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铃铃聊完于莉的事情,江澈又逗弄了一会俩奶娃娃,眼看天快黑了江澈就想回家,可章秀霞和梁鑫都弄好了晚饭说什么都不让江澈走,非要留他在家里吃晚饭。
自从梁鑫和江铃铃结婚后,江澈这个大舅哥就没少帮助他们家,不管是吃的喝的,还是大人小孩的衣服,但凡江澈从外地回来都会给江铃铃带一份。
江澈对他们的好,梁鑫事事不拉的都跟章秀霞说,每次章秀霞也苦口婆心的和儿子说:‘铃铃那么好,你大舅哥对你的好,别说亲哥了,就是亲爹也做不到这个程度。’
‘要对铃铃好,江家对咱们如此贴心贴肺,可不能做对不起人家的事儿。’
江铃铃的家庭情况,在梁鑫和她确认关系的时候就写信告知了家里,因此在江铃铃怀上梁成栋的时候,章秀霞考虑到江铃铃自小就没了母亲,现在儿媳妇怀孕了,自己这个做婆婆的怎么都得要过去照顾照顾。
先不说江家对自己小儿子如此仁义,当初江铃铃和梁鑫结婚的时候人家一分钱的彩礼不仅没要,反倒陪嫁了一座小院儿,自行车还有满屋子的家具。
就算是没有这些,儿媳妇怀孕当婆婆的照顾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当章秀霞把自己的想法在饭桌上说出来之后,大儿媳妇说着阴阳怪气的话,反正话里话外就是不想章秀霞来京城。
当时章秀霞还以为大儿媳如此生气是担心自己去就没人帮她带两個孩子了,为了不让大儿子夹在中间难做,章秀霞私下里偷偷的给梁鑫汇了几笔钱,就没再提这个事情。
等到这次梁鑫写信回家说江铃铃怀了双胞胎后,章秀霞就坐不住了。
之前江铃铃怀第一胎,自己这个做婆婆的就没有照顾,虽然江家上下包括江铃铃都没说什么,可章秀霞心里过意不去。
因此这次章秀霞就下定决定不管大儿媳说什么,这次京城一定要去。
果不其然,当章秀霞和大儿子、大儿媳说要去京城后,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大儿媳当时就冷脸了,生硬的说道:“您去了京城,您的工作怎么办?照顾孕妇这么长时间,总不能一直请假吧?这里里外外得损失多少钱?”。
听到这里章秀霞哪里还不明白,大儿媳明着是说工作的事,暗着是怕自己给江铃铃花钱,想着自己兜里那仨瓜俩枣呢。
看到大儿子低着头默不作声,章秀霞明白了大儿子估计也是惦记着自己那点棺材本。
叹息了一声后回房间拿出自己的存折和存单Ps:存折是活期,存单是定期。,叫上大儿媳妇到银行全部取了出来,又把自己的工作也卖了,所有钱都一分为二,离开了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城市。
之前在信中梁鑫说小院儿、小院儿的,章秀霞也没太在意,可来到京城实际看了之后,才知道梁鑫口中的小院儿是多么的大,放在以前的老家,地主老财都不一定住的上。
在京城生活了一段时间和周围邻居都熟悉后,章秀霞对小院儿的认知更清晰了。
原以为老家住房已经够紧张的了,没想到跟京城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隔壁胡同一溜都是大杂院儿,一家甭管多少人基本上都挤在两间房生活,条件好点的也就能多个一间房。
至此,章秀霞才明白江澈对江铃铃是多好,自己小儿子又是占了多大的便宜。
若不是江澈,估计小儿子也要跟其他胡同的邻居一样,一大家子都要挤在两间房里生活。
这还没完,自从章秀霞来到京城后,江铃铃在农村的娘家人,但凡有到京城来办事或者干活的,都会给捎带一些土产过来,有当季的蔬菜也有土鸡蛋之类的。
江铃铃的大嫂白玉冰在江澈出国的这段时间里时常过来坐坐,每次也是不空手。
年前更是了不得,江澈从国外带回来的家电居然也有小儿子家一套。
这次江铃铃不下奶,自己没好意思让梁鑫去麻烦江澈,反倒江澈却带来了七八条。
章秀霞早就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了,奈何江澈每次过来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再加上那会江铃铃肚子又那么大,她也就没强留客。
吃饭的时候,章秀霞一个劲的劝着江澈多叨菜,更是说了许多感谢江澈这么多年来一直帮助梁鑫的话。
吃了晚饭,从江铃铃家出来后,中途路过于莉的门口,江澈瞄了一眼看到里面有亮灯,确认她们娘俩搬过来后,江澈也没有打扰,直接回家了。
若是下午江铃铃没和他说于莉担心的事情,江澈还有可能过去看一看,寒暄几句。
可知道了于莉的想法,江澈怎么好意思再上门,就让她们娘俩安静的生活吧。
再说了娄晓娥的事情,江澈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和白玉冰说呢。
他又不是色中饿鬼跟没见过女人似的,非要和于莉再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
回到家看到院内一片漆黑,江澈还想着天这么黑了,白玉冰带着俩孩子走夜路不安全,自己去接一下,刚把他的‘突突’车掉了头,隔壁院的吴大娘出来说道:“江领导,下午你没在家,玉冰回来说今晚在娘家住,不回来了。”
江澈道了声谢后便回了家。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了。
闲着也是闲着,便想着到物流园先到把奶粉给俩奶娃娃准备好,万一江铃铃吃了鲫鱼还没什么效果,自己提前准备好了,也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的,毕竟孩子饿了大哭的时候,他可不管你有没有准备好。
可来到物流园看到一堆堆的无人机时,原本因为解决了于莉的事情,还乐呵呵的江澈顿时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上次和曾老聊过南面的局势后,江澈又到物流园里仔细的读了一遍‘打娃娃屁股’事件始末。
整场战斗的中最让他江澈难以释怀的是记者采访一位老兵的回忆录中描述猫耳洞对抗的阶段,单单是看文字描述就让江澈有些精神崩溃。
在陆战中,猫耳洞对抗是最常见的一种交战形式。
所谓猫耳洞,原本是洞口呈拱形,酷似猫咪耳朵,具有防炮,防空,储存物资等功能的作战工事;小型猫耳洞,仅能容纳一人,大一点的猫耳洞,可容纳一个班的战士和部分物资。
猫耳洞内,热天潮湿闷热,冷天潮湿阴冷是家常便饭,补给也是异常困难。
猫耳洞内的封闭环境,甚至比监狱里面的禁闭室还可怕。
即便是当时出现肆虐了三年的恶性传染病,也没法从某个猫耳洞内传给另外一个猫耳洞,谁在猫耳洞内感染了恶性传染病,那就是医学上罕见的病例。
但是,真菌感染的皮肤疾病,是不分文化程度高低,不分参军时间长短的,只要进入猫耳洞执行作战任务十天半个月,再健壮的战士,都会出现体癣。
体癣就是战士们俗称的“烂裆”,首先是大腿内侧的皮肤奇痒难忍,随着时间推移,患处皮肤出现一小片小水泡,然后皮肤溃烂,慢慢地,脖子喉结附近,腋窝,手指缝,脚趾缝,膝关节等皮肤褶皱处相继出现这种情况,重者发展到体无完肤。
患处惨不忍睹,在潮湿空气的作用下,时刻渗出透明的液体,人要是静坐一阵不动,患病部位的皮肤就会黏在一起,只要动一下,紧贴在一起的皮肤被撕开,黄的,红的液体就渗出来,又痛又痒。
战士们为了减轻体癣的折磨,在洞内生活时,基本上都不穿衣服,因为穿上衣服后,潮湿的空气加上汗水的作用,布料就跟胶布一样紧紧贴在患处,让人更加难受,稍微动一下,会导致患处出现更大面积的溃烂。
病情严重者,脱衣服就是剥皮,后续直接会影响到战士们的战斗力。
由于猫耳洞内缺乏医疗用品,对付这种皮肤疾病,要么是用烟头烫,要么就是用细菌滋生的指甲去抓。
患处奇痒难忍的时候,每个人都习惯性去抓,抓烂了皮肤,渗出血水,虽然可以缓解一时之痒,但病情加重。
病情加重的时候,连走路都难受,挺拔健壮的战士,走路都要显出病怏怏的样子,稍微压着膝盖,两脚迈着“八”字步,好像天生“o”型腿那样,慢悠悠地一步一步往前挪动。
猫耳洞外,也是危机四伏。
步枪射程外,必然有敌军的炮兵观察员时刻盯着洞口附近的一草一木,只要发现我国军民的身影,在短短数秒内,就会呼叫其后方炮火实施精准射击;或者是使用高射机枪,重机枪进行扫射。
步枪射程内,敌人派出了大量经过魔鬼式训练的狙击手盯梢;这些敌军狙击手,只要看见我国一侧的阵地有人,不管是武装人员还是医护人员,都实施无差别攻击。即便是看见牲口家畜,也不会手下留情。
由于敌人毫无人性的疯狂,不管是探查敌情还是运送物资,在当时来说非常困难,中间一度都无法展开工作。
若是这些无人机能够使用,或者说设计出来一批简易版的无人机,在日后的战争中咱们的子弟兵要好过不少。
想到这里,江澈决定先看看无人机到底是怎么操控的,是不是没有导航系统就不能飞?!是不是没有高清探头和接收设备,无人机就真的成了一堆废铁?!
找了几本关于无人机的杂志和书籍,尽管其中许多专业的术语晦涩难懂,可为了搞明白无人机的工作原理,江澈还是忍着不适一脑袋扎进其中。
都说山中无日月,江澈现在也差不多。
自从捧起无人机的书籍,江澈就一直窝在书房内学习,大有小说中闭死关的意思。
中间到了囤积大白菜的日子,江澈都没挪一下屁股还是马新华这个徒弟带着弟弟给他买回来的。
尽管江澈想尽快弄懂无人机的工作原理,可有些事情他也不得不出窝。
“栓子,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江澈草草的吃过早饭就要回书房,白玉冰将他叫住了。
“怎么了?送节礼?”
“这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
由于去年自己没有计算好时间,送节礼的时间都搞得紧巴巴的。
江澈担心自己忘掉了日子,今年再搞的这么紧吧,因此老早就和白玉冰算了送节礼的时间。
还以为白玉冰提醒他送节礼呢,江澈看了眼门后挂的日子,见日子还早就没在意,扭头又要走。
“今儿是娄百鸿和何浩大喜的日子,昨天晚上我还专门提醒你了。”
“这才过了一晚,伱就给忘记了?”
“快去洗个澡,把胡子光光,换身衣服早点去。”
娄百鸿和何浩结婚的请帖一个月前都发到家了,由于江澈最近沉迷于研究新技术,白玉冰生怕他给忘记了,昨天晚上还刻意的提醒了一下,当时江澈还回答的好好的,这才过了一晚就给忘记了。
还好今天是礼拜天,大人孩子都休息,要是工作日,这会白玉冰早就走了。
“哎呦!瞧我这个脑子。”
听到白玉冰又一次提醒,江澈这才想起来,一边嚷嚷着让白玉冰给他准备衣服,一边向着洗浴室跑去。
当初娄百鸿和何浩亲自来送的请帖还说请自己当证婚人,自己还答应他们早点去的,这要是最后到,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急急忙忙洗完澡把自己打理完,江澈这才和白玉冰各自骑着一辆自行车带着孩子出了门。
刚到何浩家胡同口,就看到何浩站在那里焦急的四处张望着,见到江澈后三步并着两步把江澈接到了家。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朋友:大家好!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我受两位新人及其家人的重托,担任他们的证婚人。能在这神圣而又庄严的婚礼仪式上,为这对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的新人作证婚词我感到非常荣幸。两位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