结婚要学着怎么过日子,多攒些钱。现在你们感觉不到,等以后你们有了孩子才知道钱多么不经用。”
“唉,知道了婶子。”薛大宝在长辈面前全然没了对江荷花时的花言巧语,像个乖宝宝似的傻傻的只会点头。
“妈,我爸和大爷呢。”面对老娘的絮叨,江荷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啊,怎么出嫁了还跟长不大似的。”面对小闺女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四婶无奈道。
进屋见到江澈兄妹仨正在和面准备包饺子,江荷花眼睛一亮,紧忙快跑两步先是跳到江澈的后背上,又下来和江波、江玲玲打闹。
“江荷花你就闹吧,等下你爸回来看不把你腿打断。”闺女从小的性格就大大咧咧原以为出嫁了会文静一些,哪成想现在比以前更加的跳脱。
“姐夫来了,我们从小就和荷花姐亲近,让您见笑了。”
江澈被送回村时才两岁,弟弟妹妹还在襁褓里吃奶。前两年都是大娘和四婶轮流照看两小的,待两三岁后都是江荷花在照看。虽然江荷花只比江澈大一岁,可从来没让三小只受过什么欺负。直到江澈他们随父亲搬去城里,中间这几年都是江荷花带着他们。
“我们挺羡慕你们兄妹的感情,哪像我姐从小打我。也就是我结婚了,才免了她的毒手。”薛大宝笑呵呵的接过江澈递来的“中华”,放到嘴里想了想又舍不得的夹到耳朵上。
这种带过滤嘴的香烟他还是第一次收到,之前去京城玩见别人抽过就想着去买一包回村充充面子。到柜台问了才知道买这种带过滤嘴的中华不仅要7毛2一包,还需要凭票购买。
“姐夫,这次来的匆忙没多带,我这还有点你先拿去抽。”见薛大宝没舍得抽,江澈顺手把兜里刚刚拆封的香烟丢了过去。这个年代的香烟江澈抽不惯,相对于后世的香烟,劲大还呛。
这包中华也不是江澈买来充面子的,还是那天去大领导家他送的一包。一直装在兜里忘记了,刚刚没烟了才顺手拿出来顶一顶。
“唉,这怎么好意思呢。”薛大宝欣喜若狂的接住香烟,偷偷的捏了下香烟盒就知道没少几根,高兴的嘴角都快扯到耳朵根了。心道:“不愧是在京城万人大厂上班的,真阔气。不像自家在公社的表舅,连根大前门都舍不得。”
“姐夫,我姐从小性格就大大咧咧的。有时候说话也是脱口而出,在您家要是说错话了或者做错事了您可得护着一二。”没有了那天去送亲时的嚣张跋扈,现在江澈和颜悦色的和薛大宝说着话。
“唉,你姐在我家你放一百個心,我肯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薛大宝知道江澈这是看在新女婿第一次上门送节礼才给面子这么好声好气的说话,真要是让江荷花在自家受了委屈,就那天江澈横行霸道的样子,估计自己一家人都不好过。
这边江澈和薛大宝郎舅俩“谈心”,大娘和四婶那边也在一边聊着家常一边包着饺子。
“栓子快来看看我们抓到了什么好东西。”还没进屋就听到四叔在院里兴奋叫喊声。
“呦!这兔子挺肥的啊,估摸的有3斤了。”江澈看着四叔手里的野兔,欢喜道。
“嘿嘿,昨晚才下的套子,没想到能抓到这么大的兔子。”
“呀!四叔,这兔子还没死呢。”听到院里有热闹,江玲玲一溜烟的跑到院儿里用手指捅了捅。
野兔本就生性胆小,见到这么多人早就受到了惊吓。被江玲玲碰到后剧烈挣扎,要不是四叔抓的紧差点让它跑了。
“哈!让你吓我!”被吓了一跳的江玲玲气哼哼的拍了一下兔子,气哼哼的对四叔说道:“四叔,它吓我!咱把它杀了吃肉吧。”
“哈哈,你这馋嘴的小丫头。成,这就杀了咱晚上加个餐。”
“玲玲别闹,我包里买了好多好吃的。这只是母兔子留下来给家里养着。”
“这兔子好养活,繁殖速度还快。养上一年也能卖不少钱。”见四叔要去杀兔子,江澈连忙劝道。
“坏大哥,买了好东西也不说。”对于兔子肉江玲玲也就随口一说并没有太大的欲望,听到大哥包里有好多好吃的也不在外面吹风了,撒腿就跑到屋里翻包。
“叔,我家西屋前几天大雪压塌了,昨晚才修好。来晚了您别见怪。”薛大宝面对老丈人虽然也紧张,可这些话得说清了。
姑爷送节礼二十五六都应该送完了,他这个新姑爷第一年却赶到年底最后一天。事情要是不说开了,还不得遭丈人记恨啊。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让荷花回来说一声,荷花几个哥哥过去搭把手,怎么也快一些。”听到薛大宝的解释,四叔绷着的脸这才有所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