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气浮空上,千光合太微。
吉光腾紫气,霄路逸丹天。
尽管脑海里的灵魂尖啸声犹如狂风海啸,但姜澄看到法坛空间的变化后,还是忍不住地赞叹!
上一次法坛空间的演变,把姜澄这个法坛里的农村大路货变得焕然一新。他还自嘲,是从石器时代升级到了青铜时代。
而这次的演变,则让姜澄真的感受到了一丝仙家气象!
首先是法坛上方悬挂的画像,这些电脑上复制打印出来的劣质画作,在青光的洗刷下,变得流光溢彩,栩栩如生,法相庄严起来。
而且同时一张张的广告喷布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周天神像,上下左右排列,悬浮在法坛之上。
姜澄抬眼看去,只见最上方的三清四御五老像和中间的斗姆雷尊救苦像缓缓升高,竟然隐隐没入了上方的虚空之中。
特别是三清神像,只能看到虚空中若有若无的华光闪烁。四御五老像和斗姆雷尊像则模糊不清,只能勉强分辨太乙救苦天尊的神像。
其次是法坛空间中的物品,招魂幡、镇魂铃、木鱼铜罄,桃木剑、白笏板、铙钹鼓锣等等,还有堆放在一旁的高功道袍等物,好多都是姜澄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
像铙钹之类的都缺了口,木鱼都给敲出凹字型了。有几件高功道袍上面,都有好多被香灰烧出来的洞洞,如果当旧衣服捐出去,估计都没人要的那种。
这些物品如今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打个比方的话,姜澄觉得好比原来的白板装备或者灰色破烂,全给升级成了蓝色品质,还是带点属性的那种。
最后就是法坛和棺木了,法坛上原本摆放的东西有香花果烛水五供养、还有装了大米的斗,斗里插了诸真牌位,以及秤、尺、剑、令旗、五色旗等。
如今这些物品似乎都脱离了原本的品质,全都青光缭绕,不似凡物的模样。
而那口黑漆为边,红漆为头的棺材,之前在法坛空间中显得异常诡异,让姜澄觉得这个空间应该叫灵堂空间更合适。
可现在姜澄再看这口棺材,竟然觉得这口棺材古香古色,给人庄严稳重,见者升官发财的感觉来。
“可惜没能召摄出新的鬼神……”姜澄好一番感慨后,才转头问站立在一旁的马面:
“还剩多少没有超度的魂魄?”
马面咀嚼了一下马嘴,这才答道:
“回禀真人,已经超度了三十万魂魄,如今还剩五万六千三百七十四个!”
“啊,已经超度了这么多了吗?那也就是说,自己在法坛空间里已经呆了一个多月了,外面的时间也过去了一天了。”
姜澄想了一下,外面有巡游使保护自己,如果有什么变化,他自然会提醒自己。既然如此,那就一鼓作气,把剩下的灵魂都超度了再说,看看这次超度又会有什么变化。
“马面,再放一千个魂魄出来!”姜澄在焕然一新的法坛前站定,扭头朝马面说道。
……
大司马府中,厘辰伦看着手中的信纸,脸上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父亲竟然留了如此后手,那我们还等什么?”
厘子苦看了躺在灵堂上的父亲遗体一眼,目光越过兴致昂扬的大哥,看向站在一旁的二叔厘大至。
这位二叔,在家族中历来都是寡言少语,刚才将大司徒送走之后,他就回到灵堂上默默站着,像个透明人一样。
“二叔,你怎么看?”被自己盯着看了半天,厘大至却连头都没抬一下。无奈之下,厘子苦只能主动出声。
“啊?什么怎么看?”厘大至似乎才睡醒的样子,一脸迷惑的问道。
“对啊,二叔,父亲信中可是说你也知道他的安排,如今我们是不是可以行动了!”厘辰伦也反应过来,直接和厘大至开口。
“额,这个……大司徒不是说暂且等他一个时辰吗?无论如何,一个时辰后,他都会给我们一个答复!”厘大至犹豫不定的说道。
“有什么好等的!”厘辰伦转向厘子苦说道:“二弟,把东西拿出来吧!要等你们先等,我先去青狮卫大营再说!”
厘子苦看了厘大至一眼,后者又变成了透明人一般,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不动。
“好吧!”厘子苦叹了口气,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三尺见方的木匣,然后打开。
只见木匣里放着两枚青玉牌和一块绢布,其中一枚玉牌上,只有一个红色的“令”字,周围有火焰似在缓缓燃烧。
另一枚玉牌上,则是一头青狮,青狮身披盔甲,正在张嘴咆哮。
这两枚玉牌,正是节制季禺国兵马的大司马令和青狮卫的兵符。凭借这两枚令牌,就可以调动季厘城南门外三十里的六万青狮卫。
然而厘辰伦却看都没看这两枚令牌,而是目光炽热地盯着木匣里的那块绢布!
“四族血誓!”
这个声音似乎有着无穷诱惑,就连厘大至都把目光瞥向木匣。
厘子苦拿起绢布,伸手抖开,厘辰伦死死地盯着绢布上的红色文字,一字一顿的念道:
“三皇明证,赤帝为保。今有季、厘、金、谷四姓,愿齐心协力,共赴南荒之边界,开疆拓土,自立一国。”
“厘、金、谷三姓愿以季氏为国君,世代匡扶。季氏愿尊三姓为三公,世代不易。”
“四姓歃血证盟,齐心同力,永为同宗。一姓背弃,三姓共诛之!四姓背弃,南荒共诛之!”
绢布已经泛出暗黄色,看年代已经颇为久远。
但绢布上的字迹却愈久弥新,特别是绢布下方的四个血印,就像刚刚按上去一般。
“哈哈哈哈哈!”厘辰伦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四族血誓在此,季姓背弃诺言,我们调兵入宫,诛杀叛逆,名正言顺!”
厘子苦看了状若疯狂的大哥一眼,最终还是拿出两枚玉牌递了过去,开口劝道:
“事已至此,大哥你先持令牌和兵符,去青狮卫大营调兵去吧,记得多带些护卫,注意安全!”
厘辰伦接过令牌,迈步就朝堂外走去,嘴里应付道:
“二弟你就放心吧!我乃青狮卫镇南将军,去青狮卫大营就等于是回家!”
厘子苦看着厘辰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才下定决心般的朝厘大至说道:
“二叔,你回熊罴卫吧,控制好城门,不要出了乱子!再派人给三叔传信,让他镇守飞豹卫,同时派人加强城内巡查,凡是杀人放火,奸淫掳掠者,一律就地格杀!”
厘大至对厘子苦的安排指挥似乎习以为常,只是点了点头,就直接出去了。
灵堂内只剩厘子苦一人,他在厘大普的遗体旁坐了下来,沉思良久后,还是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传讯令牌,在上面写下一段文字,封存起来后,对堂外那个头戴斗笠的车夫说道:
“厘叔,你把这个送去赤火灵宫,交给我厘师伯!”
车夫上前接过令牌,躬身说道:“少爷放心,我立即就去!”
等车夫也走后,厘子苦又呆坐了一会,才突然惊呼道:
“糟糕,把小师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