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们活过来了!和逄丹记忆中六七十年代的芝加哥类似,到处是飞舞的弹片和不值钱的死亡!
逄丹蜗居了三五天,感觉已经经历了世变。
凝结希望的城市在流血!
冰渣和气球帮打出了真火!上千人的两个帮派把公共场合当成了战场。丹尼和索罗克家族仅仅维持着还在任市长的体面,其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这样的两个黑手党家族手里。
逄丹每晚都在和歌利亚对练,王八蛋牧师认为笨手笨脚的他会耽误自己的复仇大业,他们走在小巷子里,狭窄的地形上,J对上ZO。
“你会打拳?”训练的时候,逄丹看着像那么回事的歌利亚。
“我是斯文人,街头打架的女孩彩虹翼是独一份!”
“实战是最好的老师!”歌利亚认真总结道。
只不过输了..男生就完了,女孩更惨。
“去找蒂姆吧,那个玩橄榄球的家伙,打过黑拳,出入过夜场,当过保安,下过黑巷。我和马卡龙都认识那个身上有汽油味的家伙。”王八蛋歌利亚正经建议道。
“那我现在,赢得了两个暴力团体吗?”逄丹看着自己的手掌。
“混混帮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呢?好比拳击,职业拳手现在跟你也不是一个当量,就是你不会挥拳。”
“帮你报仇,够吗?”逄丹问道。
“那帮人不玩殷的,有机会。”歌利亚这样回答。
“蒂姆在哪儿?”
没有回声了,心里的歌利亚是在洗澡么?挂人电话。
“你找蒂姆?”回过神来,是马卡龙在给发条上油,地沟油。
“啊。”逄丹不小心把心里话念出来了。
“那可有点远。”独臂在脏鞋布上擦了擦,“我记得那家伙有胃病,拳击场上留下的身体毛病...他住西面的城郊,穿城高速边上的一处加油站。他姨夫开的,戴着红球帽的骚包帮工就是他。”
“听说他很擅长拳击?”逄丹找马卡龙确认。
“当然,当然,如果他没被人寻仇避祸的话,已经是千万富翁了,就是手头不干净。”
听着这样的话,逄丹选了月亮退朝的时候早早起来,一路蹦跶过去,将就着一两小时的脚途,就当健身了。
斯皮登斯卡的健康向上只集中于市中心一片,越往外就越荒凉。
到处长着野草,是獾类和野猪觅食的天堂。
在两边散发着自然气息的植被拱卫中,长眠着工作一个世纪之久的西部公路。
顺着公路像山猫一样在丛林中前行,和什么中国石油不一样,这种私人的工作点只有闪着彩灯的牌坊。三两个不同价位的输油机器,收银员兼职超市管理,看来人气不算旺,黄脸的白人大婶百无聊赖地在柜台后面吹着泡泡。
找过一圈,那么那个背对着自己弯着腰刷拖把的长大汉子就是哈维·蒂姆?
感觉有点被发配的凄惨。
“蒂姆拳师?”看了一眼不好惹的大婶,逄丹在疑似寻找对象的背后轻轻发问。
“要找拳师去大城市!男拳女拳都有,个顶个的好拳手!”和想象中不同,练拳和橄榄球的脾气很不好。
“马卡龙说你就是最好的拳师!”逄丹试探着寻找搭话的重点。
男人应声回头,“这个城市短期内是完了,不会有人在这里过了。”落寞的眼神从树叶的影子里洒出来,一个扁平脸的西班牙裔男性站了起来,身材不很高大,上了年纪筋骨也还健壮,肌腱从正面垂下的手臂里也能隐约看得到。
“我不要他的四手车了,再便宜也不要,我担心哪天在路上会散开..我也不能冒险回城市了,就这么告诉他!”
“歌利亚说你很能打。”逄丹观察男人每个反应,那个水洗裤和粉上衣不想是有钱人。
男人把他全身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但愿你没惹上那群犹太人!那个牧师不是正常人离他远一点!”
我已经深受其害!逄丹想着自作主张的融资牧师,欲哭无泪。
“那么,打一架吧。”逄丹模仿这些日子看过的街头眼神挑衅法,摆出白鹤亮翅的造型。
这是什么拳种?蒂姆莫名所以,想想两个熟人,朝他招招手:“来吧,打过来。”
上一次是女生,这次..谁让我是个菜鸟呢,逄丹太极跨步,被一记勾拳捣中脑门。
“我会收力,但不会放水,嘶——好痛!”握着伸不直的指头,蒂姆惊讶发现它们肿胀的趋势。“骨头真硬,男孩!”
“能教我打拳吗?”逄丹一点都没有感觉,如果蒂姆刚才用力的话,先断的可能是他的手。
“你知道,我们那里的都没有钱,在城市里生活不下去。有把子力气的人,去地下拳击,来钱最快。”
“不!”蒂姆死命摇头,“你不该走这条路!一直赢下去会死,输了会残废。”
可你不是好好的吗?就是为了躲那群人才这样?逄丹和他对视着,“教我。”
脸上肌肉抽了一下,看着男孩不正常复眼,蒂姆最终松口:“我会教你出拳踢腿技巧,但是如果你被打死在那里..我会搬家!任何人不要来找我!”
——————————————————
“这是英明尚武的战书!”貌似是日本人的气球帮出纳员带着荷枪实弹的保镖围住了马瑞,“你是所谓姐妹会的触角,不用解释,我知道!”
“你们开始拉人参战了吗?你们的死完了吗?”马瑞啐一口痰,“你们四处拉人当炮灰!这几天平民的死伤远远超过你们的正式成员!”
“这是战争!”日本人固执地寻求道义认同,他们占领了夜总会,杀死了所有谴责他们的店员和客人,并认为那些是悖义的人,除了老板逃之夭夭。
“拿着它!”一个马仔递来一只粉色气球,日本人清着嗓子“代表姐妹会参战!”
“或者去死!”
“好像我多说一句话你们就会砍了我!”马瑞咧开厚嘴唇,“我们出生贫民窟,我们是被城市遗弃的孩子,我们没有武器,你现在只是把我们推到前面吃枪子!”
不好看的短头发炸开,马瑞无所谓地笑着,“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为什么要给自己拴上绳子,投靠你们这些渣滓?!”
“那样很遗憾,”日本人微微欠身,“回到开始的话题,我们不得不同时向你们宣战!”
“得不到的毁掉就是你的正义?别闹了!日本人!你只是闯进人家家里,堂而皇之地杀死反抗的人,留下妇孺,强迫他们感恩戴德的强盗!”马瑞像一头发疯的母狮子一样咆哮,“你们装出大义凛然为世间执行正义的旗帜是骗过自己的良心吗?!别小看老娘!我上过公学!还看过描绘你们人品的《菊与刀》!”
“太遗憾了,贱籍马瑞,”日本出纳抬手,周围人举起刀枪,对准幸存的求生女人,“姐妹会会回收得到你的头颅,以宣战的方式!”
————————————————
从七天前,干肉广场的外围吵嚷不宁。没营养的薇薇安起了个富贵名字,满是雀斑的脸上圆圆的眼珠不安地扫荡着,一个人抱着脚,或者是冷或者是害怕地发抖。
彩虹翼是歌唱生命却难以寻觅位置的夜莺,看起来能变虫子能打的男孩这几天又一直没有回来,虽然主事人一直是哈莱姆,但是心细的大管家不能确立大众的安心。
拉索慌慌张张地推开门,在废旧的职工宿舍里看到憔悴的哈莱姆。
“来了个人,气球帮的,说我们不参加,就杀了马瑞姐。”拉索犹豫着,“渎职的街警我们都惹不起,气球帮算是庞然大物了。”
“知道为什么是气球帮吗?”哈莱姆从一袋麦子做成的枕头下面拿出自己的手枪。
“他们的boss和彩虹翼一样,是城市里几乎唯二的超能力人。只是他选择了另一条路,暴力犯罪的路!”
“你去哪?”说完话的黑女人听到了拉索蹭蹭下楼的声音。
“把那个人留下,换马瑞姐回来!”
“长点脑子!拉索!”哈莱姆从二楼丢下麦粒枕头。“一个马仔换不来任何人的!而且,彩虹翼势单力孤,先不要告诉我们的好女孩!”
“咦?”拉索刚跑下楼,就看到周围墙壁的裂隙里,直溜溜地升起无数填充好的气球。
上方的视野被一瞬间填满了!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气球!几乎封闭的干肉广场所有对天空、对外界的视线被无情地剥夺了!
“那是,对方发出的通告?”哈莱姆棱棱地看着无数彩球组成的字母排列成行:
“让彩虹翼加入我们!这就是赎人的条件!”
从四面八方响起无数的脚步声!机动车辆的发动声、枪械整齐划一地上膛声、还有坦克炮击声..这座城市彻底烂掉了!
但是干肉广场生存的人们也忘记了,哪怕再边缘,他们也是这个城市的一环。现在,他们的敌人破壁而来,所见一切碍眼的物体被摧毁,那些障碍、让贫苦的人们感到丝丝安心的东西全部被犁平了!只剩下完全暴露在枪口下的人们瑟瑟发抖!
就像因为被打劫而没穿衣服被指认为变态一样,你百口莫辩;现在气球帮携带着绝对的恶意和绝对的暴力而来,你甚至不需要开口,弱小只能成为案几上的肉!
唯一可以推测的信息是:犹太人黑手党站队了!至少他们暗地里支持了气球帮,因为这些都是军队里淘汰的旧武器,被倒卖给不入流的过江虫。
逄丹的预感实现了,以糟糕的方式。猎人收拢了鸟笼,要抓捕这个城市里的金丝雀。要把所有无关的一切吞噬掉,壮大自己的力量。
哈莱姆看着一个个举起双手的家人们,用BB机按出最后一个信号:
狼来了,羊圈倒了,汇合虫怪人,目标是你,速速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