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了曹操和程昱,曹昂领着曹珣又来到后院。只因曹昂说,要介绍弟弟们给他认识。
大哥开了口,做弟弟的只能听从。很快,在一处院落内,曹珣见到了曹操另外几个儿子。
七岁的曹丕和曹铄,十岁的曹真,还有年仅五岁的曹彰,至于曹植,年纪太小,由卞夫人照顾着,所以没出现在这里。
曹珣一出现,曹真和曹丕就认出了他,曹珣亦然。曹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被曹丕拉了下衣袖。
这小动作和表情自然被曹昂收入眼中,询问之下这才知道其中缘由。
曹昂也顺势提及曹珣已经被父亲收为义子的消息,此话一出,几人都非常惊讶。不过他们都是受到良好的家教,没忘了礼数,懵懵懂懂的曹彰也跟着行礼。
曹珣与他们寒暄几句,其中以曹真回应最热情,曹珣猜测也许跟他是曹操养子的身份有关。
事实也是,曹真虽然年少,但父亲死时已经是记事的年纪。平日里调皮捣蛋,可也是个心细的孩子。如今有了曹珣的加入,自觉自己不是那特殊的一个了。
曹昂在介绍的时候,曹珣也在观察他们,发现曹丕和曹铄两人似乎有些不合,从站立的位置就可以看出。
曹珣前世并没有听说过曹铄的事迹,自然也不知道这个人和曹昂是同胞兄弟,只是刘夫人早亡,是卞夫人抚养长大的。
“阿青,我可听说了,你近日常常自夸箭术大成,今日可敢与你珣兄比试比试?”
曹昂的突然提议让曹珣和曹丕都是一愣,曹真反应快,当即在一旁鼓吹说什么阿青不行,怎么能比得过,丢脸之类的话。
曹珣倒是无所谓,虽然他尤擅短搏和刀戟,箭术一般,但应付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是完全没问题的,反而觉得这么不公平的比试曹丕这个小心眼的孩子怕是不会答应。
可曹丕眼下毕竟年少,还没有形成后来那种沉郁的性格。
本就看兄长对曹珣那么亲切,心生醋意。此时被曹真这么一激,立刻便点头应战,转身一溜烟地跑了,说是去换衣取弓。
曹真咧嘴一笑,也跟着跑了,年幼的曹彰见两个哥哥跑了,也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只剩下曹铄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曹昂看着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语气温和的问他:“阿苽,你不去取你的弓箭吗?”
曹铄性情温和,脸色白皙,只是摇摇头说不要,自己的箭术并不足以和他人比试。
曹昂也没有勉强他,转而询问起他最近练字练得如何,倒是让曹铄提起不少精神。
站在一旁的曹珣将这些都看在眼里,感慨于曹昂对弟弟们的疼爱同时,也注意到曹铄的小名。
阿苽,所谓苽其实就是茭白,是一种贱生植物,父母取这个小名一般也是希望孩子健康成长。
想来这个曹铄不是单纯的皮肤白净,而是身子骨有些羸弱。
很快,曹丕便换了一声练武的衣着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他心爱的弓箭,曹真也是。
而曹珣则拿着曹昂借给他的弓,曹珣简单试了下拉力,应该是把一石弓。
府上的奴仆早已经在院落里摆好箭靶,双方约定各射五箭。一番比试下来,曹珣自然是赢了。曹真表现的还不错,反倒是曹丕因为紧张,有两次脱靶的情况。
这孩子自然是不服的,好胜心趋势下,涨红着脸说再比一次。曹珣知道曹昂是要教导曹丕,便和他又比了一轮,这次稍稍放了点水,没让曹丕输太惨。
这下曹丕只得认怂,曹昂也顺势开口教导这个弟弟,他只是怕曹丕从小养成骄横的性格,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个自娱自乐和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箭术是两码事。
“那大兄和兄长,你们谁更强呢?”旁边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说话的是曹彰。
他问的是曹珣和曹昂,两人面面相觑,相视一笑。曹真和有些郁闷的曹丕也被转移的视线,几人都看着他们两个。
曹昂也是被弟弟激起好胜心,便伸出手,笑着说道:“我虚长几岁,臂力想来要胜你一些。”
曹珣笑而不语,跟我比力气,开玩笑,我可是能和典韦这种猛人比划两下的,还拿不下你曹昂?便抬手与曹昂相握,双方对视后皆暗自发力。
数息后,曹珣率先松开了手,煞有其事地拱手道:“不愧是大兄,臂力不凡,小弟甘拜下风。”
曹昂嘴角一抽,将手放于身后轻甩几下,回道:“珣弟你也不错,不错。”
曹丕不知缘由,还以为曹昂真的胜出,心中郁闷一扫而空,只觉得面子又给挣回来了。曹彰和曹铄在一旁也是称赞曹昂,只有曹真眼珠转了转,不知想些什么。
闲暇时光很快过去,曹珣也是时候离开了,毕竟是军中部将,也有军务要忙。曹昂亲自将他送到门庭,身后跟了好几个仆人,手里端着不少东西。
“这些都是母亲叮嘱我要给你的,过后便让人送去你家中,莫急着谢……往日你我少于往来,不甚亲近……可今日起便是手足兄弟,美食佳酿,皆可共享,战场遇敌,兄自当冲杀在前。”
曹昂一番话说得真挚动人,曹珣也不能幸免,相处时间虽短,却已经感受到曹昂身上的个人魅力,只能感叹,不愧是曹操言传身教的人。
“方才你给大兄留了面子,我记下了,日后送你一匹骏马。”
曹珣还没回答,曹昂又贴近说了这两句,讲完还拍了拍曹珣的肩膀。曹珣忍不住一乐,相视大笑,引得众人投来好奇目光。
---------------------------------------------
当夜,曹珣成为曹操义子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不少人来到军营向曹珣道贺。曹珣也秉持谦虚谨慎的态度,谢过众人的好意,将那些贿赂的财物统统拒之。
后来,知道这件事的夏侯惇和曹操都非常满意。
鄄城里另一座曹府内,刚刚归家的曹洪从仆人口里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好奇的他立刻了解起曹珣这些时日的事迹,心中暗暗称奇。
另一边,曹仁,夏侯渊这些核心将领也第一次去了解这个曹氏子弟,曹珣自此步入他们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