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简·沃森?”工作人员问。
“对,”玛丽简回答到,“就是署名MJ的那个。”
“哦哦哦,我看过你的新闻!那很有趣……”工作人员神情完全放松了下来,她记得这个名字,最近有很多头条都是她报道的,比如说托尼史塔克宣布自己是钢铁侠,以及才发生不久的邮轮码头大爆炸之类的大新闻。
“那你稍等一下,我问下我们老板。”既然眼前这位漂亮姑娘还算是个半大不小的名人,工作人员也很乐意多多宣传一下他们的拍品,毕竟知道的人越多,赚得越多。
……
“闫先生,十分抱歉,我有一个来电。”罗泽曼正打算再好好向眼前的暴发户推介一下本次拍卖会的拍品,却听到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此时展厅里的绝大部分人都已经走光,少数留下来的,则都有专业的工作人员陪同,这些人才是明天拍卖会的实力玩家,自然有不同于旁人的特权。
“玛丽·简?哪个玛丽……哦,号角日报,玛丽简。没错,她是有预约,可怎么来的这么晚?好吧,你带着她转一转,最多十分钟,让她拍几张照片就赶紧走!”
简单安排工作后,罗泽曼向闫清抱歉地笑了笑,说:“闫先生,实在抱歉,这场拍卖会实在是太热门了,连号角日报都非要来进行采访。闫先生,请让我继续为您介绍……”
对,实在是太热门了,罗泽曼想,所以你这个混蛋地产小子赶紧挑几件心仪的拍品,然后给老子狠狠地交钱就行!
然而闫清却没能让他如愿,他说:“罗先生,刚才我提到的黑色木像,它的确是你们明天的拍卖品,对吧?”
“是的,闫先生,但是……”
闫清举起一根手指,打断了罗泽曼,说:“那就没错了,我差点以为我走错了地方,哈哈。”
这种生硬的打哈哈完全没起到缓和气氛的作用,但紧接着闫清笑容一敛,问:“但是,我为什么没有在展厅里看到它?”
“这……”
罗泽曼头疼起来,黑色木像,威尔逊的藏品中的确有个黑色木像,但为什么所有人都想看黑色木像?
就在半个小时前,一位熟客联系到他,说是有一名相当尊贵的人想要了解这尊木像,并且开出了他很难拒绝的条件——不管是金钱上,还是其他……
所以他才将那尊木像收进了库房。但在罗泽曼眼里,无论怎么看,这都只是尊丑陋的、令人作呕的东西而已,到底有什么魅力?
想到这里,他也不禁产生了一丝好奇,问:“闫先生,请原谅我的好奇心,您为什么非要看那尊雕像?据我们的专家鉴定,那尊雕像只不过出自一个18世纪末毫无名气的工匠之手。而在今天的展会上,我们有来自中国13世纪的真正艺术品……”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尊雕像属于我的家族。”闫清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着瞎话,“那尊雕像正是来自我家族的祖先之手,它对我们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罗泽曼,为了这尊雕像,我们不计代价。”
“实在抱歉,闫先生,我不知道那是您祖先的作品,其实那件藏品虽然只是18世纪末的产物,但它十分完美地结合了梵高式的抽象以及毕加索的野兽派技法,我个人也十分喜欢。”
罗泽曼感到自己额头上都要冒出冷汗了,这群亚洲人为什么不能一开始就直奔主题?但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最后四个字……
罗泽曼问:“但您所说的不计代价,是指?”
“说起来,我正好也有件小物件,想请罗泽曼先生帮忙看一下。如果可以,希望能在明天一起参与拍卖。”
闫清突然转开话题,他用手伸进西服内袋,再拿出来时,手里似乎攥了什么东西。
罗泽曼被闫清搞得有点懵,“闫先生,我们明天的拍品图录已经制作完毕,请恕我……”
对于正规的拍卖行来说,往往会在拍卖前一周完成拍品图录的制作,这样做一方面是方便宣传,另一方面,鉴于藏品的复杂属性,很多大买家需要提前了解拍品的信息。
所以,向闫清这样提出临时上拍的要求,可以说是十分外行的话了。
可是,当罗泽曼看到闫清手中的“小物件”时,他的眼睛都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了,所有的疑问都在此刻烟消云散,他连忙对闫清说:“闫先生,这就是您想拍卖的……!”
闫清手掌上,一颗蓝色宝石在散发着莹莹微光,它大概有核桃大小,在罗泽曼的眼里,这颗宝石的净度绝不下于那块传奇的印度之星,而个头却更胜一筹!
这种级别的宝石,哪怕是专门为其办一场专拍会都足够了,眼前这个富二代竟然舍得临时加到明天的拍卖会上!
未经宣传就上拍无疑会让这块宝石的价值打一个折扣,但这种机会对罗泽曼实在是过于难得,所以他毫不迟疑地应承了下来。
当然,他也马上就明白了,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
“就在这里,闫先生,”几分钟后,罗泽曼带着闫清来到了拍品库房,考虑到那块蓝色宝石可能带来的丰厚收益,他还是决定带着闫清来看一眼。
“只是看一眼,不会影响什么。”罗泽曼心想,但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对闫清说:“闫先生,鉴于某些原因,我们可能只有10分钟的时间,请您理解。”
“没问题,感谢你。”闫清说。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到了眼前的雕像上,果然,单从造型上来讲,它与闫清手里那尊小木雕明显出自同一人之手。
但不同的是,这尊雕像更大,更精致……也更邪恶。在雕像的底座上,刻满了繁复的像符号一样的花纹,还有一些长着章鱼头的龙的浮雕。
“就是你了。”闫清心中有些激动,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雕像,但就在手指尖触碰到雕像的一瞬间,一股极大的不安突然攫住了他的神识。
不对,有古怪!
这种神识的预警不常出现,但在他三千余年的修道生涯中,但凡出现,则意味着重大的危险。
闫清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指,但为时已晚。一股极为邪恶、仿佛是天地间污秽的精华、所有恶意的凝聚的气息像是被什么东西所吸引,瞬间顺着他的手指卷入丹田。
“阴浊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