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开车来。”逄丹不好意思摇摇脑袋。

“真倒霉...咦？你..”逄丹一下背起女孩，健步如飞。

“那是枪眼，破口处还有一点血迹，虽然伤口和疤痕都没有了。辛苦！同时，很抱歉，我来晚了。”刀子是直口枪是破口这样留在衣服上的痕迹还是判断地清楚的，结合女孩身上衣服被扯开的裂口，不难想象有一场近身战。

“他们有针对超能力的东西，我吃了一些苦头，毁了那种装置，才勉强取胜，他们是强化人，每个人臂力踢力都有1t左右，按理说普通人类的极限。”

他们奔行在树冠顶，逄丹提醒女孩，“我们在沿着地铁...露天的地铁道走，离市中心还有至少40公里，到萨妮忒家...我不认识，帮我做个导航。”

一直到傍晚逄丹才出现在蝙蝠女家门口，路上彩虹翼露西简略地讲述了两个强化男的彪悍作战方式：在不重的拳头面前爬起来，吸收能量的装置，简直是她这样女孩的天敌。

但见到萨妮忒时候就不是这样寒暄地开口了，心情不好的可莱欧露西直接拍下五张百元大钞，表示自己要征用带内部网的电脑。

“你会操作吗？有屏保有密码有网络内置器的玩意可不是前街女孩玩的转的~”一整天不见，就回到阴阳怪气的状态。

“只会开机关机。”彩虹翼这样说了一句，就自顾自地打开电脑，在鼠标垫的底下找到开机密码，慢慢地坐在那里一个小时。

“军方有强化人，你知道吗？”逄丹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问萨妮忒。

“世上能出现一个你，哪里起了变化都不奇怪。”萨妮忒靠在沙发上，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从电视柜里翻翻找找拿出一个逗猫棒：

“来，小猫咪~”

“是肖恩·布莱恩将军。”那边彩虹翼发话了，“而诱导我的男孩萨勒斯服下生化药剂的，也是这位将军，值得一提的是。安帕·昆仕汀是将军的小跟班，也是你面前这位女大学生的父亲！”

一瞬间眼前的超级英雄也不可信了，上升成了街机敌人。

“肖恩将军的儿子正在对昆仕汀女士展开追求，我看到了公开场合他们的合影。”彩虹翼露西继续补刀，她的情绪也不怎么好。

“那个小子年少多金，仪容得体，英俊潇洒，还有军人吃苦耐劳的气质。”萨妮忒从一片影集里翻出那个男人的几张照片还有一段个人简介：

“马可·布莱恩。xx年入伍，海军少尉，水下表现优异。”后面是充满光辉的赞溢之词。

“比我阳刚比我帅。”逄丹看着仿佛年轻版本的州长点评道。“可你似乎不感冒？”

“一年零两个月前，我成为了BlackBat。因为预备男友对我撒谎了，在简历报告还是其他场合的大头贴注释上都有这么一句话：没有不良嗜好。”

这不是职业人员的基本素养么？难道...逄丹想到了这些，也是啊，肖恩将军就不是个心理正常的人，耳濡目染么。

“他折磨士兵，肆意滥用他父亲的头衔，给同伍的队员注射强化药品...我在多方查找后发现的蛛丝马迹...”

说完这话的萨妮忒苦笑着摇摇头，“这就是我成为的所谓超级英雄最初的动因，不是很可笑么？为了考察未来可选男友私下里的品行？”

“不要喝酒。”逄丹按住了萨妮忒伸向桌上装着金黄色业体的塑料瓶，差点说出挨拳头的“女孩子不要喝酒”的话。

“嗤-小家伙，老娘可是完全行为能力人！”萨妮忒瞪眼对视，降低攻击力的技能最终让宝可梦逄丹畏缩。

“你知道那个阳光大男孩多么变态吗？有一次我化妆潜入...嗝，就是穿着比现在旧一套的制服，那个家伙在挖实验体的肉，放在口里嚼一嚼辨别前后药用量的区别....他还有一个专门的大实验室，那不是一个少尉可以办到的..”

“我猜..你没有捣毁它。”彩虹翼露西放下了电脑，扭过身来专注这场对话。“你算是这些秘密的半个知情人了。”

“对啊，我有罪。”萨妮忒灌下了大约200ml，大约只是个开胃前奏，酒精刺激大脑往自白剂的效用方向走去。

“我没有也不能阻止他，他已经驯养了一个特种兵团队，四五十号人，三四吨的寸拳爆发力，我亲眼看到他们打裂了加厚玻璃...我害怕，如果我的小道具不够或者不能造成有效伤害，在那个实验室里等待我的又是什么样的结局...那个变态把没有实现蜕变的实验残次品在铁架上活活烧死，再丢给眼睛冒着红光的地狱里的恶犬...我在隔层亲眼所见！”

“军队里失踪的人太多，马可开始对平民动手，他改造了海豹突击队里的某些不安分的人，给予重金..半年来，到处都是开着大越野或者皮卡的狩猎者，我和他们战斗，三个以上就不好对付了，如果是两辆车五六个或者更多...我救不下那些无辜的人，我不能原谅我的无能。”阴影下的蝙蝠女捂脸哭泣，“我花钱不断购置和强化装备，可我心里还是害怕，因为除了强化人，那个实验基地还有上百个警卫，除掉马可..我的父亲也许会失宠，和安帕曾经说的一样：你只是个躺在金山上一无所有的女孩。”

逄丹拿过玻璃杯，主动为她添上酒。

萨妮忒可以安逸地过女大学生的生活，就当没有看见暗地里的龌龊。哪怕不喜欢变态马可·布莱恩，也可以维持朋友关系，不远不近，这样他父亲就可以继续保持合作关系，女孩也可以一直躺在千万富翁的金山上。

她败给了自己的敏感、良心和责任。她身上的光辉也闪耀在这里。

“那个位置，很困扰你吗？所

以你投鼠忌器。”逄丹试探着问。

“不要试着套我话，没长大的小子！”萨妮忒灌下了500ml的添加利金酒，晃着不多的瓶底，“在社交场合每个男女都要会一点，懂一点酒量，才不至于失仪..这就是中等富豪的生活，来自街头的小子，羡慕吗？可它们一点也不美好。”

“资本主义是酝酿罪恶的。”逄丹赞同这句话，哪怕被孩子一样摸头也没有在意，萨妮忒还没有变成女酒疯子，还有机会。

“实际上，我是人贩子拐过来的。”逄丹回想着惊悚的醒来时候就是实验室的那段剧情，推测着合理的解释，“我也是军方人体实验的产物？找到那里，说不定可以治愈？”

“人体实验不止有军方。”萨妮忒干空了瓶底，意犹未尽地倒着点滴，至于杯子，一点没碰过。

“还有治愈？哈哈——哈！别说笑了，”萨妮忒发出绝望地笑声，“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答案，你看癌症..富人没有完全战胜它们，可拉简·让·利那个疯子可以！而穷人...连基督都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他们期盼什么呢？天主降世吗？”

“而这片国度上没有什么是免费没有代价的，他们信仰魔鬼——我甚至看过不止一个邪教秘密结社，搞邪恶祭礼。”

拉简·让·利！逄丹又听到这个名字。

“我想知道治愈癌症的方法。”彩虹翼抢先说出逄丹的话，“棒男孩身体有癌细胞，或许正在扩散。”

“那就是那个科学实验疯子的作品了。”萨妮忒瞬间酒醒，她慌慌张张地打开侧门，向后招手，“你们也可以进来，我接待过好几位被注射过奇奇怪怪东西的可怜人，他们都快变成惊悚的异形了，可有些药...很有效！”

你不是金融系么？怎么有特效药？逄丹拉住了彩虹翼赫丽斯，示意自己先上。

“可靠的男孩。”女孩轻轻打了下他的后背。逄丹直接变成了Amazon Omega形态，这个形态下更多是速度和守护，经过比较，逄丹变成Alfa，心态时常失衡。

那是萨妮忒自己的房间，和一般女孩的私人闺房没什么不一样的。床铺、彩照、台灯....两人匆匆路过，萨妮忒已经消失在后面那扇门的拐角。

这个女孩的私人房间后面不是阳台，房子居然是东西朝向的，最后一间好像是显摆的：名牌包包、照相机、名品酒柜、拉风的尖顶衣柜..不用想也知道那里面的成料，可萨妮忒走进了只有一个身位好像是储藏室的空间，门虚掩着。

逄丹小心翼翼上前拉开门，黑洞洞的，但他的眼睛能看到常人不能触及的一切：里面是另一个世界，机械和科学的世界，受视野所限，只能看到一个被悬挂起来的车壳还有显微镜下的操作台。

蝙蝠女不至于在这里害他们。

逄丹想着，没有退出变身，回头看一眼彩虹翼，女孩靠着墙站在那里，没有进一步行动的意思。

“看我做什么，治病的是你啊。我又进不去。”女孩耸耸肩，看着狭窄的往下的底下空间。

M型大车头确实进不了抠搜的只开一扇小门的物流小区。逄丹想了几秒才明白过来。

“那你小心。”

一句不算安慰的直白话之后，绿鬣蜥跳入了狭窄入口，听到了背后促狭的笑声。

萨妮忒换上了新的制服一套，就是腰间没有道具袋，她摆弄着一个大号胶囊，向逄丹伸手：“快快！你的血，挤一滴出来我看看！”

理科女孩好像进了研究领域就这样停不下来。逄丹考虑了一小会，自己的血样大概在拉简那个圈子里已经传开了，这边倒是无所谓。他划开表皮，寄出一小滴。

“喉呣-”显然不用显微镜都能看得出细胞的活性，在高倍显微镜下还看得出红绿细胞相斗。

“两种生物源，太不可思议了！”萨妮忒雀跃成了一到星期天就要撬家的小女孩，她抬头，那闪着星星想要把逄丹当场解刨。

也想让人把她一拳捶成嘤嘤怪。

“你要什么呢？我不是人造的怪物。”逄丹抢过显微镜来看，“红和绿的对立，血泡泡和细胞壁？”

“感谢你的饶舌。”蝙蝠女按着扫描仪开始分析，“放心，我保证血样不会外传，最多一个晚上，就会有抑制剂，大猫一样的外形有点可爱，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欣赏。”

“我有一条信息，关于拉简这个精神病的。但是那个人的一切不是那么明晰，也可能是一个陷阱。”工作台上的女孩闲聊地说着，把薄片刀摆放地很远。

“喏，U盘会用么？让你小女友浏览一下。”蝙蝠女抛过来一个带钥匙扣的u盘，“觉得不对就退出来打我电话，拉简那个人不正常，对了，还有装备包！放在你们那辆GMC后备箱。”

工作狂人让人没法理解，逄丹走出地下室，却看到两个女孩说话的声音，在客厅。

一个是赫丽斯，另一个是年轻的陌生女性。逄丹解除了变身，在门口观察。

那是职场短发的女大学生，一套标准的正式服装显得精明干练，说话时候会轻皱着鼻子，偶尔尾音会有声调的上扬，在性格上有急于说服他人的不自信，慢慢听着这场对话，她是萨妮忒的同学，新闻系学生。未来勇敢的记者小姐。

没有出身，爱好锻炼口才有几分气场的女孩天生就是做这份工作的料。彩虹翼在步步追问的紧吡下收缩防守，推给萨妮忒老爸亲戚的朋友的同学的网友。

“明天上午我要进行一份追踪，市区居然还有这样一块无人之地，没开发的山岗，无人的空库房...呃，不是我的冒险精神，是记者就要专注于被忽略的点滴，勇于发现真相！”

一个作死的女孩。资本主义的阿美莉卡，都有超级英雄的世界了，最不需要的就是某些真相。这里的人民知道或不知道它们也无关紧要，反正干涉不了事实。

“我会帮助你。”彩虹翼拦住了正要往里走的短发女，打起了电话，没接。只有脸书的消息。

“她是工作狂人！”短发女表示理解，“很高兴认识你这样的女孩，你会成为最杏擀的辣妹的，可莱欧！”美式的挥手作别，大门被礼貌地带上。

“逄丹！”彩虹翼赫丽斯似乎早就知道他在，“和今天一样，明天一早八点跟踪这个叫达芙妮的女孩，她会再来一趟，只有一部车了，一起。”

拉简的仓库么？逄丹走出来，斗志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