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伴随着江月明声音一落，四周虚空突然浮现一缕缕白芒疯狂涌入他的身体，皮肤上立马散发出淡淡的白晕清光。

江月明感觉到全身经脉似乎被一股暖流温养着，便是立刻走到古树下静坐调息，时不时催动体内灵气与暖流相互融合。

在离江月明仅有半臂之隔的叶沫，美目忽的一凝，她瞧见眼前少年这番状态自然是知道他这是要晋级。

只是从虚魂境一下子跃到凝元境，着实让她吃惊不由得多留意几分。

要知道从虚魂到凝元，可是足足跨了两道大境界的，除了用秘法外还没有人能做到如此逆天的事情。

可是她瞧着江月明身上的白芒波动，也不像是使用秘法的样子…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沫净灵眸子一刻不停的观望着江月明，心中堆满了万千疑惑。

她实在无法想象，上一秒还是虚魂境的小色狼，下一秒的实力几乎就要和她平起平坐了。

这跨两大境界的瞬间升级，她可是从来听都没听说过的，如今那超越认知的事实摆在眼前，饶是以她的心性和定力也不禁微惊半分。

“莫非你就是…”

叶沫脑海闪过一答案，美眸犹似一缩，小手捂着胸口努力压抑着心底震惊与激动，在望向江月明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仰。

良久后，她红唇微蠕，不自觉的点着头道：“你升级如此变态，定是话本里讲的大主角！”

“欸，等等他要是主角的话，那我是…”也不知道叶沫那小脑袋瓜在想些什么，只见脸颊红晕早蔓延至耳根，眸子深处悄然荡起一湖春水。

当她再次抬眸望向江月明时，那少年郎早已退出晋级状态，只是盘坐在树底下打量着一块破碗，看得犹为出神。

那是一只土褐色的瓷碗，圆环型碗口上到处是缺缺漏漏，就连碗身也留下泥土的诸多痕迹。

“江…”

叶沫小嘴欲张，却突然发现江月明脸上有着她从未见过的动情，那一刻她便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虽然感觉不到他那份动情到底是何等清楚的情绪，但她知道里面一定有不好的回忆。

因为她的心在痛。

树底下，江月明凝望着破碗许久，终是伸出手指细细摩挲着碗口，指尖顿时涌起难以抑制的轻颤。

每当指腹掠过起伏不平整的碗口时，他封沉已久的记忆宛如潮水般在脑海涌现。

那是他没穿越之前的往事，那年他只有四岁就被抛弃，从有意识开始他就住在阴暗潮湿小巷里，或者准确来说是小巷里的垃圾堆。

因为小巷里有一条很凶很凶的大黑狗，他不敢睡在小巷里，生怕自己睡着后被大黑狗给叼走，只好住在垃圾堆里，好在能从垃圾堆淘出一只破碗。

虽然这破碗底部有个大大的洞，连个水都装不好，但至少它还能装得住钱。

至少他不用每天靠吃垃圾活下去，只是在繁华香艳的首都大街上，人们总是那么匆匆忙忙，他们似乎没有时间看一眼路边的小乞丐。

即便是偶尔稍微停留一会，他们眼中也全是冷漠与轻视以及低贱。

若是遇到个心情不好的，往他身上吐痰吐口水也是常有的事，不过比起能填饱肚子，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直到那一个晴天，一个富二代小孩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的安苦生活。

那个富二代的同龄小孩，放学坐在豪车经过他眼前，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惹恼二代小孩，那小孩一下车就把碗里的一块钱一脚踢进下水道里，就连那个碗也碎成一团。

那一块钱是他辛辛苦苦，忍了十几口痰才得到的，就这样被二代踢进下水道里，就连生活唯一的希望也被摔个粉碎。

看到他如此落魄狼狈的模样，那二代小孩最后留给他一句话。

“穷人的孩子永远只能是穷人，我生来就是高贵，你个底层的烂泥想要爬上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做梦！”

听见如此直面的侮辱，他没忍住和二代小孩打了起来，最后两人被送到警察局，结果就是二代小孩没事，自己却挨了罚。

那时候他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长大后他才突然发现自己当年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是如此的简单却又如此的复杂。

“呵呵，想要往上爬就只能做梦么”

江月明冷笑一声，五指猛然合拢抓紧地上破碗，旋即手臂微扬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徒然响起，古树上几只受惊的花鸟瞬间展翅高飞。

“走吧，叶沫”在把碗彻底摔烂后，江月明身子挺起，乌黑的发丝遮挡着眸子里晦暗不明的情绪，直径离开古树。

只有叶沫注意到他食指和中指处流流淌着一滴又一滴的血珠，她心口那份难过似乎又深了几分，她有话想和江月明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总觉得这个少年郎内心深处有一道看不清摸不着的云雾，那片云雾背后才是最真实的江月明。

“唉”

叶沫美眸轻扫地上碎碗一眼，轻叹后便是紧紧跟上江月明的步伐。

一个时辰后，烈日高挂于苍穹上，燥热的闷风迎面吹来，引的两旁绿树沙沙作响，那炽热的阳光透过荫蔽树叶间隙形成一圈圈小圆点。

叶沫莲步紧跟江月明走在两旁树林古道中，这一路以来两人皆是一片沉默不语。

她知道现在的江月明一定心情烦闷着，一路来倒也没有要打扰他的意思，只是默默的跟在他后面。

有些时候男孩子的苦恼就只能由他们自己解决，旁人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合时宜的不叨扰，以及恰到好处的默默支持。

她并不了解事情的全貌如何，若是不恰当的多余关怀，反而会弄巧成拙。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跟在他身边，不出声让他自己消化心底波动愁绪，才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不过对于这个，江月明更多的忧虑不是放在这上面，而是去了圣龙帝国后又该怎么打造‘第四家’？

按照以往的套路，这六宗之间定是互相争个你死我活，私仇恩怨不断，而且那阴阳宗绝对是大反派无疑。

但他只有一年的时间，要快速整合六宗打造‘第四家’，也只有阴阳宗有这个底蕴与条件。

反派虽是反派，但实力的强大也是毋容置疑的，没点小资本哪能当大反派呢？

比起末流道家，阴阳宗的价值远远超出百倍于它，可是为什么系统又推荐他加入道教？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