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凌苍塞了东西在内侍手上,李广是云里雾里,完全不知为何。
等邓通的内侍远去,李广和凌苍往府内走,李广边走边问凌苍:“凌兄,你塞的是什么东西,这是为何啊?”
“李将军,你年纪尚轻,初来长安,不懂这里面的规矩。”凌苍笑着说道。
“你可知道,现在虽然府邸安排妥当,可唯独没有朝服和军服呢?”
李广还是一头雾水:“对呀,不过这位上官说稍后送到。”
凌苍哈哈一笑:“这内侍带你进府,是邓通的命令,但没给你官服和军服,则是他的权限,现在给你可以,晌午给你可以,深夜给你也可以,只要是明天之前给你,谁又能怪罪?”
见李广还没明白,凌苍一看的确是太小了,便直接说道:“晚了给你,你试着大了、小了,穿着不合适,你怎么去见朝臣和陛下,成何体统?”
“因此还需打点一下,送些金银,内侍才能快速安排。”
李广这才明白过来:“噢噢噢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感谢凌兄,否则我这和朝臣初次见面,恐要被人嘲笑了。”
“李将军言重了。”凌苍笑道:“送些金银,料想这内侍动作会很快,将军看着吧,一会功夫,你的朝服和军服就到了,而且,会十分合身。”
也正如凌苍所料,邓通的内侍刚走不久,这朝服和军服便由人送至李广的将军府。
李广展开看了看,感觉大小正好,也没试,便叫人放至后房,在前厅与凌苍坐了下来。
“感谢凌兄指点,否则在这皇城之内,不知道我会犯多少杀头之罪。”
李广这句话说得虽然有些夸张,但他也知这天子脚下,藏龙卧虎,势力交错,自己又无根无基,容不得有半点疏忽。
“李将军客气了,以将军的聪明才智,相信很快就能悟透这都城为官的生存之道。”
凌苍这边说着,李广心里也在盘算着。
自己虽然有恩人张武的举荐,宋昌和邓通看在张武将军的面子上,照顾和体恤自己,但他们二人也是事务繁忙,无暇顾及。
不能事无巨细的手把手教自己,眼下这位凌苍看起来确十分厚道,而且对这长安内外也是了如指掌,多个兄弟多条路……
想到这李广开口:“凌兄,小弟有个想法,不知刘兄可应允。”
李广自称小弟,这可让凌苍有些吃不消,毕竟是当今皇帝钦点的中郎将,而他不过是宋昌的护卫,横向比较,官位也不过与军候稍高,年龄虽大,级别相差甚远。
而且大汉军律,军令必行,军令可就是上一级的命令,这级别可不能乱了,以免有以下犯上之嫌。
“李将军莫开玩笑,我虽年长,但不过只是护卫,李将军此话要是让宋昌将军听到,我许会被免了军职啊”。
见凌苍如此紧张,李广连忙补充。
“凌兄莫怕,你我之言,不足为外人道也,只是觉得你我投缘,想认你这个哥哥罢了,外人面前,你还是称呼我为将军,当旁若无人,你我便兄弟相称,如何?”
这可真是有点难为凌苍了,不答应,李广盛情难却,答应,又犯了军律,左思右想了半天,没敢作答。
李广一看,心想赶紧生米做成熟饭吧,便上前施礼:“凌兄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这可真是吓坏了凌苍,李广要是真拜下去,就不仅是罢了军职的问题了,恐要被杀头了。
凌苍赶紧扶住李广。
“好,好,好,我应了将军便是,若无旁人,你我便兄弟相称”。
话说回来,凌苍也的确是跟李广一见如故,非常欣赏这位年纪轻轻便为中郎的少年。
因为李广的平易近人,结交了许多兄弟,眼前的这位哥哥凌苍,可是真帮了李广大忙,遇险之时,还救了李广一命,这是后续,暂不赘述。
“哈哈哈,好,那我们就别客气了”。
李广和凌苍又坐了下来。
“凌兄,我这后续该如何做?”李广问道。
凌苍思考了一下,回道:“今日,肯定是没什么要事了,下午你可多些休息,明日一早,我便过来,带你去卫将军府,你随宋将军进未央宫参加朝会即可,到时候,宋将军便会告知你如何做。”
李广点点头,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心里踏实了许多,忽然想起自己的堂弟李蔡和骑兵。
一拍大腿,这一天忙的,神经紧绷,什么都忘了。
“我那些兄弟……”
没等李广说完,凌苍一笑:“放心吧,我已全部安排妥当,想必这时已然吃过饭,歇息着呢。”
李广这才放了心,看看天色,已过晌午,原本想着和凌苍一起吃饭,但凌苍颇为谨慎,怕人多嘴杂,同时也怕耽误李广休息,便回宋昌将军处复命了。
等送走了凌苍,婢女送上吃食,李广如饿虎扑肉,三下五除二,便吃个响饱,回到后院,倒头便睡。
实在是太累了,李广连梦都没做,睡的这个香啊。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婢女唤醒,天已大黑,屋内点起一排排油灯,照的屋内通亮。
婢女说道:“李将军,外有一人名曰李蔡,要见您,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您看……”
“啊?我睡了多久”
“三个多时辰了。”
李广一听,赶忙起身:“快叫,快叫他进来。”
不一会,门外的李蔡一身便装,嬉皮笑脸的就进来了,进的门来假装要跪:“拜见中郎将,小人李蔡……”。
“哎呀,别再胡闹了,哈哈哈”。
万里他乡,兄弟情深,这种感觉是没办法用文字描述的。
李蔡也真是开心,四下看了一圈:“哥,你这府邸真是气派啊。”
“说了别闹了,快坐下。”李广拉着李蔡坐了下来。
婢女家丁也是十分聪明,摆了酒菜,便都退了出去。
李蔡见人都走了,还是不肯放过李广,继续调侃了起来:“哥,几十人伺候你一个啊,你看这婢女一个个都美若天仙,你刚才是自己睡的吗?”说完,李蔡还假装看了看李广的床。
李广满脸通红:“行啦!”
“哈哈哈”李蔡笑了:“不过话说回来,这要是家中父母知道你现在这样,还不开心死啊,这可是光宗耀祖啊,咱们李家,终于可以在陇西抬起头来了。”
李广点点头,长出一口气:“是啊,还是得感谢咱们的恩人呐”。
眼看着李广这伤心劲又上来了,李蔡连忙岔开话题:“哥,咱俩喝点吧,我记得只有参军之前,咱俩喝过一次伶仃大醉,今日我兄弟二人,再喝些。”
说完,给李广斟满了酒。
李广看了看酒,摇摇头说道:“明日还有朝会,我还不太清楚规矩,恐喝酒误事,还是别喝了。”
李蔡一听,连忙解释:“咱就喝一碗,一碗还不行嘛。”
“好,来”,一碗酒,李广还是不在话下。
喝完了酒,李蔡放下酒碗,往前拉了拉椅子,盯着李广的眼睛,严肃的说:“哥,这下你可以跟我说说,你在萧关、朝那,是如何打败几百匈奴铁骑的了吧?”
李广一怔,而后低头思考了良久,才抬头看看李蔡:“好,我说,不过你得切记,绝对不能与外人道也,此事不仅关系到你我,还关系到咱们家族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几十条人命啊。”
李蔡一皱眉头,顿了一下,而后用力的点点头。
李广又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这件事,我得从头说。”
望着摇曳的灯光,李广便将自己如何获得灵器的经过,讲了出来。
这段事可真是诡异离奇,听的李蔡冷汗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