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族老的介绍,这名身着白色道袍的男子正是随同李月盈而来的兄长,不过作为拥有上帝视角的穿越者自然知道一切的始末真相。
在自己的感知中,他发现对方也是修行中人,不过修为却只能算是一般般。
比年纪老迈的二叔公强些,但若是九叔这种正统道门嫡传相较的话,却还有着不小差距。
且观其眉宇之间隐隐有着几分戾气萦绕,可见也绝非良善之辈,说不准会闹出些乱子来。
不过对于这件事,苏牧暂时没有打算过多插手的打算,而是想看看张大胆的表现,顺便判断对方是否有值得自己培养的潜力。
而此时的张大胆却还没有弄清楚状况,随即看向李月盈道:“不知你跟麟祥认识了多久,又怎么会嫁给他呢?”
听到问话,那女子满面悲伤的抽泣道:“我们是一年前偶然相识的,那时我与兄长途径山路遭遇劫匪,是他救下了我二人。
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原本说好了回到马家庄就办婚礼的,谁知,谁知,呜呜呜……”
闻言,张大胆接着问道:“那麟祥又是怎么死的?”
李月盈回道:“他在回来的路上染了重病,看了许多郎中都未有起色。在回到家的前一日就撑不住了,死在了半路上。”
听到这般解释,张大胆却是投去了质疑的目光,追问道:“麟祥的身体很好,还会功夫。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病死了,他得的又是什么病?”
见其如此刨根问题,李月盈身旁的男子站了出来,开口道:“我妹妹又不是犯人,这样审问她是什么意思。
再说了这是马家的事,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我……”
张大胆想要反驳,但不擅言辩的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时,二叔公开口道:“好了好了,人都不在了还吵什么。外面吊唁的客人都等着呢,还不去帮忙!”
见其发话,张大胆也不好多说,只得点头应了一声便去忙了。
随着哀乐响起,宾客一个个排队祭奠,孝子们也是拿出了专业水准此起彼伏的哭丧着,声泪俱下……
而此时的张大胆却是独自站在院子里,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牧见此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我,那个……”
张大胆似是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讲。
苏牧见此道:“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总比一个人闷着要好。”
张大胆想了一下,便是开口道:“我觉得那两个家伙不是好人……”
“你是说李月盈兄妹?”
苏牧不漏声色的问了一句。
张大胆点头道:“嗯,就是他们。”
苏牧一脸平静的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
张大胆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后还是决定说出来:“因为麟祥那方面不行,他是不可能又孩子的,而那女人的肚子都这么大了,明显有问题。
所以我怀疑,是他们害死了麟祥!”
苏牧闻言点了点头:“有道理,不过单凭这点还定不了那两人的罪,毕竟认证物证都没有。”
听到这话,张大胆也是叹了口气道:“就因为这样我才没有在其他人面前说啊,不然很可能会被反咬一口。”
苏牧微微一笑:“看你五大三粗的,没想到还有点脑子,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张大胆道:“如果麟祥真是被人谋害,身上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所以我打算找个机会去验尸。”
闻言,苏牧挑了挑眉道:“有想法,可随意动人遗体恐怕那些族老也不会同意,这件事只能你自己去做了。”
张大胆点头道:“我已经想好了,等一会就想办法混进去。等晚上宾客都走了之后再动手验尸。”
苏牧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只是淡淡道:“没问题,不过要记得你只请了一天假,明日咱们就该回去了。”
张大胆道:“放心吧苏先生,不会耽误事情的。”
“嗯,你心里有数就好。”
嘱咐了一句之后苏牧便转身离开了,他这几日也没什么事,耽不耽搁都没什么。之所要多说这句只是不想让对方掺和太多罢了。
无论是那对名义上的兄妹,还是躺尸装死的麟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跟这种人还是不要有太多瓜葛为好……
日月交替,很快就来到了夜间。
所有宾客都散尽了,聆听之内一片的空旷与寂静,除了依旧躺在台上供人瞻仰的马麟祥之外,就只剩下一个个纸人相伴。
这些纸人看上去皆是颇为逼真,尤其是摆在右侧的一个更是惟妙惟肖,乍一看简直就和真的一样。
只不过这人偶又是格外显眼,看上去人高马大,与其它瘦小的纸人可谓截然不同。放在一起甚至有种鹤立鸡群的既视感。
而就在这时,却见那纸人黑溜溜的眼珠竟是突然转动了起来,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见四下无人,其手脚竟又是开始活动了起来!
这一幕若是让其他人看见定要被吓得昏死不过,以为是遇到鬼了。
不过紧接着“纸人”便是开口说话:“哎呀,真是累死了,没想到装纸人这么辛苦!”
听其声音,此人竟是张大胆,只见其正活动着麻木酸痛的四肢,涂抹的一片煞白的脸上露出疲惫之色。
稍微动弹了一下,便见他走到麟祥面前,看着其尸体轻叹道:“兄弟啊,我对你可真是够意思了,为了能够留下来验尸可受了不少罪。
不过只要能查明真相为你报仇,一切就都是值得的,如果你在天有灵就拖个梦来,我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说着便见张大胆直接将对方身上的衣物扒开,浑身上下都做了仔仔细细的检查。
片刻之后却又露出一抹疑惑之色,自语道:“奇怪,怎么没有伤口呢,难道是中了毒所以从外面看不出来?”
一念及此,便是看向麟祥道:“没办法了,为了查明你的死因,就只能开膛破肚了,别怪我啊。”
说着便见其从后背腰间掏出了一把杀猪刀,向其腹部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