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人吗?
这是高八思帖木儿和洪伯颜帖木儿的心里话,憋在心里,不知当讲不当讲。
望着成百上千虚弱的元军士兵,有的倒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呻吟,高八思帖木儿终是没忍住,一句霍拉盖儿脱口而出。
洪伯颜帖木儿站立当场,默然不语。
霍拉盖儿都不足以形容郑雄,国粹高低得整上两句才能发泄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一句不够,再来两句,好半天两人才发泄完毕。
身为领兵将领,吃的少不了,虽然恢复了一些体力,一通发泄体力又消耗的差不多了。
缓过神来,高八思帖木儿对着洪伯颜帖木儿平静的说道。
“你和大明的这个狗屁冠军侯说了什么我不想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比试没法打,吃的没有,也回不去,接下来怎么办,你告诉我。”
越是平静,越能说明高八思帖木儿已经将怒火积攒完毕,只待一个导火索就将彻底引爆。
洪伯颜帖木儿想了想,还真没啥好办法。
只是把郑雄只是個工具人,打了就回去,可是来的路上来了场遭遇战,吃的丢了不少,导致食物不足。
一路过来,有明军尾随在后,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打秋风。
导致现在到了这里青黄不接,吃饭都成了问题,加上郑雄的这番操作,让本就困难的队伍雪上加霜。
现在好了,性命虽然暂时无忧,但是可能要被饿死。
面对高八思帖木儿的问询,洪伯颜帖木儿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个好对策。
可是高八思帖木儿越来越凌厉的目光,就快将洪伯颜帖木儿给吃了的表情,实在犯怵,硬着头皮回道。
“我过去问问,看看大明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不等高八思帖木儿多说,洪伯颜一溜烟就跑了,没有留下给高八思帖木儿发难的机会。
一人一马,几个亲卫,洪伯颜帖木儿慢悠悠的前往雁门关,顺带思考对策。
可是怎么着都没有头绪,再慢也没多出多少时间,很快就来了关墙之下。
望着耸立的关墙,洪伯颜帖木儿没让人帮忙,直接对着关墙大声的喊道,似在发泄心中的郁气。
“城上的人听着,我乃大元太尉麾下洪伯颜帖木儿,让你家冠军侯出来回话。”
声音还是很洪亮的,城上值守的明军士兵听的清清楚楚,望着来人。
就几个人,几匹马,应该就是在关外的元军,于是大声的回道。
“何事。”
还何事,我还能说没米下锅了啊,不要面子吗,就对你说。
“你只管通禀就是,问那么多做甚。”
被呛了一句,小兵也有些委屈,你不说来意我怎么通禀。
不对啊,咱们本来就是敌对关系,你这么嚣张让我倒是好办了。
“你不说那就在那里等着吧,多说两遍,兴许侯爷刚好听到,就过来了。”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小兵那略带调笑的语气让本就火大的洪伯颜帖木儿更加火大。
“我有要事商谈,耽误了大事,你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小兵也不是吓大的,不就是来比试的吗,难道你还要投降不成,还要事商谈。
“你不说来意,就是不行,请便。”
“你~”
形势比人强,洪伯颜帖木儿没得办法,还是先服软了。
“商谈比试事宜行了吧,快去通禀。”
“早这样不就行了,浪费口舌,喊话很累的。”
好吧,在这个通讯全靠吼的年代,确实有点累,可是自己心更累。
洪伯颜帖木儿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小兵,小兵也不示弱,就这样互相对视。
好半晌,洪伯颜帖木儿突然对着小兵大声的吼道。
“都跟你说明了来意,你怎么还杵在那里,动也不动,到底是几个意思。”
“你有病吧,这诺大的关墙又不止我一个人,早就给你通禀了,你吼什么吼。”
沉默是金,不生气。
也是,一个小兵哪来的胆子自作主张,自己也是被这两天折磨糊涂了,脑子都不清醒了。
眼不见为净,洪伯颜帖木儿下马数起了蚂蚁,不与这烦人的小兵一番见识。
“侯爷,关外有一个自称洪伯颜帖木儿的,说有要事相谈。”
“没说啥事吗?”
“没有,他不说,其余的兄弟正在问询,小的先行过来禀报。”
“知道了,你先回去,我等会就来。”
“是,侯爷。”
闻言,小兵恭敬的离开。
郑雄没有多想,从温暖的太阳底下起身,往关墙赶去。
迎路而来的一个明军士兵将洪伯颜帖木儿的来意说了一下,这番话倒是让郑雄有些摸不清头脑。
你们行吗,说好等你们养好了再打,现在过来商量个嘚啊。
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这番话肯定不是其真实意图。
郑雄无所谓,反正挺闲的,就当散步了,继续往关墙上走去。
关墙下的几人百无聊奈,郑雄望着双方的距离,清了清嗓子,大声的喊道。
“本侯在此,尔等有何事。”
眼见正主来了,洪伯颜帖木儿连忙翻身上马,只为拉近一点距离。
“在下此来,是为商谈比试事宜,前次倒是说过,可是咱们带的食物不多,眼下又不知还要耽搁几天,还要冠军侯筹措点粮草,让我等早日恢复,也好比试。”
说的好听,不就是化缘的吗,让明军一阵鄙视。
原来如此,郑雄释然。
“怎么你们过来没准备所需粮草吗?”
额,这话问的,还不是流年不利,打了一仗,丢了不少,其后被看的太紧了,没得打秋风的机会,不然谁会为食物发愁。
到了这里,你又这么热情好客,谁知道就这么的,回不去了。
“与你们有过一场战事,吃食丢了不少,现在有些捉襟见肘。”
这就没办法了,非亲非故的,还是敌对关系,虽然你们有投降的意思,咱也不能资敌啊!
“这个地主家也没余粮,为表昨日歉意,今日的伙食咱包了,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
“可否为我等准备三日份的伙食。”
还想讨价还价,可是郑雄也只是个侯,没有实权,别人给面子好说,不给面子也没的办法。
想了想,自己的面子估摸着也就值这么多了,再想找张怀元的话得拉下脸皮,不划算。
“不行啊,你想想别的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