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没有注意苏大妈，倒是先看到几个公安了，身子不由得一哆嗦。

“英子，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去？”苏大妈见女儿和林飞准备出门，一怔问道。

“我爸又从大众副食店整回来了几只羊肚，我和大飞子去打点芝麻酱。”英子笑眯眯地说道。

“哎呦，那可好了。乔所长，要不待会儿去我们家，尝尝老韩的手艺？他可是爆肚冯的徒弟，只不过后来开了火车了。”苏大妈笑着说道。

“还是算了吧，现在淘换点好吃的不容易，我们几个去了，估计就没您家什么事了。”乔所长的话，引起了其他几个公安的一阵哄笑。

“你就是何雨柱吧？”乔所长望着傻柱问道。

“何雨柱……对，我就是何雨柱。这名字叫的人少，猛地一说，我还有点不适应。”傻柱撇嘴说道。

吱扭一声，一大爷推门出来，一眼看到乔所长，连忙笑着说道：“这不是乔所长吗，干嘛外面说话，都进屋，我那儿刚沏得了酽茶。”

乔所长见是一大爷，也笑着打招呼：“一大爷，没什么事，就是跟何雨柱同志了解一个情况。”

“那也屋里聊啊，外面挺冷的天。”一大爷张罗着众人进屋。

“那就屋里说吧，一大爷也不是外人，咱们街道上老积极分子了。”苏大妈也跟着说道。

“那就屋里坐会儿？”乔所长还是有点犹豫。

“您跟我客气干嘛，来吧您呐！”一大爷说着话，就把乔所长拽进了屋里，傻柱跟着也进了屋。

苏大妈把几位公安也让进了屋，回头一看，英子也在后面跟着，准备进屋。

“你这孩子起什么哄，打你的芝麻酱去，再晚了，南锣供销社就该下班了。”苏大妈冲着英子说道。

英子撅着嘴，颇为不服气，林飞笑着拉她出了四合院大门。

“有什么啊，还保密！”英子颇为不服气。

“保密谈不上，但是这个时候乔所长能找傻柱了解什么情况？指定是傻柱挨打的事。这种事，到底还是能少一个人知道，还是少一个人知道的好。”林飞笑道。

英子想了一想，佩服地说道：“还真是这个理哈，还别说，你小子怎么突然跟长大了，换了一个人似的！”

“打芝麻酱去吧，爆肚没有了芝麻酱的加持，那就不是那个味喽。”

“这你也知道！”

“废话，哥哥我可是个正经的厨子！”林飞得瑟地说道。

林飞站在供销社里面，好奇地左顾右盼。

说实话，这种供销社，林飞还是第一次来。

供销社不大，但是品类齐全，各种商品应有尽有。

每个柜台后面，都有一个营业员，热情地招呼着顾客。

空中，拉了无数铁丝，不时有夹子在铁丝上滑过。

林飞知道，这是当时独有的方式，为了节省时间，收款开票就用这种办法。

“小人书！”林飞惊喜地指着玻璃橱柜中的连环画，大声叫道。

英子脸一红，伸手打了林飞一下，左右看了一眼，低声埋怨：“神经了！你还小啊！”

林飞马上意识了过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转向油品区。

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四九城的食用油不是在粮站发售，而是由供销社发售。芝麻酱就在油品旁边。

林飞颇为好奇，前世中所买的芝麻酱都是整瓶包装好的，而现在自己副食本上，芝麻酱的数量上标注的是一两。

一两芝麻酱怎么打？那么粘稠，还不都得留在瓶口上啊。

林飞颇为期待的递过去了副食本和钱，随手又把芝麻酱瓶子也递了过去。

“都打喽？”年纪看上去有四十多岁，一身白粗布大褂的营业员，一边将瓶子放在秤上称重，一边笑着问道。

林飞一愣，好奇地问道：“就一两芝麻酱还能分开打吗？”

“可以啊，可以分成两次。”

“还是打完了吧。”林飞说道。

说话间，林飞目不转睛地盯着营业员的手，看他怎么将芝麻酱从大桶中打到瓶子里，中间有多少损耗。

营业员微微一笑，右手长木勺?起一勺芝麻酱，高高拎起，随后一翻手，芝麻酱倒卷在勺底，把林飞一下子给看呆了。

移过瓶子，木勺翻转，芝麻酱如同一条线，流入玻璃瓶，营业员觉得差不多一两了，木勺再次翻转，芝麻酱再次被卷到勺底，竟然一滴都没有洒出来了。

上了秤，除去瓶子，刚好一两，营业员将芝麻酱递给了林飞。

林飞佩服地说道：“太厉害了！居然一点都没有洒出来，要是我来，估计这一两芝麻酱，都不够压瓶底的。”

“嗨！这有什么，干得多罢了。这半辈子没干别的，净是和他们打交道了。”营业员笑着说道。

林飞和英子出了供销社，都快走回四合院了，林飞尤然在啧啧称叹。

进了院，一大爷家寂静无声，英子微微一怔，低声说道：“难道他们都走了？怎么这么快？”

果不其然，两个人回到英子家，苏大妈已经回来了，正在灶台边上切白菜呢。

爆肚不多，但是白菜管够，沾上爆肚的白菜，再蘸上芝麻酱，也好吃的不得了。

“妈，怎么快？都问完了？”英子将芝麻酱放到桌子上问道。

“问什么啊，傻柱说什么也不承认自己挨打了，而且还说了，他是什么八极拳高手，能打他的人，还没有出生呢，瞧把他给能耐的。”苏大妈听上去颇为不高兴。

“三大爷怎么说？”林飞突然问道。

苏大妈一愣，看向林飞，嘉许地点了点头，这才说道：“三大爷说了，看到傻柱摔到了，他过去把傻柱扶起来，两个人一起回了四合院。”

说到这里，老于世故的苏大妈摇了摇头说道：“估计啊，这里面的事，八成是傻柱手里的那两个饭盒给闹的。傻柱不敢承认挨了打，是怕最后扯出来他从工厂偷偷带菜的事情。所以啊，宁可吃个哑巴亏。”

苏大妈说完，又看了林飞一眼说道：“这两天进出小心点，留神李宝成，有什么事，赶紧报警。”

“我和李宝成没事了，刚才去接英子之前，我去找过他了。说好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林飞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