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甄贾,乃是甄家现任家主,你等可是袁将军的麾下?小女已在闺中等待多时了,你等既来提亲,今日即可迎娶。”
“往后袁氏与甄家乃亲家,贵为一体,水乳相融,莫说五万石粮草,但凡袁将军有所需,甄家定当竭力。还请几位,快快入府,一应各事,皆已准备妥当。”
甄贾没将地上的护院放在眼里,乱道之下,招募一些看门狗,易如反掌。
倒是楚苏的话,令甄贾眼前一亮,提亲?
甄贾嘴里的小女,乃是兄长甄逸之女,名唤甄宓,年方十二,长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甄逸本来跑到汝南郡上蔡县当县令,谁知异地为官,竟染了病,不幸惨死,留下一女甄宓,由甄贾代为收养。
看中甄家的粮草,除了楚苏,这天下人多的是,像冀州的袁绍,正是其中之一。
楚苏只是贪心,还馋人家甄宓的身子。
近日,袁绍想要甄家的粮草,又不想出钱出力,于是想了一个白嫖的法子,给第三子袁尚提亲。
袁绍最宠袁尚,听说甄宓长得不错,有心为袁尚纳了甄宓为妾。
甄家也知背靠大树好乘凉,便同意了亲事,只待袁氏之人上门提亲,迎娶甄宓。
只要甄宓进了袁府,以后甄家的生意,自是蒸蒸日上,日进斗金。
这不,楚苏的话,口令对上了。
妥了。
“好说。甄小姐呢?快带我等一见。来时,袁将军交代了,给甄家的聘礼,自有人筹备,但甄家的嫁妆,必须与甄小姐同时上车,人到物到。否则...”
“哼!袁将军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惹急了袁将军,我也保不住你等。”
楚苏打蛇随棍上,能将甄宓骗到手,楚苏不介意扯一扯袁绍的大旗。
至于聘礼?找袁绍去,反正人,我楚苏是娶定了。
拉甄宓回去和张宁做伴也好,以免每次扎针,都是张宁一个人,有了甄宓,多一个人能按住手。
楚苏随甄贾走入院内,才发现甄家的低调,只是表面,其内别有洞天,堪称大汉第一奢华之家,远非涿郡大户张飞可比。
屋子里用来照亮的,挂在墙壁四角的是东海夜明珠;焚香清神的,乃是千年沉香檀木;各式桌案尽皆是一色的黄花梨木雕所制。
就连坐的,都铺上完好的纯白虎皮,高档又奢华。
楚苏放眼扫了一圈,心中有谱了,看来说甄家是巨富,含蓄了,必须得狮子大开口,才对得起甄家这行头。
“几位将军,稍侯。甄某这就唤小女出来,与将军一见,随后自可同行,还望将军们把小女安全护送进袁府,有劳了。”
甄贾给下人使了眼色,下人会意,赶紧掉头急跑,去请甄宓。
甄贾身在商贾,自然懂事上道,一番寒暄过后,掏出一大袋黄金,就往楚苏袖子里塞。
虽说是嫁入袁氏,成为庶出的小妾,可架不住袁氏门槛高。
甄贾已将甄家全部希望寄在甄宓一人身上了,花点小钱,叫楚苏等人用心护送,不出幺蛾子,甄贾一点儿没觉得心疼。
“甄家主客气了,这乃是我等此行的军令,亦是份内事,你这样,就拿我等当外人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甄家主,快请贵小姐出来吧。等见了人,甄家主也好快些将嫁妆,绑上车马,我等尚须急返复命呢。”
楚苏的口水直流,催甄贾如催命,验人似验货。
大汉女子地位低微,一般娶正妻,才有大操大办。
走问礼,纳吉,卜婚,八抬大轿迎娶,那都是正室的待遇,纳妾的话,往往是验明正身后,偷偷走后门,塞入府内,就算完事。
甄贾也想快,将生米煮成熟饭,只见甄贾犹如等洞房的新郎,在屋内坐立不安,跷首相望。
良久。
千呼万唤始出来。
只见一个女子,衣带如纱,雪白的长裙汲地,一头如瀑的秀发过肩,莲步轻移,每走一次,浮香暗动,犹如一袭白莲在河,在水一方。
不愧是洛神甄宓。
“甄宓拜见叔叔。”
甄宓极守规矩,虽说甄宓的父亲甄逸以前贵为家主,但现在是二房甄贾当家了。
甄宓自小身在甄家,已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无法掌控自个的命运了。
当初甄贾找甄宓,说要献她给袁氏,甄宓只得认命地说一句,全凭家主作主。
“宓儿,快来见过几位将军,他等受袁将军所派,特来接你回府。”
“以后,宓儿就是身份高贵的袁夫人了,望宓儿莫忘了甄家,忘了甄某多年养育之恩,当多多提携为是。”
甄贾以前待甄宓,谈不上多好,并没将甄宓当作嫡长女培养,仅是给一口饭吃而已。
自从甄宓越来越漂亮,甚至被袁氏点中,甄贾才回过神来,拼了老命地讨好甄宓。
人性,丑陋哪。
“宓儿,见过几位将军。”
甄宓柔软无骨,轻轻地盈了一福,朝楚苏躬身一礼。
直把楚苏的魂给勾没了。
醉了。
世间竟有此等美女?
美艳不可方物,犹如洁莲之初出水,娇若呵气幽兰夜探花。
一个字:美!又美又绝。
“先生,先生,擦擦!口水流到衣服了。”
不好女色的张飞看甄宓,一点也没感觉,红颜不过他日枯骨,有啥好看的。
张飞看楚苏一时定了神,微微有些失态,赶紧叫醒楚苏,伸手推了推楚苏。
楚苏给张飞惊搅了雅兴,两眼清澈起来,不敢再盯着甄宓入神细看。
这等女子,的确不宜白日多看,宜夜深相顾,两无言。
“甄小姐,有礼了。想必甄小姐心知,我等迎亲来了,俗套繁媷就免了,请甄小姐出府上车,到了地方,小姐自会知晓一切。”
楚苏生怕甄宓过于机灵,识破楚苏等人的身分,女人嘛,第六感很准的。
“宓儿,快走吧,你也老大不小了,甄家养你,仁已至义尽,该你为甄家做点事情了。”
“走吧,到时省亲,记得带上袁公子,甄家等着你俩。”
甄宓的确不似甄贾般,又蠢又媚,被人一叶障目,刚想多问几句,却听甄贾在旁,不停地催促,搞得甄宓好像扫帚星、瘟神一样。
隔着面纱,甄宓皱了皱眉头,心想嫁谁都是嫁,轻声应道:
“宓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