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阁下究竟是什么人?”EVA问。
在她的记忆里他可对这举止怪异的黑袍人有什么印象,而且,未来?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未来的事情。
“EVA小姐,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时间不多了,再晚点那些潜入校园的人都快要被抓光了。”黑袍人收回那座沙发,手持那管墨绿色的药剂来到水缸旁,“所以,快点接受我给你的礼物吧。”
手腕倾斜,墨绿色的药剂化作一条玛瑙构成的丝线缓缓滴落,蔚蓝色的营养液因为绿色的融入而慢慢变为青色。
药剂透过女孩儿的皮肤,开始渗透。钢铁墙壁上镶嵌的指示灯开始疯狂闪烁,显示器上,EVA的身体各项数据在缓慢的上升,断裂的神经开始生长链接,老化的细胞在重新生长,分裂,完全打破人类目前研究细胞的极限,萎缩的器官再次充满莹润,微弱的心跳逐渐变得有力,平日个位数的心率此时已经上升到130,并且还在不断攀升,随着心脏的舒张,新生的血液被血管送往身体的每一处。
女孩儿苍白的皮肤开始渐渐有了血色,朱唇宛若珠玉般饱满丰润。
前一刻她还是一个半死不活的活死人,如今已经变成一个躺在水晶棺的睡美人。
黑袍人抬起头,显示器上已经成功显示身体各项数据完全恢复,而水缸中,那个美丽的女孩却依旧紧闭着双目。
透过双眼,黑袍人依稀可见女孩儿的灵魂,那微弱的火苗还在归来的路上。
由于灵魂意识长时间游荡于网络世界,EVA已经被通化为诺玛的一部分,以往能够前往世界各地的捷径,如今却成为阻挡EVA归来的迷宫。
这也导致身体修复完成的EVA,精神却不能归来的原因,某种意义上,她成为了诺玛的“器灵”,被囚禁于诺玛之中。
“啧,需要附加服务么?免费的哦。”黑袍人说。
“很感谢阁下的好意,但目前的我是不需要,学校离不开诺玛,同样也无法离开EVA。”EVA深深的鞠了一躬,婉拒了黑袍人的帮助。
牢笼?打碎就好了。当EVA注意到黑袍人望向中央数据的时候,她就猜到了黑袍人的想法。
目前中央主机诺玛的存在对卡塞尔学院很重要,绝不能有任何的失误。而且,还有猎人网所谓的“太子”要查,如今身体恢复正常,EVA能感觉到自身意识的增强,她能感觉到她操控诺玛绝对远超以往,而且,她也打算从牢笼的内部自己挣脱,借助,牢笼的力量。
“行吧,真是个任性的小姐啊。”黑袍人摆摆手,“这件事属于你我二人之间的秘密哦,不准告诉其他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老鼠知......”
“老鼠知?阁下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先是帮助我恢复身体,然后却只提出如此简单的要求。”EVA轻声说,“不过阁下放心,只要阁下不做出危害这所学校和人类的举动,我不会将你我之间的事情告诉其他人的。”
“话真密,不过也是,虽然平时你看起来很忙,像个老妈子一样照顾学校的每一个人,其实心里比谁都要孤独,所以,遇到一个知晓自身的秘密的存在就会拉着一起聊天,像是小学生遇到兴趣相投的人,就会立马成为要好的朋友。”黑袍人轻声说。
“我走了,这些话,你就留着给你的男朋友说吧,他每天喝的那么多酒,变得疯疯癫癫,心里念你念比谁都要重。”
说完最后一句话,黑袍人一个闪身,瞬间消失在原地。
“真是一个奇特的人啊。”光柱下,名为EVA的女孩儿轻笑一声,眼角隐约淌下泪滴。
“真得,很感谢阁下的帮助呢。”
....
黑袍人:“不知道为什么,穿上这衣服的自己好想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艺术馆的办公室内,施耐德教授不耐烦的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搜查结果至今没有什么进展,隐藏在学校里的入侵者一直未被抓获。之前派出的路明非简直连个信都没有,人人看不见,电话也打不通,态度简直过于散漫,实在有愧于S级的称号!
施耐德教授瞄了一眼睡在沙发上的曼施坦因教授和古德里安教授,这两个家伙,说是过来帮忙,结果在给路明非打完电话不到半个小时后,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而且古德里安还发出轻微的鼾声,嘴角流出的口水更是滑落在他的好友曼施坦因的光头上。
“别睡了!赶紧起来!”施耐德滑开手机,找到一首炸裂的重金属音乐,音量调到最大。
下一刻!
熟睡的二人瞬间惊醒,他们瞪大了眼睛,发出惊慌失措的叫声:“怎么?龙族已经进攻到这里?!”
“别睡了!蠢货们!”施耐德低声呵斥,他额角处的青筋因为愤怒而跳动,“时间过去一个小时,我们至今还没有抓到闯入者。”
“不是派出路明非了么?有什么担心的?”曼施坦因拿着古德里安的睡帽,擦拭着自己光亮的脑袋。
“可他目前什么也没有干!”施耐德沉声说,“我问了a组和b组的成员,他们都没有见到路明非的人影,他的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而且根本联系不到他!”
“还有,古德里安,能不能拿出你教授的态度,好好管理一下你的学生,路明非的态度和纪律过于散漫!”
“我觉得明非挺好啊,都不需要我费心教导,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古德里安挠挠头,刚睡醒的他面部十分的憨厚。
“对了!给芬格尔打电话,我记得路明非接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芬格尔的声音。”施耐德说。
“他一定知道路明非去了哪里!”
“好吧,我打个电话问问吧。”古德里安掏出手机,开始拨打芬格尔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芬格尔他又再干什么!”
......
寂静昏暗的宴会厅,芬格尔正躺在由椅子拼凑的床上,他半抱着一瓶酒,嘴里低声呢喃着一个女孩儿的名字。
他平日紧身贴放的手机,此刻却孤独的响着铃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