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逼时有多开心,被这些技术大佬拉着聊‘这里为什么这么设计’、‘那里为什么不能多挂一副’的时候就有多痛苦。
江澈这个‘装逼犯’只是扒了模型的原尺寸最多就粗略的了解一下这些武器的公开资料,对这些专业性极强的东西哪里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做。
江澈这么一卡壳,这位搞设计出身的大佬当时就变了脸色:“你搞汽车设计都这么多年了,也是国内鼎鼎有名的汽车设计大拿,做设计怎么能全凭主观意识的好恶而随心做设计呢?”
“你之前那种扎实作风哪里去了?!”
刚才被夸奖几句而洋洋得意的江澈,被大佬短短的几句话说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实在是太尴尬了。
当天晚上回到家,江澈连忙来到物流园里找资料。
很可惜,任凭江澈翻遍了物流园里所有关于军事的杂志和期刊都找不到具体的信息,毕竟有些资料根本就不会公布。
最大的依仗提供不了帮助后,接下来送的几位技术大佬家,每每有大佬问到怎么会想到这么设计时,江澈就会说是看了阿美的F15等战机得来的灵感等等话语给搪塞过去,再也不敢瞎吹嘘了。
虽然没了装逼的乐趣,但是时间上却节省了不少,否则跟之前那样一聊聊到半夜,到年后这些大佬他都送不完。
紧赶慢赶终于在年二十八把在京城过年的大佬们都走了一遍,二十九这天一大早便吃了早饭,带着一家老小去了一趟白玉石家,一是把节礼送了,二是把湘江带来的礼物给送过去。
因为东西较多,江澈就借了一辆三轮车用来拉东西。
之前他们两口子和孩子们都商量好了,两个小的坐白玉冰的自行车,江澈负责拉货。
现在东西都装完了,又哭闹着要坐三轮车。
好声好语的跟两小只商量也没用,白玉冰顿时就火大,即便用出了杀手锏这两小只还是哭闹着要坐三轮车。
现在江澈回来了,俩小只根本就不怕白玉冰的‘恐吓’,用着一双含泪的大眼睛巴巴的瞅着江澈,那一刻江澈顿时化为孩子奴,哪里舍得儿女再受责骂。
只是江澈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三轮车厢里没位置还好说,匀一些放在白玉冰的自行车上,再把剩下的加高一些就好了。
可俩孩子在三轮车里不老实,一会两小只向左探出头叽叽喳喳的说着她们姐弟俩的悄悄话,一会又嬉戏打闹,这一路搞的江澈心惊胆颤,生怕一個不小心把哪一个甩到车外去了。
“玉冰回来啦。”
“哎,回来看看我弟弟,您二位吃过早饭了?”
刚回到大树胡同,迎面碰到大院儿里的大妈向外走来。
“吃过了,吃过了。”
“到底孩子长的快一天一变样,瞧瞧这一双儿女多可爱。”
“这要是在外面碰到她们俩,我都不敢认。”
闲聊了两句后,大妈便走开了。
由于大门的台阶三轮车进不去,怕孩子冻着,白玉冰先带她们先去了白玉石家,江澈就开始搬东西。
装的时候,三轮车直接推到储物间门前,倒没觉得多,现在卸货了才发觉怎么这么多,江澈和白玉石郎舅俩来来回回跑了几趟这才把东西卸完。
“看看白家这女婿选的呦,真是让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刚才遇到的大妈站在邻院的大门前和老邻居磕着瓜子,看着江澈和白玉石一趟一趟的往里搬东西,眼热的不得了。
往年江澈给白玉石送的东西都够夸张了,可今年送的节礼简直都够开个食品铺了,瞧瞧人家都送了什么,半扇猪肉、上好的后羊腿还有那一个个包装精美的礼品,
就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前些天晚上,白玉石还收到了一台冰箱和一台洗衣机,当时就觉得够稀奇的了,毕竟这会工业票不好整。
没想到第二天白玉石拆开使用时就发现这洗衣机比商场里的还要好,人家带脱水的功能。
原以为这两样家电就是白家姑爷今年的节礼了,没想到今天又送来这么多。
再想想自家姑爷送的什么,两条冻得硬邦邦的鱼,两只瘦弱的公鸡,就这还得给他回一半。
当初闺女和姑爷好上的时候,自己还美呢,觉得大院儿里谁家都比不上自己这个姑爷,毕竟年纪轻轻的就做了组长,哪家能找到这样的姑爷。
可没想到一直瞧不上的白家居然找了一位这么牛气的姑爷,人家不仅自己发展的好,听说白玉石能外调到彭城的汽车生产基地做管理,就是白家姑爷的原因。
“谁说不是呢,以前还觉得白家姐弟俩一对苦命人,现在才看清,白家这是先苦后甜呐!”
“哎!真是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
两个大妈聊的唉声叹气之时,江澈和白玉石终于把所有东西都搬完了。
回到白家喝了口茶水,又和白玉石聊了会关于他工作上的事情后,眼见时间都快8点了,不顾白玉石夫妻俩热情的挽留还是离开了。
四叔和大爷家还没去呢,总不能等到年三十再去吧,虽说村里人都是一个姓的不会嚼舌根子,可这都年底了谁家还没个姑爷上门,万一被这些人传到邻村去,江澈这面儿上也挂不住呀。
所以江澈才会这么早来给白玉石送节礼,就是想着早点送完,早点回沙河村。
紧赶慢赶终于在9点钟回到了家,正在往三轮车上装东西呢,就听到门口好像有人在叫‘大爷’,转念一想现在大人小孩都放假了,可能是邻居家的亲戚过来玩的呢。
只是怎么声音好像越来越近了,都近到自己的身后了...
“大爷,我们回来啦。”
就在江澈准备回头看看身后是谁家的小可爱时,又听到了刚才小女生那甜甜的声音。
“哎呦,是我家佳琪回来啦。”
“欧呦,想死大爷了。”
江澈转头一看,江波拎着行李包正呲着牙傻乐,身旁站着英姿飒爽的弟媳韩红艳,大侄女江家琪萌萌的站在他们俩身前冲着江澈甜甜的微笑。
上次这丫头随父母过来时还要在怀里抱着,这一转眼几年没见就成小姑娘了。
江家琪也不怕生,任由江澈把她抱起。
“红艳,快进屋,屋里暖和。”担心韩红艳认为自己冷落了他们,和大侄女简单亲热了一下,便招呼他们进屋暖和暖和身子。
再一个江家琪自小就生活在南方,突然来到北方这么冷的地方,江澈怕她受不了再给冻着了。
“跟大爷说,你们是怎么来的啊?”
“我跟着爸爸妈妈坐着大火车,呜呜!呜!就到了。”尽管好多年没见到江澈了,江家琪也不认生,一边回答着江澈的问题,一边还用手比划着火车好长好长。
“哈哈…”江澈被小姑娘的纯真逗的嘴巴一直就没合拢过。
江澈抱着大侄女来到客厅门前就激动的向里面叫道:“玉冰,玉冰!小波和红艳回来了。”
“红艳回来了?”
“这一路上辛苦吧,快坐下先喝点水,我去给你们煮碗面条。”
“嫂子,不用麻烦,我们还不饿。”
“不麻烦,不麻烦,一小会儿的事儿,等着啊!”
见到韩红艳这个多年没见的弟妹,白玉冰也很激动,拉着她的手刚聊两句,也不等人家回话,匆匆忙忙的向着厨房跑去。
正在玩玩具的姐弟俩见到家里来了陌生人,江佳怡好奇的看看江波又看看韩红艳,而胆子小一些的江家星则是躲在姐姐身后,偷偷的观察着。
“佳怡、家星,这是你二叔、二婶,这是佳琪妹妹。”
“你们不是一直问我穿军装的二叔怎么一直不回来嘛,怎么现在见到人了还不敢认了啊?”
江波上次和韩红艳回来的时候,江佳怡才不到2岁,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忘掉了。
而江家星那会还是天上的小星星呢,根本没见过江波夫妻俩。
家里有一张全家福,有一次大扫除,江佳怡的任务是擦相片,这丫头就拿着照片问白玉冰:‘其他人我都见过,怎么这个穿军装的叔叔没来过。’
“二叔、二婶。”听到是那个当兵的二叔回来了,江佳怡开心的跑过来,甜甜的叫了一声,江家星虽然胆小,但是见姐姐跑过去了这才怯生生的跟了上去,用不比蚊子大的声音叫了一句。
“哎!”见到侄子侄女,江波和韩红艳则是开心的一人抱着一个。
没多久,孩子们便和姜波夫妻俩熟悉了。
江家琪带着弟弟妹妹在一旁玩玩具,韩红艳则是去厨房帮白玉冰打下手,江澈和江波哥俩就坐在一起聊着天。
“伱小子,现在大小也是个官,怎么还学坏了呢,来之前也不知道给家里来个信。”
“这是搞突然袭击啊!”
“还好我们还没走,要是再晚一会,估计你们就得在门口等着喽。”扔出一支烟给江波后,江澈轻轻的打了他一拳,埋怨道。
“嘿嘿...”
江波挠了一下脑袋傻笑着也不说话。
“上次来信不是说红艳怀孕两个月了吗?怎么这次...”江澈看了眼江家琪,深深地抽了一口烟,似安慰似试探的问道。
“十月份就生了,不过孩子太小,担心他受不了这么长途的旅行,就没带,我丈母娘帮着照看。”看江澈的表情,江波就知道大哥这是误会了,连忙解释。
“男孩女孩啊?”
听到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江澈顿时换上了笑脸,急忙追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倒不是江澈重男轻女,经历过后世短视频轰炸的他,就喜欢软软糯糯的小闺女。
儿子嘛,也不能说不喜欢,就是有时候太淘气,容易让人上火。
再说了,现在问清男孩女孩,回去好跟大爷他们说不是。
“男孩,估计是吃你寄的补品太补了,生下来的时候七斤六两,同一批产妇里,他是最胖的。”
聊起儿子,江波脸上的笑容那就没断过,只不过因为没能带回老家让叔叔大爷们看看,心里还挺遗憾的。
“好,好啊,咱老姜家又添丁进口了,回去跟大爷他们说,肯定高兴坏了。”
听到自己添了一个这么胖的大侄子,江澈高兴的揽着江波的肩膀。
“大哥,我刚才看你在装东西,这是准备出去?”
“准备要回沙河村给叔叔大爷送节礼呢。”
“你在家等着,我去借辆车,咱们一起回去。”
“对了,还得把铃铃一家三口人都带着,咱们都回去。”
“多少年了,咱们江家也没聚这么齐过,到时候大爷和四叔他们肯定会笑得合不拢嘴喽。”
说着话,江澈骑上自己的自行车,‘突、突、突!’一阵风的出门了。
以江澈现在的社会地位,借一辆‘猛士’用用不要太容易。
之所以有能借到车而不借,非要蹬着三轮车忍着寒风去送节礼,就是不想徒增口舌。
现在江波一家三口回来了,肯定要跟他一起回沙河村见见多年未见面的叔叔大爷们,要不然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如果只带了江波他们,而不带江铃铃,估计这丫头非和自己闹腾不可。
因此,梁鑫一家三口也要算上去。
这么一算,还骑什么自行车啊,借车吧,还不是一辆,得两辆。
不光人多,要装的东西也不少,再加上江铃铃肚子那么大了,可不能把她挤着。
好在京城汽车厂什么东西不多,就‘猛士’多。
当赵红柱听到江澈要借两辆‘猛士’回老家送节礼的时候,磕绊都没打随手就写了批条递给江澈,还训斥他早不过来借车。
当江澈和江波哥俩一人开着一辆威风凛凛的‘猛士’来接江铃铃时,这丫头见到二哥顿时红了眼眶,死死的抱着江波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一边捶打着江波哭嚎着问他怎么这么多年不回来看看她,一会又心疼的摸着江波近年作战受伤后留下的伤疤,心疼的直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