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会明心才明白过来,自己上当了,或者说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好端端的拈什么话露什么微笑啊!
这下子倒好,人家把普度众生都搬出来了,自己还怎么再压榨,一旦开口岂不是成了阻碍他亲近佛祖?身为和尚还是高僧,万万担不起这罪名。
没办法,明心只能苦着脸道:“李施主有心向佛这是好事,贫僧自然乐意成全,那花送你便是了!”
明心算是瞧出来了,眼前这家伙绝对不是个吃亏的主,自己再跟他都下去,别说捞不到好处,很可能连自己名声都坏掉,里外不过是一朵野花,送就送了,能保住自己的名声更重要。
李英俊乐呵呵的出去挖那株野花,禅房里的孟芯蕊却是一头雾水的问道:“大师,你们说的什么野花?那迦叶尊者到底是不是真懂了佛祖的意思?”
明心脸更苦了,吐口气道:“我花圃的一朵无名野花而已,李施主喜欢的紧,送他便是了,出家人不着外物算一朵花不得什么……”这话怎么听都像是自我安慰。
见孟芯蕊目光怪异,明心赶紧正色道:“孟施主佛缘深厚,切不可听李施主的诡辩之说,拈花微笑是禅宗以心传心的第一公案,迦叶尊者为西天第一代祖师,自然是真懂了佛祖之意,不要再怀疑!”
孟芯蕊抿嘴点头,大眼睛却眨啊眨的显然另有所想,她当然知道迦叶是因为拈花微笑才被尊为西天第一祖师的,明心用结果来解释原因,才真是诡辩,反倒是那家伙刚才说的更有道理啊!
真是个奇葩,你一个种草药的大夫,连成名已久的高僧都不放过,偏偏还是从人家的专业打败对方,这样真的好吗?
孟芯蕊不禁想到铁口道人,当时这货也是从专业上打败的对方,不过用的却是医术的法子,难道质疑迦叶尊者,也是用的医术?那也太变态了。
“敢问孟施主,这李施主到底是做什么的?”眼见孟芯蕊并没有听信自己,明心更加郁闷,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啊,是个村里的郎中。”孟芯蕊随口答道,脸上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自豪之色,这完全是下意识的。
闻言明心脸色更垮,阿弥佛的,那混小子居然是个中医?你一个中医来我这砸什么场子辩什么佛法,不务正业啊,痛心疾首啊!
不务正业的李英俊小心翼翼挖出那株野花,找个塑料袋包上一堆土又洒了些水,这才乐呵呵的回到禅房。
“哎呀,真是多谢大师忍痛割爱啦,我回去一定好好参悟拈花微笑的奥义,下次有机会再来跟大师请教哈!”李英俊得了便宜还卖乖,把明心气得直哼哼。
“施主客气了,我看天色不佳,就不留两位用斋饭了,以后李施主要来一定要提前通知……”心底补充道:“我好提前多出去,不跟你这种不务正业的奇葩碰面!”
孟芯蕊察觉出明心话里的意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原本是想借着明心的人脉名气帮李英俊露露脸的,谁知却整了这么一出,她不由深深看了眼李英俊,颇有些无奈。
既然逐客令都下了,俩人也不好再磨蹭,干脆客气的告辞离开,路上孟芯蕊又气又笑道:“不是提醒你别乱来了嘛,怎么还跟明心大师杠上了,就为了一株野花?”
“嘿嘿,这花可是宝贝哟,以后说不定有大用处!”李英俊一脸傻乐的捧着那株花,那表情比对着十万块的银行卡时更让人不忍直视。
“难道是株稀有草药,有什么效用?”孟芯蕊眼睛也亮了起来,她毕竟是做医药的,不由有些期待。
“暂时还不确定……不过就算不能入药也不亏嘛,能让那大和尚吃瘪感觉也不错。”李英俊舔舔嘴唇转移开话题。
孟芯蕊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再仔细打量一番那株花苗,却发现跟自己印象里的所有药材都不一样,干脆也不再追问,叹口气道:“明心大师的身份可非同一般……这次真让你给得罪了,大师平时很好客的,这次居然下逐客令了!”
“他自己业务不熟练,怪我咯?”李英俊很不以为然的看看天色道:“再说既然是高僧怎么会这点气度都没有,看这天气真要下大雨,你想多了。”
正说着雨点就噼啪噼啪的砸落下来,几句话的工夫就连成线,很快就有变成瓢泼大雨,车外整个成了雨的世界,四周一片水雾蒙蒙。
见状孟芯蕊也不好再拿这个说事,一边驾驶着车子一边问道:“就算是这样吧,那你怎么做到的?别告诉我你平时还看佛经!”
看着车窗外的瓢泼大雨,李英俊却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道:“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只用其中一种方法是很难判断病情的,佛祖拈花众僧看那就是望字诀,可从头到尾都没有闻和问,太片面了,所以迦叶蒙的成分居多。”
听他侃侃而谈孟芯蕊不由怔了怔,半晌才不可思议的道:“还能这样?”
“当然,医出于易,易涵盖万事万物,所以什么事的道理都是一样的,不是都说全面了解具体分析嘛,就是这个道理了……”
哗啦哗啦的大雨中,车子平稳的前行,车里的两人一问一答看似随意,但孟芯蕊的内心却像道路两旁的树木似的,被大雨浇灌的通体震颤,却也逐渐被洗去纤尘露出原本的翠绿色。
孟芯蕊偷看了眼哼着十八摸的李英俊,心里一层层泛着涟漪,这个家伙看似不着调总出幺蛾子,但真的让人惊喜不断啊,单单刚才的这番话,就让久经商场的她很受启发。
李英俊啊李英俊,在你无赖好色不着调的表面下,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闪光点呢?好奇心随着一丝悸动,在孟芯蕊的心底如野草般疯长。
由于大雨的缘故,回程比来时多耗费了几个小时,等俩人到达白河沟桥头的时候,大雨还在连绵不断的下,天色却已经很黑。
送走赶回厂里的孟芯蕊,李英俊抱着野花打着淡白色的女士伞,哼着小曲进了村。
这一趟的收获不小,不但帮了卢文海的大忙,还从明心大和尚那诓来这株疑似宝贝的花,如果一旦确定是天书上描绘的那种草药的话,那就真的捡到宝贝了!
由于大雨的缘故街上并没有什么人,这个时候的大伙,要么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打牌,要么就是关上院门在院子里做点原始的事解闷,总之雨天对村民们来说,都是老天爷给的休闲假期。
李英俊也努力找到了点休假的感觉,可来到自家门口顿时一个激灵,看着半掩的院门心道难道遭贼了?
可转念一想不对,就算有贼惦记上自己,也绝对不会走院门啊,自己走的时候可是把钥匙留给了栓子,难不成栓子那混蛋跟他彪悍老婆来这边找新鲜了?
胡思乱想着李英俊轻轻推开门,破旧院门的嘎吱声被大雨掩盖个干净,他撑着伞蹑手蹑脚的走进院子,才看到堂屋的门还好好的锁着,倒是西屋隐隐晃过手电筒的光芒。
栓子,还挺会找地方,暗骂了一句李英俊贴着墙根朝窗户那挪了过去,想看看那两口子用的啥姿势。
西屋原本是他住的地方,里面家具什么的倒也齐全,后来他搬去堂屋之后这边就空了下来,不过也没放什么东西,空荡荡的倒是个不错的野战场。
站在窗户旁听了听,李英俊不由皱起眉头来,怎么有撩水的声音?难道屋顶漏雨了,栓子那家伙好心来帮忙接雨水啦?
带着好奇李英俊悄悄趴到窗棂上,从窗户缝里朝里面看去,只一眼,他顿时跟被点了穴似的僵在原地!
只见昏暗的西屋里,一只手电放在桌边打出一道光柱,而在光柱之中,一道曼妙白皙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不时的用毛巾沾了水,在轻轻擦拭着那光滑的玉背。
水珠沿着玉背滴滴滑落,滑过盈盈细腰打湿了那黑色短裙,衣料被水浸润之下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让人血脉贲张的挺翘臀部,而臀部以下则是两条无比修长雪白的长腿,在昏暗的房间中显然至极。
李英俊口干舌燥的愣在那,艰难的把目光从雪白曲线上移开,看到那挽起的长发才恍然明白过来这个身影是谁,只是他此刻已经顾不上去想对方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了,整个人都被眼前的一切深深吸引住,动弹不得分毫。
里面的身影再次擦拭了几下,略有些懊恼的嘀咕两声,跟着脚步一拧似乎就要转过身来,这一瞬间李英俊气血上涌鼻端一阵发热,内心却在嘶吼着:转过来!赶紧转过来!
或许是太投入的缘故,他甚至忘了去抓紧手里的伞,伞柄一歪,雨伞就击打在了窗棂上,发出一声不算大的吧嗒声。
可这一声响却像是一声闷雷般,惊动了屋里的那个身影,只见她惊惧的一颤赶紧后退离开光柱的范围,整个人多缩到阴影里,同时又惊又怒道:“谁在外面!”
糟糕!李英俊暗呼一声,赶紧后撤弓着身子,拎着雨伞就接着雨幕和黑暗的掩饰冲出院子,一直跑到河边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不是累的,却是被之前的景象刺激的。
“娘嘞,这妖女果然是个女妖精啊!”那白晃晃的身影令人喷血的曲线,仿佛是黏在脑海里似的,怎么都挥之不去,李英俊呆呆的望着湍急的河面嘀咕着。
回味了好半天压下去心头的躁动,他不禁暗赞自己机智跑得快,不然要是被发觉的话,还不得被那妖女给弄个半残?幸好幸好!
现在的话,她就算出来也看不到人,雨这么大估计连脚印也没有,应该安全了吧?算算时间已经过去好大会,李英俊这才没事人似的朝回走去,心里暗暗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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