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江澈悠悠的醒来,脑袋像炸掉一般,下意识的呻吟出声。
“江澈同志,你醒了?”一个女声近距离的问道。
“呜、呜、呜...”江澈此刻的嘴巴被堵上,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别大喊大叫我就给你拿出来,你要是同意就点点头。”女声又说道。
“嗯!嗯!嗯!”江澈猛点头,甭管什么情况,谁也不想被堵上嘴当一个‘哑巴’。
“嘟!~”嘴里塞的破布被摘了下来,可江澈还是能感觉到堵头仍然最里边不远处,心想这個女人的警惕心还是挺强的嘛。
“你们是什么人?要带我去哪里?”现在江澈双眼被眼罩盖着虽然看不清,但是通过身下起起伏伏的颠簸感,江澈知道自己现在坐在车上。
“嘻嘻...”
“江澈同志真会开玩笑,我们当然是带你去过好日子的大好人啦。”女声轻笑了两声,附在江澈的耳边悠悠的笑道。
“过好日子?”
“是阿美利加还是苏联?”听到对方的话,江澈顿时警铃大震!
现在全球刚刚从二战中走出不久,欧洲的经济还在快速恢复中,能说
刚开始还以为自己是被学习会或者卓方平的对头给绑了,现在看来自己被隐藏在内地的敌特给盯上了。
“呦!~不愧是设计出那么优秀发动机的设计师,居然能从只言片语中居然能猜出我们要出国!”
“不过江澈同志,你猜错了!咱们不去苏联、也不去阿美利加!”
“咱们要去...”
“咳!~”男声刚要说出目的地,女人咳了一下。果然男人略过目的地,又继续说道。
“虽然不是你说的两个地方,也是内陆人梦寐以求的好地方。”
“怎么样江澈同志,你现在是不是也很激动?”
“一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充挂满着霓虹灯滚滚红尘的花花世界,我也很激动!”
“是不是一想到马上就要过上别人想都不敢想的生活,是不是很幸福啊?”
“不过不用谢我啦,到时候你多设计几款优秀的发动机,证明我们带你出去的价值,让老板多给我们发点奖金就好了。”一个粗犷的男声带着激动的语气,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
“真的吗?真的是去国外吗?”江澈质疑的问道。
“那是当然,到时候你好好体会一下万恶的资本主义。哈哈...”男声越说越兴奋,仿佛现在已经在阿美利加的国土上驰骋了。
“谢谢,谢谢你啊同志,你可是大好人啊!”
“我早就过够了这种配给的生活,像我这么厉害的设计师居然和一个掏大粪的一样的配额,每个月想多吃点肉都不行。”
“只要你们带我出去,我肯定会好好回报你们的。”江澈装作欣喜的样子,嘴里埋怨着生活,心中却暗暗骂道:“麻的!鬼才想和你们出去嘞!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都在京城了!”
“我要是想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早就和娄晓娥南下湘江了,哪会等你们来绑我!!!”
有心想将车内的人全部投送到物流园做雕像,奈何现在不光眼睛看不到,就连双手也被绑着,印记都触碰不到。
“哈哈...好!好!”
“我也早就受够了这万恶的配给制,嘴巴里都淡出鸟了。”
“江澈同志,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我保证这一路不让你吃一点苦头,大鱼大肉管够!”
“等到了目的地,兄弟带你开开洋荤!”
“哪像内陆这么抠门!做了那么多款性能优异的发动机不说没升官,连奖金都没有,就给了两块破牌子糊弄人!”
“还是我们实在,只要你有贡献,荣华富贵、高官厚禄随你挑!”男声听江澈如此说,还以为江澈真的是想叛逃,开心的说道。
“胖子!多嘴!”眼见胖子停不住嘴了,之前的女声厉声说道。
“彩姐,我这不是和江澈兄弟描绘下美好的生活嘛。”
“我又没说什么了,你这么生气干嘛啊...”虽然胖子顶了两句嘴,显然他很害怕这位‘彩姐’的女人,抱怨了两句就不敢说话了。
“我这不是想让你安心开车嘛,咱们现在还差一百多公里就到目的地了,可不能在这最后一哆嗦除了差错。”
“你安心开车,等会和头他们汇合了,到时候莪为你邀功。”见胖子还算听话,彩姐悠悠一笑轻轻说道。
“哎!谢谢彩姐!谢谢彩姐!”果然,胖子听到给他邀功后,乐得屁颠屁颠的。
“江澈兄弟,我听你的意思也是羡慕外面的生活。”
“只要你乖乖合作,我也不为难你。”
“想象一下与京城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没有约束,只要有钱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像你这样的大才,到了国外只要你依然这么优秀,设计出之前那么优秀的发动机基本上翻一百倍一千倍的薪水。”
“到时候香车美女,房子票子通通都有,哪会像现在这般在内陆只能拿区区一百块钱可怜的薪水,蜗居在不满50平方的房子里,每天风里来雨去都骑着破自行车。”
“每当休息的时候,你会开着车,带着美丽的姑娘到处游荡,那种生活才是享受,才是你这种青颜才竣应该享受的。”彩姐言语并不激烈,但极具蛊惑性。
单单是香车美女、大把的钞票、精美的房子就足够让人动心了,其他人不好说,还好江澈是从后世来的,早已见识过什么是滚滚红尘、什么是纸醉金迷,哪怕自己没有享受过一天这样的生活,但是通过视频和各种资讯也算了解。
“但是如果你要是不配合,那只能说抱歉了。”
“到时候不只是你,就连你那位在供销社上班的妹妹和在纺织厂上班的小对象可就要遭罪喽。”
配合着前面的诱惑,彩姐微笑着说出来的威胁更显凌厉。
“彩姐,你说真的?”
“我到国外真的能有香车美女,大把的钞票!大大的房子?!”江澈装作一脸向往的模样,渴望的说道。
要说江澈的逆鳞是什么,那么家人无疑。
心里已经给这个女人下了死亡通牒!居然敢拿江铃铃和白玉冰来威胁他!
“哈哈...”
“凡是都要靠你个人努力啊,只有你证明了自己价值我说的保证你一样都不缺。”
“但是哦,江澈小弟弟,你要是灵感没了,设计出的东西一文不值,到时候肯定一无所有啦。”
“我想你应该能明白的哦,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嘛。”彩姐真真假假的说道。
“配合!我肯定配合啊!”
“我要住大大的房子!赚多多的钞票!过人上人的生活!”江澈猛点头,然后又装作痛苦的样子说道:“不过彩姐,你能不能先帮我松松绑啊,我这个胳膊还有伤,这么绑着真的很痛苦。”
“小弟弟真乖,再忍忍哦,等会到了目的地不光给你松绑,大鱼大肉随你吃。”哪怕江澈如此表态,彩姐仍旧没有要给江澈松绑的意思。
江澈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已经将这个叫彩姐的女人骂了半死:“麻的!我演的这么不像吗?”
“死娘们,居然不给我松绑!”
“彩姐,昨晚和我一起的年轻人怎么样了?”江澈心里暗骂着正爽,突然想到昨晚和他一起回去的李勇敢,害怕这个狗东西因为自己遭受无妄之灾。江澈故作镇定,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呦,江澈小弟弟还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呢。”
“放心,姐姐只为你,不会滥杀无辜的。”听到李勇敢没死,江澈这才放心下来。
“彩姐,前边要到检查岗了。”胖子提醒道。
“对不起啦小弟弟,先委屈你一会。”
还没等江澈反应过来,嘴巴又被堵上,‘砰!~’被关进了巷子里。
“同志!同志醒醒!”清早,躺在墙脚的李勇敢被早起的清洁队工人摇晃着。
“唔!~”李勇敢悠悠转醒,想要张嘴说话,却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啊!同志你等等啊!我去叫人!”直到这时这名清洁工人才看清插在李勇敢胸口的一把尖刀,慌忙起身喊道:“快来人啊!杀人啦!杀人啦!”
“哎呀妈呀!”听到环卫工人的呼喊声,左右四邻纷纷从家中走出,看到李勇敢口吐鲜血,胸口还插着尖刀,大姑娘小媳妇吓得惊声尖叫。
“别动!”
“他现在很危险,你们要是这么随意的搬动很可能让小伙子没命了。”几个年轻人想上前帮忙把李勇敢扶起来,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厉声警告道。
“豁牙子,你先去派出所报案!”
“四儿,你骑着我的自行车快去医院,让医院派医生过来!”这名带着眼镜的中年人安排完,这才走到李勇敢跟前蹲下身子问道:“同志,能说话吗?”
“唔!~”李勇敢忍着胸口的剧烈疼痛想说‘救’,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啊!~唔!~”越是说不出来话,李勇敢越是焦急,猛地又吐了一口鲜血后,生生的把自己折腾晕了过去。
中年人还以为李勇敢死了呢,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放在鼻下,试试他还有没有呼吸。
就在大家紧张等着中年人的答案时,刚才被叫豁牙子的年轻人带着几名公安疾步飞奔而来。
“文同志,伤员怎么样?”公安焦急的问道。
“还有气!还有气!”中年人欣喜的说道。
“呼!~还好。”众人也跟着猛松了一口气。
“刚才是哪位同志发现伤者的?”公安见人没死,便开始劝阻大家向后退不要破坏现场,并开始寻找发现者进行询问。
“公安同志,是我!”清洁工人站了出来。
“和我详细说说事情的经过。”
“...”
在公安了解案件时,医院的救护车也到了。
还好现在人都有着随身携带工作证的习惯,因此公安在检查李勇敢身上时查明了他的身份。
“我的儿啊!~你这是得罪谁了啊,怎么能对你下次毒手啊!”
接到公安通知匆匆赶来的田二妮正依偎在街道办李主任的怀里号啕大哭,李大壮也赤红着双眼,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想开口安慰妻子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公安同志您好,我是伤者李勇敢的父亲李大壮,请问我儿子是什么人所伤?”李大壮见公安过来,急忙上前问道。
“李大壮同志您好,根据现场的足印和匕首插入的痕迹,我们能判断出伤人者身高的一米八五左右的男性,但是具体是什么人我们暂时还没找到目击者。”
“我们过来就是想向您了解,李勇敢同志这段时间有没有和别人发生冲突或者矛盾?”公安先是说明了追查情况,又向李大壮问询道。
“没有啊,这孩子之前是挺顽皮,可这半年多从未和人打架,也没听他说起和谁结过仇啊。”田二妮哭哭啼啼的说道。
“李勇敢同志平时是自己一个人住,还是和你们住在一起。”
“和我们住在一起。”现在公安是给儿子找凶手的,田二妮自然不会隐瞒。
“和你们一起住?”
“据我了解,你们家是在城东吧?”
“怎么李勇敢同志会出现在棉花胡同?这和你们家可相距着不短的距离啊?”公安一边做着记录,一边疑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这孩子晚上要是不回家都会去他发小的小院儿玩,至于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真的不知道啊。”田二妮现在已经乱了心神,她只知道李勇敢天天跟着张军,哪里知道其他的事情。
“发小?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在哪里上班?”听到这个信息,公安急切的问道。
“叫张军,和我儿子一样在百货大楼上班,他现在自己住在北新胡同的小院儿里。”李大壮急切的说道。
“郁立福,你马上去北新胡同找张军!”
“杨军刚,你马上去百货大楼找张军!”听清具体信息后,公安立马吩咐身边的两名公安。
“公安同志,您找我有什么事啊?”
“我都大半年没和别人打架了啊?”刚刚到岗没多久的张军就被公安带回了派出所,此刻坐在审讯室的张军疑惑的说道。
“张军,李勇敢你认不认识?”公安猛然一拍桌子,大声喝问道。
“认识啊!和我是发小,昨晚我们还在一起吃饭呢。”听到是问李勇敢的,张军更加疑惑了。
话说昨晚李勇敢陪江澈去了大树胡同,张军他们仨一直等到后半夜都没见到人回来,也没在意还以为李勇敢带江澈回他家住了呢,心里还暗暗高兴今晚没人抢他的床了。
哪知道,今天一大早被带到派出所居然是问询李勇敢。
“公安同志,李勇敢不会是犯什么错误了吧?”他以为李勇敢惹麻烦了呢。
“他有没有犯错误我们暂时不知道,不过他人现在躺在医院里还在昏迷中。”
“你现在要交代昨晚你们喝完酒之后,他什么时候走的?干嘛去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棉花胡同?”
“你们几个人喝的酒?喝完酒之后你们又干嘛了?”公安顶着张军一字一句的问道。
“啊?!”
“敢子?!敢子住院了?!”听到李勇敢昏迷住院,张军惊愕道。
“现在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回答我的问话!”见张军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公安猛然拍桌,厉声问道。
“我们昨晚喝到接近九点钟的样子,栓子便说要给他对象送新买的自行车,由于他一只手受伤了,两辆自行车没法骑,我便让敢子和他一起去。”张军虽然急迫的想冲到医院去看看李勇敢,奈何现在身处派出所,只能先把事情说清楚。
“栓子是谁?”
“为这么白天不送自行车非要这么晚去?”另一名公安见张军配合自己的工作也不再严厉,柔声问道。
“栓子就是江澈,我们的哥们儿。”
“至于晚上去是因为他前天受到首长的召见登报了,害怕白天被围观,只敢晚上出去。”
“他就是因为家里被邻居围观没法住,这两天才借住在我家。”张军如实说道。
“江澈?!”公安回忆了一下,想到那名和首长握手的年轻人,急切的问道:“他晚上有没有再回去?!”
“没有,我还以为他和敢子去他家住了,毕竟我那就一张小床。”
“江澈的对象家住哪里?”
“大树胡同。”
得到有用的信息,两名公安急忙合上记录本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同志!同志!我能不能走啊!”见公安走了,张军大声喊道。
“所长!不得了了!”刚才审讯张军的公安连门都没敲直接推开所长办公室大门焦急的喊道。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所长问道。
“江澈!是江澈!”
“江澈是谁?”所长疑惑问道。
“就是前天报纸上被首长召见的那个天才设计员啊!”公安急忙解释道。
“他?他怎么了?”
“刚才我们审讯得知,今早发现的伤者是和江澈一起外出给他对象送自行车的!”
“现在李勇敢住院,江澈却没见到,是不是...”
“啊?!别急着下结论!”
“他对象家住哪里?!快安排人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