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入学制?听起来还挺厉害了,不过……不对啊,等一下,如果你面试成功,考上卡塞尔学院的话,那就跟楚子航是同学了呢,那就……唉?”
说到这,余姚忽然顿住了,她仿佛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那般惊讶,瞳孔都随着情绪的波动,漾起淡淡的涟漪。
“那你再见到我,岂不是就得叫我余阿姨了?”
“啊……这……”
马修还以为她脸色剧变是想起来自己还有病人没换药或者什么别的大事,没想到……居然是在乎这种小事?
他光速给出了解决方案——
“余姐,到时候,让楚子航叫我叔叔不就好了,我不怕被叫老。”
“啪。”
余姚用力一拍手,眼中的搞怪和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对,就这么办,让楚子航小朋友叫你叔叔,哈哈哈,马修,还得是宁啊。”
马修见余姚露出一副“魔女”般的表情,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好了,事不宜迟,吊瓶你也别吊了,咱找苏姐去,让她赶紧翻出来楚子航的手机号来,我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面瘫小帅哥叫你叔叔时别扭又无奈的表情了。”
果不其然,墨菲定律诚不我欺,只要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就一定会发生!
“啊……这……要不还是输完吧?而且,你不是还得在这值班呢?”
余姚白了马修一眼:“值啥班啊,你不会真以为我在这当志愿者医生吧?哦,确实有这个身份。
不过啊,姐姐我今天来这儿,还不是因为车站经理给我打电话说‘那个您让注意的晕车晕的厉害的男孩来了’。
小朋友,你还是太年轻,没有见过社会的险恶,所谓的偶遇,基本都是精心准备啊。
当初,你钱哥就是造了诸多精心准备的偶遇,才让我觉得他就是我的天命之人的。”
“那,输液总得输完吧……”马修看了看还有大半瓶的葡萄糖,又可怜兮兮地看向余姚。
余姚变脸一般,突然又换了一副表情,马修竟从上面看到了一些母性的光辉。
“没事,你这年纪轻轻的,晕个车而已,喝杯水都能治好,给你打吊瓶只是把你固定在床上,让你多躺会儿休息会儿而已。
毕竟,你也知道,姐姐们其实都不同意你去当什么社区工作者,那工作又累钱又少,整天加班不说还得去调解人们之间的矛盾,费心又费力。
都怪皇甫珊珊这个脑残,拍着她那平胸信誓旦旦的说没问题,结果就弄了个这,还不如在我那精神病院跟精神病人们玩呢,他们有些人可有意思了。
姐姐们知道你辛苦,这不是让你躺下,先休息会儿吗。你看,你在那做了才几个月,人也变廋了,皮肤也变得干燥了。
而且,一会儿你还得坐姐姐的车,到时候,去了苏姐家还得进行‘晕车治疗’,这瓶葡萄糖,到时候也是浪费。
哦,对了,你下车来也没喝口水,要不,一会儿你拿上这瓶葡萄糖,在路上解解渴?”
“呃,还是不用了。”
马修直白的拒绝了余姚的好意,他的晕车症状,他自己知道,来的快,去的其实也快。
上车一秒钟,我是个废物。
下车一秒钟,我站起来了。
灭龙魔导士从“定义”来说,其实不如灭神魔导士,毕竟灭龙魔导士有晕交通工具这个致命的弱点,而灭神魔导士在属性上更胜灭龙魔法一筹外,还几乎毫无弱点。
不过,当时蕾比妹妹推荐魔法的时候,还是只推荐了灭龙魔法和古文书。
那时,她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哦,灭神魔法啊,听起来挺厉害的,但是,马修,你知道吗,那些灭神魔导士与我们的灭龙魔导士打了几次,从来没有赢过。”
第二句:“还有,灭龙魔导士们,都是情绪动物,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只这两句话,就让马修相信了蕾比的推荐。
他见识过纳兹、伽吉鲁、拉库萨斯与其他公会的灭神魔导士的战斗,最终,都是灭龙魔导士赢了。
他见识过纳兹的爆发,当他积攒的情绪抵达顶峰时,魔力也随着他情绪的暴动而沸腾。
纳兹的火焰可以烧却天空、大地甚至是他人的魔力!
初代会长梅比斯曾推测说,当灭龙魔导士们实力攀登至顶峰时,甚至可以比对应属性的巨龙还要强大,他们将掌握“概念化”的权能。
比如纳兹,那就是“焚烧一切”!
比如温蒂,那就是“吹飞一切”、“点化一切”!
“好了,我看你的脸色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咱们去找苏姐吧。”
余姚笑了笑,接着道,“其实,我想了想,既然晕车药不管用的话,那让你的意识和身体同时感知不到自己在交通工具上不就可以了吗。
所以,怎么样,要不要来颗安眠药?一颗下去,无伤通关成华大道,直达二仙桥。”
马修笑着摇摇头,“没事的,余姐,短距离的话,我不会太难受的。”
灭龙魔导士晕车的症状会随着他们魔力的增长而变得越来越严重,但是,这其实是另一个“病症”或者说“诅咒”开始的征兆。
这意味着,他们越来越接近龙,身体已经开始“龙化”了!
龙化并不是什么好事,龙化后的灭龙魔导士不仅身体变成了龙,就连精神也开始向龙的方向转换,而且,就算能够变回人形,也会丧失除视觉外的所有感觉,变成一具活着的尸体。
而想要延缓或杜绝这种“诅咒”的蔓延,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一条同属性的龙,抽出他的龙魂,埋进自己的内心世界,利用他们作为“龙之种”,抵抗龙之魔力对身体的侵蚀。
之前,马修听叶胜说,他们都是龙族血统与人类血统的“混血种”。也不知道,那些龙类都还活着没,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条龙,司掌天空与风。
如果有的话,他一定要将它拆骨抽魂!
“那行,我给你拔了针,咱们就离开吧。”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