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细语说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把娄晓娥哄睡,江澈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就因为自己一时的想法,险些把一家人都推进了火坑,江澈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个大煞笔。
祖国有需要,就匿名捐赠好了,为什么要实名闹得沸沸扬扬。
为什么想着要让娄晓娥起模范作用,劝导别人行善呢?国家不够用自己再捐呗,多出点钱总比总好过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吧!
就在江澈陷入无尽的自责和反思之时,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思索良久才想明白,刚才自己在反思和自责不就是在PUA自己有过错嘛!
可高调的做好事真的有错吗?
是高调有错?
还是做好事有错?
为什么做善事不能高调,为什么做善事要害怕坏人?!
从法理和道义上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却在自我反思这不是纯纯的受害者有罪论嘛!
想到这里,江澈气的都想给自己一巴掌:“玛德!整天PUA别人,现在开始PUA自己,这不是活脱脱有什么大病嘛!纯纯的浪费自己时间!”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家人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娄晓娥带着家人转移到无人知晓的地方居住,虽然是一个好办法,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总有一天新住所又会被人知道。
有道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什么是最大的防御?!
进攻!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只有打得让敌人都不敢生出任何非分之想,那才是最强大的防御!
否则每当遇到这种事情就换居所,那可有得玩了。
可换再多的居所,雇佣再多的保镖也只能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
自己的退让只会增加歹徒的嚣张气焰,对于伤害自己家人的歹徒,必须以暴制暴!
想好了主意,江澈心中堵着的一口气这才顺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江澈便把小五和项惠娴招呼了过来。
“江先生。”
“姑爷。”
小五吊着绷带和项惠娴走进来,原本想和他说说关于娄晓娥和两小安全事宜。
看到江澈面无表情的深皱眉头,两人也不敢多说,只是客客气气的打了声招呼。
“来了,坐吧。”
“小五哥,首先谢谢你为了照顾我一家老小的付出。”待佣人给两人送上茶水出去后,江澈起身鞠了一躬。
“姑爷,您这是做什么啊,这我哪里受的起。”
“我小五能有今天,都是老爷和太太的照顾。”
“要不是老爷当初收留我,估计我早就饿死了,哪里能娶到媳妇还有俩孩子。”
“保护小姐和小少爷,都是我该做的。”
见江澈鞠躬,小五赶忙闪身躲在一边。
当初雨夜送娄晓娥去四合院时,小五对江澈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待娄晓娥意外怀孕还拼了命的给江澈生下孩子,小五打心里替娄晓娥叫屈。
如果能够回去,或者江澈能够过来,小五当然欢喜。
毕竟当时娄家遭难,只有江澈伸出了援手,这种知恩图报的人,肯定不会让娄晓娥受了委屈。
可不知道江澈给娄晓娥灌的什么迷魂汤,明知道不可为还偏偏选了这条不归路。
当小五听说江澈在京城成了家,心里并不是很待见他。
自家小姐为他生了儿子,还守了这么多年的寡,他倒好结婚生娃两不耽误。
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娄家的一个佣人,这些话轮不到他来说。
直到有一天小五听到谭雅丽和娄晓娥的谈话中提到江澈把海外的资产都留给了娄晓娥和孩子,这就让小五对江澈有很大的改观。
心说:‘这还算是個爷儿们,最起码没让女人自己赚钱养孩子。’
等细听到江澈居然有上亿刀了都在娄晓娥的名下,小五心里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对江澈的态度由以前的不屑甚至有点鄙夷,一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转而对江澈有些佩服之感。
倒不是说小五视财如命,因为江澈给了娄晓娥钱,他才转变对江澈的看法。
而是佩服江澈居然放心把这么多钱交给娄晓娥,就算是有证的合法夫妻又有几个能做到把七八亿港元的资金放心的交给另一半。
再到后来江澈在湘江生活的几个月里,无论是对孩子还是对娄晓娥甚至是对谭艳丽这个便宜丈母娘都是关怀备至,小五都开始崇拜起江澈。
有才华、会赚钱,还对家人这般好,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人生目标。
“受的起,当时要不是你的建议和不顾个人安危抵抗,可能晓娥和孩子都有生命的危险。”
“救了我一家老小,肯定要报答你的。”
“小五哥,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却又舍不得买的东西吗?”
对小五的感谢,江澈是由衷的。
“我现在有一个家,有等自己下班回去的老婆孩子,收入还不得我挺满足的,没有什么想要的。”被江澈问到,小五摸了摸脑袋呲着大板牙笑道。
见到小五不愿意说,江澈也没有强迫他,这个情分记下,以后再补。
说完感谢的事情后,开始进入正题,说起了年三十晚上的事情。
“姑爷,这件事您有什么想法吗?”
“这种事情,我们不能一贯的逃避,逃避只会助长坏人嚣张的气焰!”
“只有把这些人打疼打怕,打到让他们不敢再对我们有任何不好的想法,才能狠狠的刹住这种风气!”
“否则,我们就算一天换一个住所也不会是绝对的安全。”
“这件事分两步来做。”
“小五哥,我需要你在道上帮我散布消息出去。”
“一、当晚所有参与的匪徒,主谋者抓到活的奖金500万刀了,死的500万港纸!从犯活的200万刀了,死的200万港纸!”
“给这些匪徒提供便利的人员,活的100万刀了,死的100万港纸!”
“二、再告诉所有人,提供对晓娥和孩子意图不轨的消息,一经证实奖励一百万刀了!”
“以上两条,永久有效!”
“姑爷,太多了吧?”听到这么高的悬赏金额,小五有些心疼的说道。
“多么?”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胆敢对我的家人有不好的想法,我就能花钱买他的命!”江澈眯着眼睛,冷声说道。
“好的姑爷,我这就去办。”
小五答应了一声便起身要走,项惠娴第一次见到如此阴郁的江澈,被吓的都起了鸡皮疙瘩起身也打算离开。
“项姐等一下,你还有别的事情。”
“等会儿伱和香江城的警察系统联系一下,我们要给它捐钱!”江澈躺在老板椅上,手指轻敲着桌面,慢条斯理的说道。
“捐多少?”
“您要出面吗?”项惠娴问道。
“一亿港纸!”
“让晓娥出面,我就不出面了。”
“好的,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先去忙这件事了。”
现在房间内的气压低的吓人,问清楚江澈没有别的事情后,项惠娴逃也似的离开了。
而江澈却还在想这件事情。
为什么张子强和叶继欢这两大悍匪敢绑架当时已经是湘江第一富豪‘李大善人’的大公子,勒索港纸10亿3千8百万元;策划绑架‘赌王’何鸿燊;绑架湘江第二富豪郭炳湘,勒索港纸6亿元!
怎么没听说绑架鬼佬?
嘉道理家族,生意遍布湘江,不仅经营酒店和地产生意,就连湘江所用的电力都占有绝对的市场份额。
在湘江有两个电力公司,其中一家就是‘李大善人’的港灯公司,另外一家就是湘江的中电集团。
而嘉道理是湘江中电集团的老板!
著名的大亚湾核电站就是米高·嘉道理跟内地一起投资建设的。
米高·嘉道理靠着电力生意可以年赚百亿。
而且,在湘江明星扎堆的加多利山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那就是嘉道理山,这里还有一条嘉道理道。
这里整个山都是米高·嘉道理家族所有的。
如果只论金钱多寡,貌似嘉道理家族只会比‘李大善人’更有钱吧,为什么两大世纪悍匪不绑架他呢?或许得到的赎金只会比其他人更多。
还不是因为身份上的差异!
‘李大善人’和郭炳湘等人都是华人,手里拿着的是湘江公民证,是殖民地的证件!
而嘉道理家族则是地地道道的鬼佬,拿的是约翰牛的证件!
殖民地的三等民众出事了,最多就是当地的警察出出警,抓抓人。
可要是约翰牛的本国公民出事了,估计就不是警察出动,而是驻扎在当地的大兵们荷枪实弹的出发喽!
他们又不傻,只是求财,又不是求死,怎么可能会动鬼佬!
由此可见,他们也是怕的要死。
电影里演绎张子强只身前往‘李大善人’人家取赎金,搞得好像多么无所畏惧、肆意妄为。
他要是真的狗胆包天就不会在自己身上捆满了雷管。
但是江澈可不管这么多,甭管是胆大包天还是一时鬼迷心窍做下的错事。
江澈就要给这些穷凶极恶的匪徒们一点颜色看看,自己也是华人,可是惹到自己同样可以让他们生不如死!甚至比得罪鬼佬还可怕!!!
江澈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虽然指挥不动鬼佬大兵,但是我有钱!我能让黑白两道都来找你的麻烦!’
只是做了这些,江澈感觉还不够,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边个?”
“哈哈…六叔,近来身体可好啊?”听到对面的声音,江澈乐呵呵的说道。
“呦!江贤侄,你去年你的大手笔可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啊。”
听到是江澈的声音,邵逸夫还挺意外的。
不过转念一想,过年那会娄家发生的事情虽然没有报道出来,可该知道的都知道,估计江澈给自己打电话可能就是想问这件事,也没等江澈问询,邵逸夫问道:“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问过年那件事情的啊?”
“哈哈……”
“到底是六叔,我还没张口呢,就知道了。”
“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江澈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看湘江的警察工作太辛苦,决定给湘江的警察捐赠一亿港纸的善款。”
“贤侄,这是要搞事情啊?”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听到江澈张嘴又是一亿,虽然这次是港元为货币单位,不像上次出手就是两亿刀了来得震撼,可也要看看这是什么事情啊。
江澈捐赠这一亿港纸给到警察,警察们抓那些匪徒还不得把腿都跑断了。
不过这对邵逸夫这些富豪来说倒是个好消息,还是那句话这些人敢对娄晓娥动了邪念,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把目标放在自己身上。
自从娄晓娥的事情出了之后,这些富豪们没有几个不担心的,以至于现在湘江的保镖都有些不好雇佣了,都被这些人聘请了。
“别的倒没有,我希望捐赠仪式无线台能够全程转播。”
“我就是要告诉湘江这些悍匪们,钱我有的是,但是是用来买他们命的钱!”江澈恶狠狠的说道。
“小事一桩,到时候我让下面人放到黄金时间全程播放。”
先不说江澈之前帮着自己把丽的电视台那次的阴谋给破了,单就这种对电视台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邵逸夫当然愿意做。
这么大手笔的捐赠,在湘江来说还是头一次,到时候收视率肯定会再创新高。
“感谢六叔的大力帮助。”
“不用这么客套,这么做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我自己。”
“什么时候回湘江啊,咱们爷俩一起坐坐。”
“有不少老家伙想托我和你认识认识呢。”邵逸夫乐呵呵的说道。
“我已经在湘江了,不过近期要处理那件事情,过段时间吧,等解决了麻烦,我设宴邀请各位前辈。”
挂断了和邵逸夫的电话,江澈的思绪才从这件事情解放出来。
“栓子,我还以为昨晚是我做的梦呢。”
自从年三十那天晚上之后,这么多天娄晓娥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不仅入睡困难,就算是熬到眼泪直流,好不容易睡着了但凡有一点动静还容易被惊醒。
昨天晚上抱着江澈满满的安全感,要不是被楼下来往汽车的鸣笛声吵醒,估计一觉能够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没有看到江澈,娄晓娥心慌了还以为江澈过来只是自己做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