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色面纱之下的樱桃小口,弯出一道美丽的弧度。
姐姐欺负弟弟这是应该的~
但二人的嬉闹并没有持续很久,陈思羽不经意间看到了远处走来的人影。
“这不是李家的人吗?他们为什么过来了?”陈思羽面色转冷。
“父亲请他们了?”陈思羽松开弟弟,示意他向那边看去,开口问道。
自从陈家和李家开始争抢代理官府售卖食盐之后,两家便是势同水火,争斗不休。
从以往的各自占据一个领域,互不干扰,变成了今天你干这个,明天我也一定要干。
例如白猿武馆里面的陈李两位师傅,就是这样被安排进来的。
其中陈姓和李姓加起来,能占2/3的弟子们也是这么被安排进来的。
但是其中是否还另有隐情,就又是后话了。
“没有啊,我去问问爹……”陈宾疑惑不已,挠了挠头,话未说完便要转身进入聚鲜楼,找父亲问个清楚,但是陈宾还没走几步就被陈思羽拉住了。
“你就在这里接客吧,毕竟是今日的红人。”陈思羽脸上笑意重现,对着弟弟宛然一笑,转身走进了聚鲜楼。
在临近门口的那一刹,陈思羽又用余光向远处那逐渐走近的人群看了一眼,目光一凝,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走在人群正中的便是李家本代的长子。
李腾。
“哼”
便轻哼一声,甩了甩袖子,快步走了进去。
……
“喔,小宾。”
男人极为高大,约有两米之高,或许与陈宾只有尺余的区别,但站在面前实在是颇为骇人!
加之此人身体雄壮,真是遮天蔽日一般。
此人是李家本代珞城支脉长子,李腾。
锻体巅峰!
“好装!”陈宾心中腹诽不已,但面色如常,挤出几分笑容,朝男人身后看去。
六人,都是年轻面貌,有五人甚至是武馆中的陈宾熟识。
“李兄这是?我陈家今日可是家宴……”陈宾说着,拉长了尾音,又续了一句。
“倒是万分欢迎,可却是少了李兄的位子!”
陈宾是心里千百个不愿让这家伙进去。
这家伙说顽劣……也算不上,乖张、恶趣味倒是很恰当的描述。
李腾抬起头,叹了一声。
“唉,看来是不欢迎我了,怎么办呢?”
“想当年我可是倒提着你弹牛牛啊!感情多么好……”
“哈哈哈!”那六人狂笑不止。
“没事,小宾!”身后一人往前面一探,挤眉弄眼,也学着大哥叫了声小宾,直恶心的陈宾头皮发麻。
“我们都是锻体武者,不怕染上湿气,席地也可啊哈哈!”
这人话语刚落,一众人等都笑了起来。
“这……”陈宾一时语塞,倒不是无法接话,只是……
这五个锻体期哪里来的?几日前不是只传闻有俩么?
这有点吓人了,两家各自进武馆目的都是心知肚明。
身后一道清脆人声打断了陈宾思考。
“李腾,带上你家那几个,进来吧!”
陈思羽站在大门口,面无表情,随口说着。
“姐!”陈宾快步走了过去。
……
陈宾的家宴不说被搞的一塌糊涂,也算是了无生趣了。
十六岁的锻体不多见,武馆中人众皆知的几个锻体,除了陈宾最少也是十八岁!
何况,这是真纯靠白猿拳法练出来的,意义不同。
值得宴请嘉宾,好好欢聚一场。
李家,算搅局的恶客!
进去之后二话不说,先是吃喝,又是装作喧闹,实则炫技,众人实力展露无疑。
不过,就算被恶心到了,本期五个锻体,反正陈家是不信这是真纯靠白猿拳法练出来的。
这么搞,把黄东来当傻子……还是有别的目的?
“如果是这小子的主意,嗯,大概率等着看笑话吧。”中年男子看着宾客散去,对着正在苦恼的陈宾如此说道。
“李龙恒那老小子失心疯了,非觉得他儿子有灵相之姿,实则么呵呵,数一数二的蠢货罢了。”
“可是如若他们拔得头筹,那我该如何……”陈宾不太明白。
“我只提点你一次,亲朋不如门客,门客不如同窗。”
陈宾的父亲缓缓说着。
“你若光是精于打斗,你便连小羽的十分之一之才都不到,去吧!”
陈元磬有些忧愁的看着这个独子,却不知道再如何点拨了,只得赶紧打发走,别在这碍眼。
“是。”陈宾一头雾水的告退了。
按父亲这么说,同窗还比家人重要了,想不明白,再说打斗,我都进武馆了难不成还得去吟诗作赋?
真奇怪。
这不成器的儿子一送走,陈元磬眉头立马舒展开了。
“这臭小子连武力上都不如他姐姐啊!犬子!”
“还是小羽好,就是不爱穿新衣服。”陈元磬陷入沉思,稍后,唤来一仆役。
“小羽的衣服好了么,等了许多天了,催催那王婆吧!”
“明日早上应该是成了,小的现在再去催促……”
陈元磬越想越气。
“宝剑不要,珍珠不要,金冠不要,绫罗绸缎也不要……我一世英名,到老,连女儿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唉!”
这会比刚才还愁了。
陈元磬的爱好为数不多,最令人啧啧称奇的就是这“女儿奴”!有啥好的非得给陈思羽来一份,恨不得当仙子当公主一样养着。
但结果正好相反。
陈思羽恋旧,喜热闹,天资聪颖,勤思好问涉猎广泛,俨然是陈家版的真“灵相之姿”!
……
再看楚辞这边,跟着锚点的指引,走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七绕八绕了一大圈儿,钻进了南城靠近城墙的一个巷子。
“这里倒是没来过。”楚辞精神紧张,四处张望,小心翼翼的不发出声响,不露出身形。
绿光接近保持常亮,离牵引锚定楚辞的力量越来越近了。
“嗯?”楚辞正找了个地方想要借力爬到墙上,上房顶居高临下仔细看看,却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之前差点撞上楚辞那个男人。
这会儿应该是先前那一身黑色衣裳破了,正穿着一身赭色的衣服。
而或许是这身衣服的原因,楚辞立马就想起来自己在何处见过他了。
还不止一次!
之前黄天教当街传道堵路的时候,看见他在台下面色疯狂,被官兵驱赶时还撞了自己一下。
而之后吴瞎子等人问斩的时候,这道赭色衣服中等体型的身影也是抢着最前面往五人的尸首上扑。
“这家伙,也和黄天教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