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密闭的房间有些不透风,房间里的烟气有些呛人。
正在病床前忙活的一个年轻的女护士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呛人的氛围,忽然脱离病床径直地走向老巴。
冲正在抽雪茄的老巴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虽然这里不是医院,但是你也不能在病房里抽烟呀。知不知道病人的情况现在很危险,不仅影响到病人,更影响正在做手术的医生们。”
老巴明显愣了一下,在他印象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他快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了一下这里还是自己的遮拦坊。
旁边的满图怪异地看着这位勇敢的年轻女护士几秒后,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
在第十区浮沉多年的老巴此时居然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急忙丢掉雪茄,用脚踩灭,丝毫不在意地板上昂贵的地毯。
“哦,是我的错。”
此时一位医生发现了护士的作死举动,吓得连手里刚锯下来的残肢都忘了放下,急忙跑过来阻止。
“不好意思巴老板,这位护士是我们院长的女儿,刚来不懂规矩。”医生说着就要拉着仍旧满脸不高兴的护士离开。
“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小丫头一般见识。”
当听到医生说她是小丫头时,年轻护士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刚想抱怨几句。
“闭嘴!”
医生慑人的目光直接将护士嘴里话吓得咽了回去。在她的印象里,仗着自己是院长女儿的身份,医院里还从来没有那个医护人员敢这么不客气地对她。
“没关系!”老巴乐呵呵地说道,“小护士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嘛。”
医生见老巴没有生气,嘴里连连称是,拉着小护士就要离开。
没想到却又被老巴叫住。
“病人情况现在怎么样?”
涉及到医生的专业领域,他的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稍稍思忖了下组织好语言,“情况不是很乐观。”
“嗯?”
医生正色地解释道:“病人遭受过长时间的折磨,身体本来就十分虚弱,再加上失血量这么大,恐怕很难……”
“救活她!”老巴突然暴躁地厉声喝到,和刚才和善的模样天差地别。
医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声怒喝吓得懦懦的说不出话来。或许这才是这位遮拦坊老板本来的面目。
“救不活她,你们也不要活了!”
医生脸色大变,就连刚才懵懂的小护士也知道气氛不对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来。
“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
“是,巴老板!”
医生拉着小护士落荒而逃,连指责她的心思也没有了,汇合其他医生围着病床开始一通新的忙活。
“老板,路秘书长到了,就在对面的326客房里。”
此时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在得到满图的允许后,一人推门而入,走到老巴身旁,轻声说道。
老巴和满图对视了一眼,嘴角都泛起一丝笑意。
“老板,果然如你所料,正主来了。”
老巴点了点头,“菜已经备好,就看要怎么吃了。”
“走吧满图,我们一起去见见路大秘书长!”
然后老巴又冲刚进来的小弟说道:“你守在这里,如果病人醒了,立刻通知我!”
“是,老板!”
随后老巴便带着满图来到了对面客房。
“巴老板,你可算来了!”326房间里,正有一位急得团团转的男子,看样子三十五岁以下,穿着一身笔挺的正装,本来颇为端正的脸上堆满了急躁。
此人正是老巴口中的路秘书长,全名路长晴,凤凰城城市议会下属内务行政部的首席秘书,凤凰城政坛炙手可热的新贵。当然这一切都少不了他那在城市议会里当议员的岳父大人。
路秘书长看到老巴进来之后,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来,抓住老巴的手,“巴老板,那个挨千刀的沙力虎在哪?我妻子又在哪?”
老巴始终保持微笑,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
“路秘书长,你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下去迎接你。”
“巴老板这么说就有点见外了,我们都是自己人嘛,哪里还需要巴老板迎接。”路秘书长此时脸上的焦急慢慢褪去,逐渐恢复了一副成熟政客的模样。
听了他这番话,老巴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便招呼路秘书长去客厅坐下。
两人落座之后,性感的客房服务员立刻送上消遣的茶水糕点,随后两人也就不再客套立刻进入了正题。
“路秘书长,既然我们是自己人了,那我也就不再客套了。”
老巴从满图手里接过一份合同,送到路秘书长面前:
“这是王妃路132号那间赌场的股权转让协议,黄老弟已经在协议上按过了手印,现在就差你的签字了。”
路长晴接过协议书放到桌上,看也不看一眼,只是盯着老巴,平淡的语气夹杂着些许不容置疑。
“生意嘛,和谁都可以做。但是巴老板,我得先看到你的诚意。”
他识趣的没有提到黄万彪,不用想那个倒霉蛋估计也已经凶多吉少了。所以他开门见山,直接要老巴的底牌。
老巴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而后看了眼满图。
满图会意,随后起身离开。不一会,他拎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箱子走了进来,“啪”,丢在路长晴面前。
路长晴神色有些疑惑,看了看地上的箱子又看了看老巴。
“巴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路秘书长这是给你的见面礼,你不打开看看吗?”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着向他说道。
路长晴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惊慌,不过很快便重新恢复镇定。他打开箱子上面的两把扣锁,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把掀开箱盖。
路长晴的眼睛先是一凝,而后慢慢瞪的滚圆,瞳孔几乎缩成了一个点,随后怪叫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
“呕!”
他抑制不住的干呕起来,恐惧不知不觉爬满了他的整张脸。
好不容易压下干呕的恶心感,脸色惨白的路长晴颤抖着指着箱子,愤怒地向老巴质问道:
“巴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交的定金呢。”老巴假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路秘书长不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