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瑾离去,周始在房间中修炼,李青泽黄昏的时候终于回来了。
李青泽一进屋,来到周始面前:“小师叔修炼呢...我已经送信回武朝,最多傍晚就能收到回信,我们应该明日就可以启程,没问题吧?。”
周始从闭目盘坐中睁开了眼,停止了唯心法的运转:“只要你没问题我随时可以。”
“我没问题,我刚才去了趟百媚生,把我师父的欠账都给付了,他让我想去多久就去多久。”
周始问到:“你们武朝在孤城是不是有很多暗探?”
“小师叔为何这样问?”
李青泽并没有直接回答,武朝在孤城的暗探属于敏感隐事,周始的身份又是剑圣亲传弟子,在不知目的前,李青泽不会轻易泄露。
“我想在孤城找个人,凭我自己的力量估计有些困难。”
“这事儿好办,你要找什么人?交给我来办。”
“一个八岁男孩,应该在一户普通人家中,每逢月圆之夜会变得丧失神智,变得暴戾嗜杀。”
李青泽虽然知道周始来剑芦的目的,但周始并没有挑明自己是在找剑胎,有些事,说明了反而不好办。
“月圆之夜?那不就是今夜?”
李青泽对周始想找那个男孩的身份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但他并没有说出来,算是和周始保持了一种默契,周始不说,他就装不知道。
李青泽这一说,周始才想起来,确实今晚就是月圆之夜,要是错过今晚的特殊机会,就得再等一个月。
任务紧迫,耽误一个月风险太大,他想着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把握机会,争取找到剑胎的位置。
“噗噗噗~~”
窗外传来扑腾的声音,一只黑色信鸾停留在了窗沿上。
“回信来了!”李青泽朝信鸾走过去,取下了信鸾腿上的信笺。
看完信笺,他对周始道:“我皇兄说他会安排好一切,让我们尽快启程。”
“那就明日出发。”
......
傍晚,
天色还未完全暗沉,周始离开了剑芦,在孤城中游荡。
望着初升的皎月,他的心中有些不安。
想要在今夜就找到剑胎,在这偌大的孤城无异于大海捞针,何况剑胎在不在孤城都还是个未知数,但他必须尽一切可能去寻找,不然等下个月,自己的计划就得改变,而改变就意味着增加了意外的可能。
“希望武朝的暗探有意外收获吧!”
李青泽已经发动了武朝暗探在今晚全体出动,但能否有所收获,他心里实在没底,剑芦要藏的人,必然不会让人轻易找到。
外放心念之力,在大街小巷查探了四五个小时,别说剑胎,他连个可疑的地方都没遇到。
一时间,他有些沮丧起来。
“咻咻咻~~”
突然,他耳廓一动,身子一侧,伸出两根手指接下一柄暗处而来的飞镖,飞镖上扎着张纸条。
他只是望了下飞镖飞来的方向,并没有去追,那发镖之人并不是修炼者,只是个身手不凡的普通人,。
展开纸条,上面是个地址。
“难道是李青泽的暗探查到了什么?还是有人在引我前往?”
抱着疑问,他身形一动,跃上房顶,朝纸条上的地址飞奔而去。
来到地址所示,
此处是一处偏僻的市井小院,隐约有“啪啪啪”的抽打声传出。
周始从爬山小院房顶,揭开了一片瓦片朝屋中看去。
房屋中,一根房柱上绑着一个被勒着嘴的七八岁男孩,旁边还有一个大汉挥动着鞭子在朝男孩鞭打,男孩皮开肉绽周身血肉模糊,尽管被鞭打得不成人形,但男孩的挣扎却格外猛烈,身上捆绑的粗壮绳子被崩得“吱吱吱”作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随着男孩的挣扎,房柱连着屋子都在震动。
“这是剑胎?”
屋顶上,周始有些难以相信。
这剑胎找得太过容易,让他心中浮现一股不真实感,可看屋中的场景,那男孩是剑胎可能性非常之大,因为寻常七八岁男孩遭受那样的鞭打怕是几鞭子下去就断气了,可此刻屋中男孩虽然看着悲惨不已,但说是一头猛兽也不为过,力气大得惊人。
特别是他那一双血红的眼睛,充满了愤怒与暴戾,若不是被五花大绑,怕是要将鞭打他那大汉撕碎。
“咯吱!”
房门推开,屋中又走进来位妇人,妇人递给大汉一张毛巾,伸手去拽大汉手中鞭子:“你歇一会,我来吧。”
大汉看了看男孩,脸上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犹犹豫豫把鞭子给了妇女。
“啪~~”
妇女拿着鞭子,使尽浑身力气抽打在男孩身上,一边打一边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儿啊,你忍一忍,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等明天你就能变好了!”
打在儿身痛在母心,妇女连续抽了十几鞭子,哭得不成人形。
大汉夺过她手中鞭子:“你还是出去吧!别进来了,看不到就不会难受,我来就行了。”
“砰~~咔嚓~~”
大汉正要起鞭,房柱剧烈晃动了下,紧接着,男孩身上的绳子一道道开始崩开。
“不好!”
见势,大汉一声惊恐,将妇女推出了房间并反扣上了门栓,手中鞭子也丢在一旁,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根巨大铁棍。
脱离束缚,男孩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脚下一蹬,地面顿时塌陷出一个坑,冲向了大汉。
房顶上,周始观察半天也没看懂为什么要将男孩绑起来鞭打,而且看那大汉和妇女的态度,分明与男孩极为亲近才对。
武瑾所说,剑胎月圆之夜会失去神智变得暴戾嗜杀,难道靠抽打能压制症状?
仅仅片刻,屋中大汉已经被男孩撕咬得满身是伤,根本无法与男孩对抗,只是在不停吸引男孩,防止男孩逃出房间。
不管怎样,周始觉得要是自己再不出手,那大汉用不了几分钟就得被男孩撕成碎片。
尽管心中依旧顾虑万分,觉得找到剑胎太过容易,但他还是动了,一脚踏碎房顶,跳进了屋中。
也许真的只是自己运气好,一来就找到了剑胎,不管如何,既然找到了,什么都不做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机会。
如果自己能把剑胎带出孤城,那岂不是任务完成?自己那些所谓的计划和后手也就都不用了。
只是冥冥中,他的心中总觉事情太过顺利,顺利得让人不安。
屋顶破开一个洞,掉下来一个青年,大汉生怕来人对男孩不利,捂着伤口举着铁棍谨慎问到:“你是谁?”
周始并没有回答,手臂一甩,化作一根触手,朝男孩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