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跃气氛?”
这句话,可把凌远弄懵了。
自己这都准备,只要对方有一丝风吹草动,就以雷霆手段将对方就地正法了,他居然告诉自己,这一切听起来,万分荒诞却属实的言论,居然是为了活跃气氛。
这人,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啊?
封小宿瞅他一眼,放开了揪住他脖子的手:“不然呢?我还真能是魔教卧底啊?说你呆,你还真的呆。
随便遇到个人,就将事情说了,我要真是卧底,这未免也太不敬业了吧!
之所以这样和你说,完全是因为看你太颓废了,给你点刺激罢了。
魔教卧底?我可还想再活几年呢!”
将手背在身后,封小宿语气懒散道。
“居然...”
凌远噎住,他没有想到,自己以为的成功拿下,成功走进了对方内心的事情,不过是对方演出来的表象罢了。
这让他有些抓狂,甚至心中浮现起来了‘对方不会一开始,就将自己看穿了吧’这样奇怪的想法。
但很快,这种想法又被他摇头否决了。
不过是一个小小魔族卧底,要知道对面是是盘谷宗守宗人,怎么可能还敢开这样的玩笑。
这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变态了。
他不相信,也觉得不太可能。
所以,十有八九,对方是真的,在拿他再寻开心。
...这可实在是,罪无可赦!
回忆到现在为止,二人的聊天内容,大多是凌远已知的情报和线索,根本没有挖掘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而且,看封小宿心满意足,坐在长椅上晒月亮的模样,关于魔族卧底的话题,显然因为气氛到了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凌远深吸口气:“谢谢,真的有被鼓励到。而且...你这话说的,我差点就信了。”
说到这里,凌远举起了手中,被汗水浸湿的外门弟子令牌。
一副只差一点,他就把警报了的模样。
“哦?”
见封小宿伸手,要来拿他的弟子令牌,凌远面上闪过一丝警戒神色,和他拉远了距离:“肖师弟,虽然你说这是个玩笑,但是这玩笑,可不是能随便乱开的。”
“那你想要我怎样?”
看着对方满脸质疑的拙劣演技,封小宿笑着配合道。
“除非...你能证明,你真的叫肖阔云,并且是人族修士!”
眼看封小宿上钩,凌远眼中闪过一丝得逞道。
灵府再干净又如何,他看守了那魔族百余年,对于魔气的识别,早就登峰造极了。
只要封小宿使用灵力,即便是其中魔气含量在少,他都能准确的抓住。
封小宿将自己去勾对方令牌的手收回,疑惑看他:“这要如何证明。”
“要证明非常简单,魔族或是人魔,想要伪装成人类修士,需要压制自己本身的魔气,用灵力包装自己,在不变换显露真身的情况下,确实不好明辨。
但是,他们也有一个致命缺点,就是无法通过天地灵力的吸收,来补给自己逝去的灵力,一旦体内,用来伪装的灵力用尽干涸,长时间得不到补充,原本被压制的魔气,就会如泉水涌出...所以,你懂我意思吧?”
凌远说的非常详细,让一旁封小宿忍不住鼓起掌来:“厉害了,看不出来,你还懂那么多事情,今天,可真是长见识了。”
“咳!”
凌远在封小宿的夸奖下,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少来这套,你就说你敢不敢吧。”
封小宿放下手掌,上下打量凌远两圈:“兄弟,不是我说你,我不过和你开了个玩笑,你就要抽空我一身灵力,是不是有些太过较真了啊?而且,你说不相信我,我还不相信你呢!
大半夜的,来我旁边说了那样一个让,人脚趾扣地的故事不说,还一直和我套近乎。
知道的,是你失恋了想要找个兄弟排解寂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的要找兄弟排解寂寞呢!”
说到这里,封小宿有些恶寒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离对方远了一些。
“......”
封小宿嫌弃狐疑的颜色,落在凌远眼中,让他忍不住额头青筋跳动。
但是话都聊到这个分上了,他也不想半途而废,严肃道:“宗门安危面前无小事,还望肖师弟配合。如果一会儿证明是我错了,我自会和你道歉的。关于我的人品,你可以信任!”
“不不不!”
封小宿摇头:“咱两不过第一次见面而已,还谈不上相信不相信。除非你肯立下天道誓言,我或许可以考虑相信你一下,不然...免谈!你要是觉得我真是魔族,就直接上报宗门吧,我不拦着。”
他说的豁达,一副不怕事儿的样子,让凌远顿时有些骑虎难下。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要是上报宗门,他的身份,不就同样会面临暴露了吗?
一旦暴露,暗地里的魔族,可也就明白了,他再暗中参与的事儿。
事情的发展,也直接从打草惊蛇,变成了公开办公。
这一来,自己还能查的到什么,还怎么出其不意。
往好了想,可能对方觉得自己实力还不够,暂避锋芒。
往坏了想,这可不亚于摔杯为号,直接和对方高调宣战了。
在不知道对方,暗处有多少人的情况下,贸然开展,势必损失会给盘谷宗造成很大的打击。
虽说他刚才,对于那两位弟子,即将被吸成人皮玩偶的模样不管不顾,可那也是因为,他知道暗处有人存在,一直在盯梢的关系。
一旦自己出手,势必会暴露盘谷宗暗处的一些东西。
为了在不伤及盘谷宗根本情况下,将里面的脏东西揪出来,这点牺牲,他觉得并无问题。
封小宿说完,一直在观察对方的表情,见他犹豫不决,索性掏出了自己的弟子令牌:“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自己上报,就说发现了魔族踪迹,至于那么魔族是谁,我就说是我自己。而你,则是发现并提出怀疑的重要证人,如何?”
他说话的时候,眼中暴露出一丝报复的快感。
就好像是在打击凌远的不识抬举一样。
自己明明是好心,替他排忧解难,可对方,却反过来,因为自己的一个玩笑,要自己散去一身灵力自证清白...
简直是不可理喻!
是的,凌远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对于自己,极大的不可理喻。
同时,如果封小宿说的是心里话,他一直是用这样的神态在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