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米虽说要收购粮酒厂,但是现在直接用酿酒厂开始生产酒水等禁酒令生效过几天拿出去以私酒的名义高价售卖,是不太可能的,主要的问题有两个。
一是他真的没钱,
二是况且他还没付钱呢,酿酒厂还不属于他。
如果想让家里为他出这笔钱几乎是不可能的,母亲是清教徒,而且禁酒令两周后就生效,这在现在的人看来就是个亏本买卖。
而去生产麻将的话,虽然不知道家族会不会支持,但是去卖私酒家族现在肯定会反对。
况且按照现在的潮流趋势,刚好是美国麻将流行的风口浪尖上,能够好好赚一笔。
如果赚够收购黑金酿酒厂的钱,自己就不用抵押房子了!也不用担心抵押房子被父母知道。
两天过后。
雷米漫步在北密歇根大道。
芝加哥的北密歇根大道是城镇里最繁华的街区,其中作为步行街的一英里街道,被称为华丽一英里,与纽约第五大道,比利弗山庄罗迪欧大道,旧金山联合广场,并称为四大高消费步行街。
沿着密歇根大道大概行走一英里,就可以看到震撼的世界上第一座由玻璃外墙主题的摩天大楼,芝加哥瑞莱斯大厦。瑞莱斯大厦建立与1895年,是世界上最早的商业摩天大厦。
此时的芝加哥市城区的街道,人行横道是石板铺成的,宽度大概是21世纪的两倍,中央汽车或者马车行驶的道路并不宽阔,几乎和两边的人行横道加起来一样宽。
雷米手里拎着一个棕色的像是抽屉一样的盒子,他将弗兰西斯家的那副麻将借了过来。
此刻拎着手上,黑色的西服、配上现在男人出门最爱戴的高礼帽十分想一个伪装起来的意大利杀手。
雷米在街角处拐进一了一间酒廊,酒廊的名称为绿磨坊鸡尾酒酒廊。酒店不大,但是环境是绝对别致的,听说这里有卢普区最好的鸡尾酒。
据说是芝加哥那曾经最出名最让人闻风丧胆的黑手党领袖阿尔卡彭常来的地方,也是意大利黑手党的长期聚集地。
但是现在雷米一点也不怕,因为现在的阿尔卡彭还是一个小马仔而已。
雷米点了一杯名叫“处女”的鸡尾酒。
静静悄悄的坐着木凳子上,酒廊内领口打着蝴蝶结的穿着黑白吊带裤礼服的演奏者,将吉他横在腰间,大提琴演奏者则将大提琴放在膝盖上。
拉着雷米听不懂的爵士乐,歌词很接地气,调子很短,硬是要让雷米欣赏一下的话雷米觉得有点像老家破风箱抽风的“呲呲”声,只不过调子要比破风箱抽风时候要高。
不久,一个穿着风衣带着白色高礼帽的白人男子,也缓步踏入了这间酒廊,进门的时候立刻左顾右盼,雷米一样就认出了那家伙是麦克·阿姆索。
“尊贵的雷米先生,不好意思我迟到了。”麦克走到雷米的面前,摘下帽子还并没有第一时间坐下。
雷米点点头,伸手示意他坐下,他才有些迟疑的坐下了。
“你是墨西哥裔,给你点一杯龙舌兰日出怎么样?”
“哦,雷米先生您怎么这么了解我们的喜好?”
雷米讪讪的笑了笑,上一世的作为即将上市公司的企业高管,经济学硕士毕业的他,这人对于世界各地人文爱好都是非常了解的,毕竟经济学的基础可是地方文化
墨西哥人和波洛黎哥人差不多都是西班牙男人和印第安人女人的混血,因为早期是西班牙殖民地后来,拿破仑战争导致西班牙王朝覆灭,于是墨西哥争取了独立,于1821建国。
麦克·阿索姆作为一个墨西哥裔能够在阿诺德家族旗下的玻璃制造厂混到管理者的位置,在现在相对种族歧视还比较严重的白人家族中还是非常不容易的。
由于不知道这位阿诺德家族的少爷为什么突然要求要跟他见面,所以他此刻才战战兢兢的,生怕得罪了雷米,
“你们玻璃厂的雕刻工匠什么时候来?”
“应该快要到了。”
说着雷米注意到隔壁桌的一个头发花白稀少的老者一直往这边张望,这不禁引起了雷米的警觉。
那个老家伙不会是一个老gay吧,但这并不是性少数群体酒廊,雷米知道自己长的不赖但是也不至于.......
而且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有性少数群体酒吧,妇女都还在争取参政权。
良久,那个老白男,突然站起身子朝这边走过来。
“抱歉,麦克先生我眼睛不太好,你来的时候我没有看到你”
老白人看上去五六十岁,带着一个独眼的玳瑁眼睛。
眼珠子的确有些浑浊。
“这位就是你说那位雕刻工匠?”
“是的雷米先生,别看老杰克眼睛不太好了,但是雕刻技术可是一等的棒”
雷米突然觉得他让麦克找的这个雕刻工匠有点不靠谱,自己和麦克都在这明显的座位了好一会儿,对方就坐在隔壁,这么久才看到他们,这眼神是得有多不好?
有些无奈的雷米拿出了手里的麻将。
将盒子的推拉板丑开,清一色的“筒、条、万”以及四季、发财、红中白板,整齐的展示了出来。
“哦,令人惊奇的图案!”雕刻工匠老杰克不禁感叹,他还没有见过如此古老阳刚的图案,对于写实派西方雕刻风格,这种图案似乎更加注重的是写意。
“你能在玻璃上雕刻这些图案吗?”雷米直接询问。
其实这些图案看似简单,但是其实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雷米有点担心,毕竟在国内,掌握麻将图案的手工雕刻其实并不难,但是这其实还要雕刻工匠具备一定的书法功底,这样雕刻出来的字和图案才具有美感。
在香港100多张麻将就是麻将工坊里面的老艺人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
然后上色,抛光打蜡。当然事先的切割成块和打磨可以由雷米家的玻璃厂事先做好。
这是华夏的一门全手工雕刻技艺。
毕竟现在还没有能够全自动雕刻麻将的机器手臂。
老杰克推了推鼻梁上那圆圆的玳瑁眼睛,自己观察抚摸眼前的这些一个个流传了千年仿佛具有生命力了一般的图案,面部的表情紧绷,严肃的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下颚,半晌后轻轻的如痴如醉。
“哦,我天呐,这些图案太完美了,我好想在看一种古老而具有美感的艺术。”老杰克看了一会儿还将玳瑁眼镜摘了下来,贴近了看。
“雷米先生,不知道我信不信,但是我感觉我正在跟一个伟大艺术对话,我觉得我是可以的。”
雷米虽然觉得这家伙不大靠谱,但是看到对方有点介于变态与痴狂之间的表情,还是能看出他对麻将上的这些图案十分的感兴趣的。
“多久能够雕刻出一副呢?”
“我觉得如果,我熟练了的话,一天能够雕刻出十副左右不是问题。”
“一天雕刻十副?”
没想到这位老白人看上去五六十了还能一天十次?手速能够跟上吗?雷米严重怀疑
雷米又再次觉得这个老家伙不太靠谱了,连香港的麻将雕刻工匠都不敢说自己一天能够雕刻十副吧。
“抱歉,雷米先生忘记告诉你了,我有二十个学徒!我可是整个芝加哥最有名的雕花玻璃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