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海后,大海成了他的衣裤,完全感受不到海水的冰冷,反而还给他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也不晓得冬天会不会这样?”
丁少扬自问,却没去多想,不过他觉得,既然鱼人状态后,海水能给暖和的感觉,那么应该就不会分季节才对。
三小时后,丁少扬收获满满。
今天他还刻意多带了一个尿素袋。
最多的海货是鲅鱼和鲈鱼,合计三百斤左右。
刺参捡了三斤,还有三只小青龙,一只一斤,差不多三斤左右。
青蟹加面包蟹,共有两斤。
要卖给陈叔,大概能收获八百左右。
虽然又赚了八百,可无论沿海或是浅海,丁少扬都能明显发觉,鱼货再减少。
哪怕是鲅鱼和鲈鱼。
要照这么下去,再过几天,小半天时间,他顶多弄个一百斤鲅鱼和鲈鱼。
好在浅海鱼类众多,哪怕鲅鱼和鲈鱼少,每斤八毛的带鱼,和一块二每斤的秋刀鱼,照样也能坚持一段时间。
只是徒手加捞网抓比较费劲,要浪费许多时间。
对体能消耗也蛮大。
“差不多十一点,也该回去了。”
抬头望了望蓝天之上的烈日,丁少扬决定暂时先收手,等吃完午饭,再睡一觉,养好精气神,下午再过来。
正当丁少扬准备提着鱼货上岸时,他在前方十几米处,忽然发现了一个陌生的海洋生物。
那是一只水母,体型不大,伞体大概二十公分。
触手却长达两米多,共有几十条,密密麻麻,一直在海水中踩来踩去,一跳一跳,匀速行走。
看见水母,问题不大,因为浅海区本就有水母存在。
例如可以食用的海月水母,不仅毒性不大,触碰后只能伤害到皮肤,还特别爱在人类较多的沿海和浅海区活动。
可偏偏丁少扬目前看到的这只,它不是可以食用的海月水母。
海月水母的颜色,为近乎透明的乳白色,要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但这只水母,它身上却有三种颜色,分别为紫、绿、红。
密密麻麻的触手,为紫色,伞体是绿色,触手上的那些刺细胞,却全是深红色。
而这种颜色鲜艳的水母,哪怕不是以捕鱼为生的渔民,只是个老百姓,也都知道它们的毒性很大。
就好比蘑菇和昆虫,颜色越鲜艳,毒素往往越厉害。
“黑星海刺水母?发型霞水母?好像都不是,这两种水母都生活在太平洋,也来不了这里,何况它们也不长这样。”
丁少扬皱起眉,迅速过滤了一遍,他脑海中所知道的所有水母,可都没能找到跟这只水母相符合的。
但有一点他却非常明白,这只带有红绿紫,三种鲜艳色彩的水母,毒性肯定很大。
这时,丁少扬又有了新发现,注意力顿时越发集中。
闹出动静的,仍然是那只色彩鲜艳的无名水母,它正向一条鲈鱼靠近。
鲈鱼似乎也不知道它的危险,也正朝对方游去。
很快,双方就接触了。
这只鲈鱼很刚,直接撞击在了无名水母的伞体上。
可就在撞上的那一瞬间,无名水母却立即转了个身,用密密麻麻,细如发丝的触手,将鲈鱼的鱼头给包括。
同时,触手上那些深红色的刺细胞,也有好多扎在了鱼头上。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两到三秒,无名水母便缩回触手,往上游行。
而那只个头有五六斤的鲈鱼,却已经没了反应,身子都翻了过来,鱼肚皮朝上,缓缓的往海底下沉。
目睹全程的丁少扬,瞬间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两三秒杀一只五六斤的鲈鱼,这毒性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他只觉头皮发麻,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自己被那只无名水母盯上,游过来朝他攻击,哪怕他拥有鱼人体质,也没有胆量硬刚。
忽然,他的余光又有所发现。
抬头一看,妈的,头顶上居然也有一只无名水母。
跟刚刚那只一样,伞体是绿色,触手为紫色,刺细胞则全是深红色。
更让他揪心的是,此刻这只无名水母,就在他头顶上方一米处,距离非常接近。
且对方还在朝他靠近,以一种特别诡异的姿势。
伞体朝下,触手朝上,密密麻麻的触手一缩一缩,推动着它的伞体前行。
丁少扬当即挥起他那个用来捕鱼的捞网,一把往上罩去,行动缓慢的无名水母,根本反应不过来,一把就被盖住,进了网里。
丁少扬又迅速把捞网紧贴在海底地面,封住出口,免得无名水母再游出来。
危机暂时解除,可丁少扬一点也不敢松懈,迅速扭头,观察起四方,直到确认周围再也没有那种剧毒的无名水母,绷着的那口气,这才松懈下来,同海水,一块从喉管处的腮盖排出。
“才四十多米深的浅海,怎么危险性就那么高?碰到长尾鲨我都还能理解,可蹦出却是一只从没见过的水母。”
丁少扬腹诽吐槽。
幸好,遇到的不是一群,而是一两只。
要四面八方全是这种色彩鲜艳的无名水母,将他紧紧包围,他今天必然要葬身于大海。
“然后,这个东西要怎么解决?”
目光转移,看向捞网内的无名水母,丁少扬的第一想法,是置对方于死地,可问题是,他也不好下手啊。
毒性这么大,一接触就得翻白眼,一命呜呼。
他看了看四周,寻找起趁手的石头,试试看,石头砸过去,能不能把这只无名水母搞死。
可这时,意外又发生了。
无名水母的那些密密麻麻,细如发丝的触手,竟有好多根穿过捞网的网口,延伸了出来。
而且这些长达近两米的触手,还像条海蛇似的,迅速朝丁少扬小腿游来。
幸好,丁少扬早有防备,拿过一块较大的石头将捞网的捞竿给压住,便迅速往后退了几米,躲开了那几条触手。
无名水母却仍不死心,伸直的几只触手,上面的深红色刺细胞,竟是发力吐出了一些鲜红色的汁液。
不,这不是汁液,这是毒液。
丁少扬又迅速往后退了几米,直到毒液蔓延不到的地方,这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