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仲孺一样此时关掉直播间的人，不多。

相反，因为热度本就持续走高，“快段”官方又给了顾言直播间一个高位推荐。

所以是有越来越多知道，或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观众在加入。

或许有进来的新观众会疑惑。

因为弹幕数量与标注的人数极其不符。

因为就算是飘过的弹幕，内容也多少有些难以理解。

【艹，大二就以第一作者身份发SCI一区，谁能告诉我那是几几年啊？】

【额，这个国外学校我不知道啥水平，但如果不是知道池大神是真有料，那两年授予博士学位的速度，我绝对会以为是野鸡大学！】

【服了，为什么有人发表论文的数目能下滑三页还没到底的呢？】

【呜呜，26岁入选“青千”，我26岁还在硕士延毕，丢脸了。】

【好吧，虽然对主播很不爽，但本科就能被这样的大佬看重，你说自己是天才我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兄弟们快搜临大围棋社，回来你们会感谢我的！】

【真是美女社长！没骗人啊！以后主播说的话我龙日天第一个表示相信（推个vx?）】

......

这都啥意思啊？

“快段”还有科研氛围这么浓厚的直播间？

那些聊漂亮妹子的弹幕才是正常画风好吗！

新观众虽然看不懂，但在大受震撼下还是乖乖留在了直播间。

并且开始发弹幕询问是怎么个情况。

只是这样绿色和谐的直播间风气，此时稍微喘口气，喝口水的顾言很满意。

那些拿了钱，有任务在身的水军公司却急得跳脚。

按理说，最难带节奏的时候，就是没节奏的时候。

因为那个时候他们既要抬升热度，还要控制舆论走向。

工作量巨大，需要的活人比例也最高。

所以看到舆论趋势已经基本按他们的意愿，发展了一天之后。

几家网络咨询公司，工作室都觉得这单生意尘埃落定，可以给雇主交代，结一下尾款了。

甚至看到当事人后知后觉，到此时才想起来开直播解释。

他们说是来防止意外情况发生，实际是想欣赏一下自己的工作成果。

看这个叫“顾言”的学生怎么被舆论狂喷，然后崩溃下播。

然而哪能想到，几分钟的时间，一切都不一样了。

改天换地，变了人间。

这就是他们最真实的懵逼写照。

可在懵逼过后，他们也反应过来。

赶紧啊，别愣着了，快重新把节奏带偏！

不然他们这单得赔钱！

于是十来秒后，几家水军公司心有灵犀地齐齐发力。

比较稀疏的弹幕瞬间被大片质疑“最低价”这一话题的浪潮盖过。

这反倒让见到这一场景的顾言在心里笑出了声。

水军们，手段糙了点啊，露出鸡脚喽。

几家水军公司负责人同时也在心里暗叫不妙。

可都已经露了破绽，纠结也没用，尽快把顾言给搞定才是重点。

他们对此也很有自信，毕竟虚假报价这事，就是一手绝杀！

屏幕里，顾言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期待中的慌张。

继续喝了两口水。

顾言像是才看到骤增的弹幕，之后一拍自己的脑袋。

“哦，对了，差点忘了你们对我意见很大的那个低价整理，感谢这波弹幕的提醒。”

“事情是这样的，我之前挂海鲜市场的时候不知道市场价，就随手写了个程序，懒得调试，拿来将就着爬低价信息。”

“所以你们说我视频里有‘最低价’，那肯定是搞错了，我当时写的程序没这水平！”

说实话，几家水军公司，工作室负责人听到顾言的回应，第一时间有些迷糊。

不是讲“最低价”吗，你扯什么程序干嘛？

可惜面对手下齐刷刷望着自己，等待命令的脸，他们没空深往下想。

而是不约而同做出决定。

不管，咬死了价格欺诈，搞歪门邪道这回事！

于是员工们赶紧埋头，分组根据核心意思，将其改换成各种说法，然后通过组内操纵的数百个账号渐次发出弹幕。

他们在开始动作，顾言嘴巴同样不闲着。

“不过既然大家好像对‘最低价’买东西的事兴趣很高，我刚才开播前花了几分钟，完善了一下之前的程序，就好好给大家找找想要商品的全网最低价吧！”

“哪位观众第一个来，赶紧发弹幕抢先体验啊！”

到此时，某些敏锐的观众也察觉到弹幕节奏，在被人刻意带风向。

但既然顾言这个主播都不在意，他们当然懒得指出来。

反而是对顾言口中，能搜全网“最低价”的程序起了浓厚兴趣。

谁不想买同样的东西比别人花更少的钱啊!

没看到“快段”的主播带货区，热度一天比一天爆炸。

那里八成还不一定是真低价呢！

所以虽然顾言又是“随手写一段”，又是“几分钟完善”的说法怎么听，怎么也不靠谱。

但又不用真买，随便问问，自然就能没有成本地鉴别真假。

很快第一个吃螃蟹的弹幕被顾言看到了。

“我家3000平车库还缺辆RR曜影，主播推荐个最高价，看清楚，是最高价，爷不缺钱！”

很明显是个搞笑的弹幕。

顾言还把它选中了。

“最高价吗，也可以啊，修改两个地方就行了。”

说完就侧过身在镜头以外的笔记本上敲起键盘，声音也自然传进来直播间观众的耳朵里。

认真的？

越来越多观众开始信了。

有顾言之前的铺垫，观众对他的信任度大涨。

却想不到顾言此时反而是在装模做样。

又狠狠敲了下回车键。

一条“黑科技浏览器”的检索网址随着顾言的意念出现在发言栏内，然后恰如其时地发了出来。

在这条留言前，主播标签醒目，并且长久悬停于直播间左上方。

几个胆大的观众也不管点进网址安全不安全，直接干了。

接着就返回直播间发出一串问号。

装作有些疑惑，顾言同样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开了网页。

之后他马上挠头，不好意思地问了直播间一句。

“原来是国外网址，那位观众，国外的车方便买吗？我可以把它很快翻译成中文页面的。”

想要从密密麻麻的弹幕里，找个不知名观众的回复当然是说笑。

不过近乎刷屏的“方便”很明显才是顾言的意图。

笑了笑，用键盘操作几下后的顾言，把翻译好的页面重新发了出来。

博物馆，RR原厂流出的工程验证车，经过第一任车主的水晶改型装饰。

确实值得一个远高于市价的收藏品价格。

连国外一个犄角旮旯的商品价钱都能搜到，观众们不得不信顾言口中的搜价程序了！

接下来的弹幕显然认真了许多，问出的都是实际需要的商品。

在此过程里，顾言还不断地按照他们的要求，排除国外商品，排除无保障平台商品，排除差评过多商品......

将一个能妙手修改程序，轻松完美达成预期功能的计算机天才演绎地惟妙惟肖。

直播间观众仍在增长，朝着“快段”最火热直播间，缓慢却坚定地攀去。

系统个人页面的积分数值也在增加，lv2的强大权限，同样距离顾言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