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第一神相许负,虽年过半百,但依然精神烁烁,与三十多岁汉文帝刘恒相比,给人相差不多的感觉。
这也难怪,许负生儿为异,又深谙天地万物轮回之道,通晓五行八卦之精髓,因而也定有一番护身之法。
只是,不能与常人言便是。
不过神相突入长安城未央宫,文帝还是非常诧异,又听闻许负说着长安由祥瑞之气,本是对神鬼之学十分信之的文帝,闻听此言,立即来了精神,也是急着向许负询问缘由。
“老仙人,这祥瑞之气从何而来啊?”文帝往前探了探身子问道。
此见许负的双目扫过李广,年纪轻轻的李广哪里知道什么情况,赶紧低了头。
许负见文帝如此急迫,赶紧回道:“陛下莫急,老身也是刚入长安,待老身查看一番,再告知也不迟。”
而后许负看了看窗外,又说道:“只要是祥瑞之气,总是喜事,陛下也不必挂怀。”
文帝思量片刻,觉得许负言之有理,也便没再追问。
此时,邓通差人换了火盆,又上了些点心,安排妥当之后,站在了文帝的身后。
今日文帝,兴致颇高。
首先是解去了许久的匈奴战事之疑惑,而后神相又忽然到访,此刻温室殿内是一片温馨之景。
见自己的爱臣邓通进了殿内,忽然一个想法闪过脑海。
文帝抬头看了看邓通,见邓通还站着,差人赐了座,望着邓通笑了笑。
文帝转身对许负说道:“老仙家归隐山林,难得一见,不与我查看面相,不如,给我的爱臣邓通看看如何?”
此时,这华夏第一神相许负抬头看了一眼邓通,便笑着说道:“有纵纹入口,此当为饿死之征。”
此言一出,丞相周勃与卫将军宋昌哈哈大笑,文帝刘恒与士大夫邓通满脸惊愕。
如此一来,李广也不知道许负这句是玩笑话,还是真话。
文帝赶紧问道:“此话当真?”
许负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周勃笑得更是开心了:“许相真是玩笑,邓通可是陛下最重的宠臣,怎会饿死?哈哈哈。”
许负拿起茶水饮了一口,也没再言语。
文帝和邓通对视了一眼,想想也是,自己是皇帝,邓通又是身边最重要的宠臣,怎会饿死?
随即文帝了笑了起来,当玩笑就过去了。
而后几年,可能是许负的话,引文帝挂心,有些担心邓通真如她所言,因此常常赏赐邓通钱财,赏赐之多,金额之大,让人瞠目结舌,据说前后赏赐能有亿钱。
最后文帝连蜀郡严道的铜山赐给邓通,许以铸钱,邓氏钱遍于天下。
天空总是难违。
文帝死后,景帝即位,邓通被免官,不久家财尽被抄没。他只得寄食他人,以致穷困饿死!
当然,这其中另有缘由,在此不言。
一见许负不再言语,丞相周勃便说道:“方才许相可是恭喜皇上,得了一员虎将,如此说来,可否给李广查看下面相?”
此时,也就是周勃敢这么说,不过这么说,算是化解了刚才的尴尬。
闻听此言,李广是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许负之言,在皇帝面前,可是说一不二,万一说出李广的什么不好,这刚上任的中郎将,就有被罢免的危险。
李广是才当了这个官,还没做稳当,因此有些木讷的看着许负。
不过周勃的话,还是引起了宋昌和文帝的兴趣,毕竟也是张武提携的人,也都想知道神相许负,如何说李广。
但让所有人奇怪的是,许负连头都没抬,而是继续倒茶。
这可吓坏了李广,额头的汗好似小桥流水一般往下淌,李广的前胸后背,也全渗出了汗珠。
文帝、周勃、宋昌和邓通几个人,相互看来看去,谁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所以只能等许负说话。
倒完了茶,许负抬头看了看,缓缓慢慢的说了八个字:“国之栋梁,亦正亦邪。”
听着话说出来,李广才稍稍安了心。
目前看,至少没生命危险了,不像许负说邓通会饿死一般。
文帝等人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有些疑惑,什么样的人,让神相都说亦正亦邪?
低头沉思了片刻,文帝抬头问道:“老仙家,这国之栋梁,好理解,但这亦正亦邪……”
许是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因此大家也都看着许负,想看看许负如何作答。
“国之栋梁,是说李广的勇猛,此乃先天之性;亦正亦邪,是说李广的内法,此乃后天生成。”
神相许负看着李广,说出了缘由。
此言一出,李广立即会意。
不用说,这个许负定是知道自己的一切,包括在万里雪原与烈焰灵火猎天尊谈及的所有内容。
神相不愧是神相,所有事情了然于胸,看来此次,许负是有备而来、目地明确。
此刻李广有些明白了,许负这次忽然进宫,或许是为了自己而来。
但到底要干什么,现在还不清楚。
不过此时,也只有许负和李广知道,其他人还是有些朦胧之感。
宋昌想了想,便问道:“许相,这练武之人,都有些内法,李广自幼骑射,定有些功底,但亦正亦邪,是好还是不好啊?”
到此时,许负的目的达到了,让李广知道自己的来意即可。
“哈哈哈,即是练武为将之人,需注意些身体,要好生修炼和控制自己的身心,避免积劳成疾,亦或者急火攻心,这里的亦正亦邪,即是此意。”
许负异常随意的回答了一句,算是个简单的解释。
在场之人,见许负这么说,既然是国之栋梁,其他的,也都不是特别在意。
几个人又随文帝与许负聊了会,接近晌午十分,便都撤出了温室殿,许负留在此处休息,文帝也去了宜室殿。
辞别周勃,宋昌带着李广除了未央宫。
到了卫将军府,宋昌下了马,转身对李广说道:“今日你表现尚可,又得神相许负国之栋梁四字,料想陛下会有安排,你且先回府,片刻后我让凌苍过去,辅你做些军务。”
李广连连点头,出了卫将军府,便往自己的府邸走去。
不过李广没骑马,而是牵马步行,此时的长安街上,人渐渐多了起来,毕竟是凛冬的晌午,最暖的时刻。
间隙有胆子小的人,见了李广便都闪开了,有些孩童或者胆子大些的,见到李广如此年轻的将军,频频招呼。
李广也是年少有为,相貌英俊,行走之间还有些妙龄女子,见到李将军后,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个都城,大汉的皇城长安,总是繁华的让你心生欣喜,昨夜的匈奴兵临城下的恐慌,还未来得及平定,长安的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便急急的出了门,到了这繁华的长安街上。
街道边的摊点永远是人满为患,呼喊声此起彼伏吆吆喝喝,热闹非凡。
其实哪不是人满为患,茶馆、客栈、布庄、当铺,街道两旁,各种各样的小贩在沿街叫卖。
此时的长安,才展现出皇城应有的繁荣和信心。
天子脚下,无需恐慌!
然而此时,李广可没心思赏景观人。
路上,李广一直在想: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就怕自己寻借圣器的事,被人知道,传出去自己变成了妖,谁还敢靠近。
不过这个神相许负,阅人无数,深不可测,看破不说破,其中定有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