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何清身上气势冲霄,竟是将天空中厚实的雷云冲破。
四方天地犹如列阵士兵一般,其中灵气开始蜂拥而至。
紫电剑倾斜在他的手中,紫意升腾。
何清眼眸近乎紫色,体表灵纹开始闪烁起耀眼光辉,灵光犹如流水,从身躯的四面八方渐渐汇聚至额间。
直至那带着天威的冷漠竖瞳浮现之时,整个天地间霎时间又变了。
一股肃杀之气充斥其中,所有力量都在重组,重构。
阴鬼剑修的面目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他从四周的气息中感受到一些熟悉的,令他有些战栗的气息。
他一时有些迷惑,不知这股感觉从何而来。
他细细想去,忽然抬头一看。
是了...是自己渡金丹劫的雷劫气息。
那一劫自己失败了...
他的目光瞬间从迷惘变得凌厉。
身为剑修,手中之剑自当截天斩地,然而面对那金丹天罚,分明是同样的力量,但自己竟然渡不过。
金丹劫便是考验,便是凡俗中的科举考试。
若能过自成金丹,若不能过,自是自身修为仍有缺陷。
剑修仍记得那一天,心中耿耿于怀。
天空的厚实雷云忽然间风起云涌,无数云气聚拢,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滚动,卷起一阵狂风。
风如大蛇在山谷中爬行,无数林木被拦腰折断,枝叶在天空漫卷。
何清心中似有明悟。
融合从不是一句空话,而是直指雷法本质。
所有的功法都代表着不同的雷法本质,只有完全融会贯通,才能真正掌控雷霆之威。
此刻何清站在空中如同一個黑点,然而庞大的灵光不断席卷,其背后雷霆闪烁,竟一时间如同雷神降世。
这一切也只发生在一瞬间。
剑修自知不能让何清蓄势太久,已是手持长剑,整个人化作一道黑线,眨眼间到达何清身前,手中长剑已是如狂风暴雨一般落在何清身上。
“感受天威吧!”
何清的眼眸轻轻移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世界在他眼中宛如静止一般。
尽管剑修的剑很快,然而在何清眼中,这些剑影却慢的不可思议。
他感受着自己掌握的庞大力量,这股力量太庞大了,五行灵珠甚至被引动,泄露了些许力量。
何清没有顾忌,他现在只想酣畅淋漓的发泄出积蓄在四周如汪洋一般的力量。
在这其中,他的思绪在迅速运转,神识不断发散,法力结构一个接一个不停般。
何清毫无顾忌的尝试着,试验着,这一刻他根本不害怕结构构建失败。
因为引动的灵气太过庞大,就算失败,他也只会接着进行下一个结构的构建。
身上灵纹不断闪烁,在朝四面八方蔓延。
哗!
长剑极快,但此刻在众人眼中却如同慢放一般,剑影携带着庞大的力量斩下。
宛如天神惩戒妖魔一般。
这一剑是审判!
神剑轻轻斩下,其中蕴藏的力量能够斩断一切,伐灭一切。
天威之下,谁又能够抵御。
阴鬼剑修身上的阴气在这浩荡的天威之下简直如豆腐遇上热油一般开始腐烂,开始弥散,其身上的力量不断削减。
剑修竭尽全力,然而在这股力量下竟是丝毫不能抵御。
这是力量本质上的差距,阴气在这股天雷下毫无抵抗之力。
更何况,这一剑内还蕴藏着五行灵珠的力量。
何清久未出手,一出手便太过肆意,他境界很高,然而修为极低,一时间引动了太多力量。
何清收回剑立于天地之中。
只见那剑修已是静静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远方。
一阵风起,其化作漫天阴气混在风中散去。
唯有长剑无力的从天空垂落。
雨声哗啦一片,狂风呜咽。
一时间也只剩下这样的声音留在天地之中。
何清看向不远处中的山林,山林中正静静站着一个身着白裙的妖媚女子。
怨女同样看向天空,面上的浅笑已然淡去。
她与何清对视,看到那银色的竖瞳时竟也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使得她胸口微微起伏。
元雷山第十真传...
现在看来哪里是第十...恐怕前三也不止。
筑基中期修为,对方拥有一件法宝在身。
怨女心中已然清晰。
想到这里,她面容上又浮现出一丝笑容。
若只有这个程度,倒还不必让她惊忧。
只是她前些时日才与一个金丹真人切实交过手,尽管结果是好的,但也受了不轻的伤。
此刻若要再大打出手,尚不知结局如何,风险微微有些大。
而且此地不过一个海云观所在,对于天鬼宗来说,这片区域的价值近乎于零。
收益与风险丝毫不成正比。
想到这里,怨女便飞上空中,她微微一躬身。
“妾身沈夕,见过公子。”沈夕淡淡道。
何清面容不变,心中却打起精神。
此女她自是认识。
战前天鬼宗的各种资料已然熟记于心。
怨女,天鬼宗内真传弟子。
换算到元雷山便是前三级别,甚至还要超出。
沈夕见何清并不回复也不见怪,反倒是娇俏道:“今日妾身来却也并非来动武,也仅是过路。
只是过路也能见到公子这般风华人物也是让妾身心中仰慕,若公子愿意,可来寻我,妾身自是愿意为公子起舞。”
“听闻沈道友的舞姿是极好的,就连天鬼宗的宗主也是常客。”何清看向她回复道。
这个女子的媚术极高,比之先前何清在立海城内遇上的合欢宗弟子慕容瑾也是更上一筹。
最为关键的是此女天生面容绝美,并非后天修饰,其修为高绝,道韵圆满,内身之美也是绝伦。
正是这般姿容才可将媚术修至绝顶。
否则就算境界如何之高,自身的硬伤也是无法弥补。
“师叔自是常来。”沈夕淡然道。
何清笑了一声。
“万人跨过门栏,千人识得娇容,可是玉臂留痕,朱唇挂印。”
沈夕闻言微微蹙起眉头,却是心中不悦。
何清一心向道,道为首,其余尽皆在后。
莫说是他,其余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便是眼前此女绝美,媚术高超,但于他又何妨。
不得长生,一切成空,不成道,万事皆枉然。
如此想着,何清心神之内意念成剑,斩过许多驳杂思绪。
“公子只得传闻,如此妄言却并非君子之事。”
“是我的不对。”何清随意回应。
沈夕轻哼一声却是飘然离去。
何清袖中五行灵珠已是蓄势待发,见到这一幕也不由收敛光华。
柳华自阴鬼死时便如遭雷击,整个人气息萎靡不振,面容苍白,口中鲜血连连。
他本就寿命无多,此时经由此大变,却是一下子有了将死之兆。
他一个筑基圆满掌控三阶阴鬼正是以性命相连,一损俱损。
柳华面容苍白,看向沈夕姣好的背影,眼眸中带有一丝恨意。
若非此女,他仍在水蛟门内观舞,何至于落到此种境地。
“我好恨!”他口中呜咽着。
他脑海中回忆起一连串的画面。
在最后时刻,他心中产生一丝悔意,一丝痛恨。
他并非痛恨沈夕,而是痛恨自己的弱小,后悔自己没有抓住的每一个机会。
柳华也死了。
云魂玉,燕茂德两人早已心神澎拜。
他们起先惊慌,而又惊讶,最后则是满心拜服,自觉跟对了人。
此种年纪,此种修为,此种战力。
几乎肉眼可观其未来的影响力。
“此主,吾甘愿拜服。”燕茂德感叹道。
徐楠,容奇,所有元雷山之人也尽皆如此。
燕青竹站在院中怔怔的看着天空,她心绪一片乱麻,面颊桃红一片,眼眸中水波涟涟,心胸起伏,尤可察觉其中急促的心跳,只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何清回到海云观内,此战虽胜,然而心中的紧迫感却急升。
他实力没有曝光时可以预见对方的层次。
但此时他却有些不知天鬼宗还会不会派来更强的对手。
好在最后沈夕没有出手。
若她出手,何清几乎可以预见,来的一定会是金丹真人。
而且是天鬼宗嫡传金丹真人。
其余杂兵全部交给燕茂德与云魂玉。
何清心神有些疲倦,往府中行去。
“公子,热水已经备好了。”燕青竹娇声说道。
看见燕青竹,何清不由想起先前沈夕,不由心中一片触动。
他虽道心坚定,但沈夕媚术高超,又如何保持杂念不生。
再加上许久未曾阴阳交合,内心欲望增生,无从发泄。
燕青竹又刻意引诱,衣衫紧裹,身前如峰峦,身后如股沟。
到了房内,何清也不想忍耐。
他只将帛巾交到燕青竹手中。
“公子,我来服侍。”
燕青竹褪下衣裳,落入水池中。
水汽袅袅,弥漫一片,只见其中嫩白一片,软腻生香。
到了翌日清晨,外面响起敲门声。
一侧燕青竹身子娇软,但也连忙起身,穿好衣裳。
只是长发披散在身后,她打开门,却发现门外人数众多。
徐楠,容奇,云魂玉...甚至还有燕茂德...
燕茂德看向女儿的样子,不必多说,他自是知晓发生了何事。
他心中一阵发酸,养了半辈子的女儿如今就要这般给予旁人。
只是他更是知晓燕青竹的心思,这个女儿媚强。
何清身形挺拔,姿容出挑,气质更如神君,尤其是昨日展现天眼,天威浩荡之时,恐怕早已被征服。
他无奈的笑了一下。
燕青竹微怔一下,而后又挺起身子。
“几位稍候一番,公子刚刚起身。”
“不敢,我等候到何时都可,不敢叨扰公子歇息。”云魂玉连忙道。
听到此言,容奇顿时无语。
他虽心中惊讶,但与何清来自紫霄一脉,敬畏感没有其余人这般强。
此时听到此种卑微添狗言论自是心中觉得好笑。
但他也知晓如今的何清早已与当初在四州之时截然不同。
“正是。”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着。
燕青竹轻轻闭上门,刚到卧室内。
何清清醒了过来,但看到燕青竹,仍是伸手将其揽入怀中。
温软娇躯贴上身子顿时便显得失去力气。
燕青竹面颊发红,耳垂竟也是粉嫩一片,趴在何清身上不由失去力气。
她发丝拂在何清胸口。
“公子,家父尚在外面...”
何清扬起身子,用手指指了指脸。
燕青竹红着脸将红唇靠近,而后印在脸上。
何清轻笑一声,燕青竹撑起手臂站起身,但身体仍显得酥软。
一想到何清昨日战斗时的风姿,再加上夜晚的表现,使得她迷醉不已。
何清出了房门。
“拜见大人。”众人纷纷躬身。
“不必多礼。”
“大人,可要收服水蛟门地带。”燕茂德先行开口。
水蛟门毕竟是他一生的心血,天鬼宗来人已是大败,此时正是最好时机前去收服。
何清皱了皱眉头。
“先不急。”
他此时正觉得自己风头太盛。
此时大战仍处于最激烈的时候,何清可不想莫名其妙吸引来太强的敌人。
“此时外界大战仍激烈,莫要只着眼此处,也莫要想着出风头,此种大战之时,唯自保而已,莫要强求太多。”何清嘱咐道。
这一句话却是将许多人心中的热血打消。
许多人看见昨日的战斗,正想趁着此种机会向外扩张大捞一笔。
“是,大人。”
燕茂德虽心有不甘,但也只得如此。
如今何清的威势如日中天,再难有人能够撼动。
恐怕就算是舒真人再生也是不可能做到这一幕。
何清此举可谓是雪中送炭,将多少人从生死危难之中救了出来。
而后又是一些问题,何清一一回复。
稍后,何清便进入修行之中。
昨日之放松已经够了,且不可沉迷其中。
若何清是好色之人,那有大把的机会,就算是唐明玉,紫荆恐怕也难逃其手。
只是他并非此道中人。
昨日更是受到沈夕挑逗,否则断不会如此。
燕青竹看到何清又前去修行不由心中微微有些寂寞。
过了一会儿,燕茂德又来寻她。
“青竹,你可知大人对你的心思...不过是一玩物...”燕茂德提醒道。
“我自是知晓,只是那又何妨...”
“若非大人,又有何人可使我折服其下,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