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中院的动静,不仅前后院,就连左右四合院儿的邻居们都跑过来看热闹了。
自从这个四合院儿以贾张氏、秦淮茹、许大茂、何雨柱、刘海中几人为首的事儿逼,成家的成家、逃的逃、抓的抓、瘫的瘫,周围几个大院几乎都没了什么热闹可看。
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一個堵门骂娘的,大家伙都忙着出来看稀奇。
这些人不像是看热闹,反倒像是看大戏似的,有搬着板凳的,有装着瓜子的,瞧那架势,非要把这些年缺失的热闹一次看个够。
在睡梦中被惊醒的秦京茹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披着一件棉衣就想跑出去看热闹,原本何雨柱也想跟上去看看热闹的,可听到‘奶奶’、‘乖孙’这两个称呼后,不仅停下了穿衣服的动作,还一把拉住了秦京茹。
“哎呀!~柱子,你不穿衣服抓我胳膊干嘛呢,再不去,一会热闹就没得看了。”
“你快撒手,快撒手啊。”被何雨柱抓住动不了,秦京茹焦急的叫道。
“傻娘们,别说话!~”
看到何雨柱一脸严肃的样子,秦京茹也不挣扎了。既然何雨柱不让自己去,肯定有他的理由,毕竟自己男人都当官了,肯定错不了。
“你知道外面那老太太是谁么,你就去看热闹!”
“那可是贾张氏!”
“她现在砸易老头的门,肯定是去要她孙子棒梗去了。”何雨柱压低声音解释道。
“她要她的孙子,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秦京茹没想明白这里面跟自己家有什么关系,她们又没谋划抢棒梗给自己养老。
“说你傻,你怎么还真就傻了?!”
“易老头谋划了人家孙子,可咱们买了她们家的房子啊!”
“现在贾张氏回来了,没地方住,能不找我们要房子吗?”何雨柱继续说道。
“我们真金白银在我堂姐那买的,凭什么给她!”
听到贾张氏要自家的房子,秦京茹不干了。
她早就想好了,从秦淮茹买来的那三间房到时候留给老大舟舟结婚用。如果自己能再给老何家添上一个带把的,到时候聋老太留下来的房子就给老二当婚房,正好哥儿俩一人三间,不偏心。
可现在贾张氏居然想要回房子,那她们到时候住哪?!
住何雨水的那间小屋?!
别说住了,单在脑中想想秦京茹就狂摇头。
住惯了三间宽敞的大房子,让她住那么狭小的房子,打死她都不愿意。
“凭什么?!”
“凭你是棒梗他们仨的阿姨!”
“我是他们阿姨就得还给她了?!哪有这种道理!”
“不行!不给!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给!”被何雨柱说的有些代入了,秦京茹气呼呼的说道。
“嘘!~小点声!~”现在贾张氏正沉浸在和棒梗祖孙相认的感情当中,何雨柱害怕秦京茹的叫声引起他们的注意,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继续解释道:“不还可以,他们要是说借住呢?”
“要是说按月给租金呢?还能不让吗?”
“我今晚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明儿一上班肯定会传的整个工厂都知道了。”
“我现在大小是个官儿,肯定会有人说我这个做姨夫的自私自利、不念亲情,好好的房子宁愿空着都不借给棒梗他们住。”
“到时候造成的影响,怎么收拾?”
“再说了,他们那三块两块的租金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现在棒梗都20了,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
“如果他在里面结婚生娃,你说说还会把房子还给我们吗?”
“柱子哥,那...那你说怎么办啊?”秦京茹被何雨柱简单的几句话吓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焦急的问道。
“别急,贾张氏肯定会跟易老头闹起来,我们静观其变。”
何雨柱轻轻撩起窗帘一角看向外面。
“呦,没想到居然是贾张氏回来了。”
“是啊,我还以为贾张氏要老死在里面呢。”
“嘿嘿...这下有好戏看喽。”
“...”
闻声而来的邻居们,来到中院就看到棒梗正和贾张氏上演祖孙相认的戏码,一个个抱着膀子,磕着瓜子等着看戏。
听到院儿里嘈杂人群的议论声,再看向抱着贾张氏默然不语的棒梗,易中海有些洋洋得意!
当初易中海截留何大清寄给何雨柱兄妹俩的信件和汇款的事情曝光之时,一大妈就和他商量申请调去三线。
一来,不用担心秦淮茹或者贾张氏回来把孩子要走。
二来,远离了原来的生活圈,就不会再有人嚼舌根了,易中海还是人人尊敬的八级钳工师傅。
可易中海则不这么想。
因为他知道秦淮茹在外面孩子都生了,肯定是早就找好了下家,棒梗兄妹仨她是万万不会再要回去的。
这里面的变数也就是贾张氏了,可贾张氏那偷奸耍滑、好吃懒做且嘴巴那么恶毒,估计在里面的日子也不会消停,应该不会因为表现好提前释放的。
到72年都过年了,也没看到贾张氏,易中海就知道被自己猜中了。
易中海之所以‘忍辱负重’不愿意从京城离开,他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着想,更多的是替棒梗考虑。
上过几年私塾的易中海曾经学过唐·张固《幽闲鼓吹》中的那句:“白尚书应举,初至京,以诗谒著作顾况,顾睹姓名,熟视白公曰:‘米价方贵,居亦弗易。’”
用现在话说‘京城居、大不易。’
为什么不易,不就是因为吃穿住用行都贵么。
大家都知道京城物价贵为什么都喜欢往京城跑?不就是因为这里物品繁多,各项条件都比其他地方好嘛。
比如在京城随处可见的公交车,换到三线犄角旮旯的厂区,估计没有的居多。
诚然,这些工厂的生活区不会缺少米面粮油副食品的售卖,可有些在京城都紧缺的货物,三线又会分配多少?
虽说到了三线,自己的黑历史、犯过的错误,都没人知道了。
可生活上也着实不便利。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易中海考虑最重的一个是自己健康和养老的问题,另一个就是棒梗的未来。
随着他和一大妈年龄的增长,一些老年病也渐渐显现。
比如前些日子,一大妈的老毛病心肌梗复发,拉到巷口的诊所,医生一听是这个病直接摆手,让他们赶快送到大医院。
转到最近的人民医院,主治医生表示太严重了,他不太行,建议转到第一人民医院或者解总院。
到了解总院,专家看过之后表示问题不大,一大妈住了半个月的院,又健健康康的回到了四合院修养。
可如果这件事情是发生在三线会怎么样?估计可以直接准备后事了。
再者,自己这几十年积聚起来的人脉关系都在轧钢厂和四合院周边了,不管棒梗是参加工作,还是申请分配住房,自己都能帮上一二。
如果离开了这里那么一切都是从零开始,棒梗又是眼高手低的主儿,等到他能把自己安排明白,估计他和一大妈早就变成一捧黄土了。
他可不想自己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时候,还要给棒梗做饭吃。
再者,易中海不同意一大妈的提议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相信自己在这几年辛苦的付出,肯定能收获棒梗的心,就算贾张氏回来了,棒梗也不会跟她像以前那样,那般亲近。
如易中海心中所想的一般,尽管贾张氏抱着棒梗哭的撕心裂肺,可棒梗只是叫了一句‘奶奶’后,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仿佛怀中抱着他的是一个陌生人。
自从贾张氏因‘盗窃罪’被抓后,棒梗就被同学和胡同里的玩伴们一直嘲笑,笑话他奶奶是个小偷,他是小偷的孙子是小小偷。
为此,棒梗对贾张氏一直怀恨在心。
如果说他这辈子最恨的人是谁,一个是抛弃他们兄妹仨的妈妈,另一个就是让他倍受欺凌的奶奶。
“棒梗,你说话啊!~”
“我是奶奶,是奶奶回来了。”没有得到棒梗的回应,贾张氏焦急的说道。
而回应她的则是棒梗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冷漠而又疏远。
不仅棒梗对他冷淡,就连小当和槐花姐妹俩也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站在一旁,连一声‘奶奶’都不叫。
棒梗不搭理贾张氏,是因为她让自己被嘲笑。
而小当和槐花不搭理她,则是害怕贾张氏把她们要回去,跟她一起生活。
家,被妈妈卖掉了,她们要是跟着贾张氏走了,住到哪里去?
大哥刚刚从农村回来,虽说现在有工作了,可一个学徒工一个月也就二十多块钱,她们俩年龄不够没有工作,怎么养活四个人?
再和妈妈一样?一年到头算计着邻居们过日子?
过惯了丰衣足食的生活,她们再也不想回到那个贫穷的生活中去。
因此,当小当认出贾张氏后,恨得牙齿咬的吱吱响,心里暗骂贾张氏为什么回来,为什么不死在监狱里!~
“咳!~咳~”
“贾大妈您回来了,快来坐着歇会,喝口水。”
现在可不能再给贾张氏卖惨的机会了,虽说他对自己的教育很有信心,但谁知道棒梗会不会心软呢,因此,易中海急忙开口。
“呵!~”
“你家的水,我可不敢喝。”贾张氏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的看着易中海,冷冰冰的说道。
“贾大妈,您这话从何说起?”
“哼!从何说起?!”
“你难道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你做下一桩桩丑恶的事情都给你抖落出来是吗?!”
贾张氏死死地盯着易中海,咬牙切齿的说道。
“贾大妈,您要是这么说,那可就真的没了良心。”
“自打小贾走了之后,我易中海帮助您家多少,您自己摸摸良心想想,您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易中海叫屈道。
“易中海!你这老不死的东西!甭跟我装什么正人君子!”
“自打你开始接济我们家,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谁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约一个小寡妇出来?!”
“又是谁拉着小寡妇的手,死死地不松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一大妈没能给你生个一儿半女,你想让秦淮茹那个贱人给你生一个传宗接代的嘛!”
“我呸!~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老脸配不配!”
“秦淮茹那个贱人跑了,没人给你生孩子了,你就开始打我家仨孩子的主意了!”
“想让棒梗给你们俩个只会吃下不了蛋的老家伙养老送终!我呸!~瞎了你的狗眼!”
“你这个黑了心肠的家伙!~”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从棒梗兄妹仨对自己如此冷淡,贾张氏就知道,易中海在这几年中肯定没少说她的坏话,他们才会如此疏远自己。
想要把孙子的心夺回来,只能让他知道知道站在他身后的易中海是个什么样的虚伪小人。
因此,贾张氏也不顾什么面子不面子了,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贾大妈,你误会了。”
“我是和秦淮茹在晚上见过面,可那也是给你们家送面啊。”
“至于为什么会在夜深了才送过来,不就是怕被别人看到莪接济你们家,再传出一些难听的话么,毕竟咱们大院儿家庭困难的不止你们一家,我要是全接济了,我也做不到不是。”
没想到这件事贾张氏居然知道,可易中海是谁啊,这种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话那不是张口就来。
“呵!~”贾张氏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怕别人说难听的话?!”
“那你为什么不让一大妈送?!”
“那你为什么拉着那个贱人的手死死地不松开?!”
“你这些话骗骗别人就罢了,我跟你这么多年的邻居了,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
“啊!~~~”
尽管棒梗心里恨死了抛弃他们兄妹的秦淮茹,可二十来岁真要面子的时候,贾张氏当着这么多邻居的面左一个贱人,右一个贱人,哪里受得了,大叫一声把贾张氏往外推。
“砰!~”
正骂得起性的贾张氏,毫无防备之下直挺挺的向后摔倒。
“哎呦!~出血了!快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