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那大花狸三番五次的冲向李灿都被大黄狗舍命给拦了下来,眼看黄狗的身上伤势越来越多,体力也渐渐不支起来。
这时李灿对躲在角落里的山羊喝道:
“你若在不帮忙,这个家便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要么离开自生自灭,要么同心协力共渡难关,从此以后我们一起飞黄腾达,你也可以拥有一个绚丽多彩的羊生。”
李灿这一晚上是挨个的许愿,先不管能不能兑现,总之要先把大家都绑在一条船上。
见黑山羊还在犹豫,大黄狗狠吠一声:“小佬黑你什么意思,你想临阵背叛主人吗,那你死定了,等着被熬羊汤吧你。”
黑山羊明亮的大眼睛看向主人,见李灿对它郑重的点了点头后立刻做出了决定,只听它咩了一声后立刻从圈中一跃而出,直奔大花狸而来。
早在下午,李灿便挨个的拍过脑袋谈过心了,之后还把断了一齿的木叉捆绑在它的脑袋上,栓它的绳索也早就撤掉,就是为了这个同心协力共同对敌的时刻早点到来。
有了黑山羊加入战团,一边倒的局势这才稳住,大黄狗虽然浑身是伤,但大花狸身上也有几处不浅的伤口,眼见此事已不可为,便有了退走的心思,毕竟若是在纠缠下去,很有可能连小命都要搭在这里,实在不行便将这个消息带给族中首领,多少也能换来一些奖励的。
大花狸虽然有心想要独得宝物,但也不想宝物未得再身陷险境,而那火狐狸已经进入屋中有段时间了却不见出来,看来已是凶多吉少了,它自然不想步其后尘。
既然起了脱逃的心思,大花狸便开始在院中辗转腾挪起来,它四肢修长身躯柔软,于咫尺之间极为敏捷,大黑羊数次顶撞,头顶上的木叉都数次差之毫厘的被其躲过。
此时李灿也发现大花狸意图逃走,看来似乎要放弃夺取‘祖神石’这个宝物了。
为了吸引它的注意给大黄狗和黑山羊创造机会,他再次使劲一扯手中的绳子,身后轮椅顿时向一侧滑开,让出了门口的位置,而门口也只露出了他的半张脸,对着院中花狸说道:
“看到那房梁下方的篮子没有,那里便是‘祖神石’的安放之处,不过那里我已放置了陷阱谅你也不敢进来抢夺,否则定让你身埋此处...”
“今日我这山村野夫真是大长见识,原来赤木谷的花狸一族竟是这般不知廉耻的东西,本以为你们山精野祟修炼有成会跟我们人类一样,知廉耻懂礼仪,没想到竟是贪得无厌之辈,此前既有约定等那灵藤结果之日再来,哪知却暗中虎视眈眈窥视我这宝物,哼,山中野祟即便修炼成精也还是禽兽,甚至与我家的牲畜相比都尚且不如...”
“它们吃我灵藤,尚知羞耻愿意为我而战,你欺我弱小和那火狐狸各自夺我一枚灵果却还不满足,反而还要暗中害我偷盗宝物,畜生啊,你连我家的畜生都不如...”
李灿连说带骂开启嘴炮模式,把院里准备寻机而逃的大花狸贬损的屁都不如。
“嗷呜...”大花狸一声怒吼于院中传出,只见它身形接连晃了几晃,一道残影便从大黄狗和黑山羊之间硬是挤了出来,冲进了柴门之内,一爪抓向了李灿的面门。
此时,它的爪子上已然闪烁出数道土黄色的光华,虽然不甚明亮却也格外清晰,看来是以将体内精元运与爪上,这一爪若是抓实了,只怕李灿的整张脸都要被抓个稀巴烂的。
但李灿早有准备,让开门口再用言语激怒便是要引诱它上钩之举,若是不敢冲进来也就罢了,此时既然已上钩,自然要用陷阱伺候。
只见他早已按在门闩上的手使劲一板,那门闩上连接的十几根皮索便猛然一弹,其上早已固定好的木叉便被激发而出,犹如利箭一般刺了出去,距离之近只在咫尺,便是花狸反应再迅速此刻也是躲闪不及,被那木叉直接穿透了前肢挂在了对面门框上。
用门闩安上皮绳发射木叉,就跟后世用木匠的木工刨改造成弓弩一样简单,就是两根皮绳一根凹槽的区别而已,而此时,门闩上连个凹槽都没有,只靠几根皮绳将木叉射出就行,毕竟距离太近,只需把握好时机就行。
这陷阱如此粗陋实属无奈,是李灿挖空了心思尽其所能才布置出来的,他其实也冒着极大的风险,毕竟机会只有一次,若是一击不中的话,只怕他就没有机会躲过大花狸这一爪了。
好在上天垂怜运气不错,在他的精心设计下这个陷阱终于是将大花狸一击重伤。
那大花狸一声惨叫后悬空翻转想要向院中奔逃,亡命之下竟然爆发巨力,只听那木叉“咔嚓”一声竟然从中折断,被其拖着直奔院门而去。
“截住它。”李灿探出头来喊道。
趁它伤要它命,大黄狗被花狸折磨的够呛,此刻终于有了出头之日自然要报仇雪恨,趁大花狸受伤速度大减,立刻冲上前去扯住它的一条后腿,死命的撕扯起来。
只见那大花狸身上突然爆出一团黄灿灿的光芒,皮毛上血流不止的伤口竟然肉眼可见的缩小,有的部位甚至开始结痂,就连大黄狗也被它身体上爆发出来的光芒弹开了嘴巴,呜嗷一声嘴角流出了鲜血,疼的它立刻将口松开跑向了一旁。
李灿不由得心中一跳,它这明显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于是立刻命令黑山羊道:
“小黑上去顶它,对准它的前胸和脑袋,大黄在外围缠斗,别放跑就行。”
那大黑羊立刻高高跃起,捆着木叉的脑袋狠命顶去,大花狸也知道它的力量极大,体内的精元跟它也是不相上下,只是不会运用罢了,此时当然不敢硬接,只好向一旁不远的大水缸上跳去。
那缸中灌满了水它是知道的,早在它躲在树杈上就看的清清楚楚,当时它心中还在嘲笑院中的那个人,自己的眼睛又不瞎怎么会主动往里跳呢?
可现在情急之下,它也只能往水缸上跳过去了,好在那水缸乃是用陶土简单的烧制而成,缸壁很厚,凭自己的灵巧完全可以落在缸壁上,然后再借力越过栅栏围墙脱逃而走的。
哪知就在它的四肢刚刚落在水缸边沿上时,却不曾想竟然脚底一滑,“噗通”一声竟然栽进了水缸中。
那李灿见此顿时大笑,嘲讽道:“缸沿上足足抹了两罐刺猬油,你当我用它陪你玩呢?娘...该你出马了。”
王氏此时已将状若疯癫的蓝妮儿捆绑起来,又见她大喊大叫便找来麻布堵在嘴上,听到李灿的喊声立刻跑了出来,手里拿着染血的硬木柴问道:
“这畜生也是不留活口吗?”
李灿犹豫了一下,他也想像看过的玄幻小说写的那样,身上的霸王之气猛然一震,便令面前的小妖跪倒臣服,可一想到自己坐着轮椅,身无灵元,也不会什么修炼功法,就这枯瘦的身子骨跟个小鸡仔似的,哪来的霸王之气?刚才还差点被这狸妖给抓死呢。
想到这里李灿点了点头,对王氏说道:
“娘,这身花狸皮子绝对是好货,就当是补偿你的刺猬油了,还有里面的火狐狸皮也送你了,对了娘,我听说山中精祟的血肉营养最是丰富,一会我们喝肉汤如何,感觉已经好久没吃肉了...”
“好,好,我儿想喝肉汤,依你便是了。”
王氏不仅彪悍,还是一个爱财爱儿子的人,听他如此一说顿时高兴起来,拎着硬柴木走到大水缸前,对着里面漂浮挣扎却被各种麻布烂网缠了一身的大花狸,当头就是一棒...
夜色已深,李灿家的小院里却有烟火气在夜空中飘荡,不仅如此,院中还有着浓郁的肉香飘散,令人食指大动。
“娘,这肉汤太好喝了差点把我自己的舌头都吞下去了,而且我感觉喝完之后身上充满了力气,都想下地走几步了。”
李灿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一边表情满足的吃着肉汤。
“味道确实不错,这山中野祟可比那些普通野味强多了,肉质更加的鲜美,难怪客栈中有那么多的采买代办在此收购。”王氏也配合着连连说道。
“呜呜,呜呜...”
对面榻上,被困成粽子的蓝妮儿...此时应该叫她‘月茹’才对,坐在上面不停的晃动身体,鼻子也是一缩一缩的嗅个不停,嘴里还呜呜的说着什么?
李灿端着陶碗边吃边盯着她看,此刻他已经确定面前这个女人虽然有着妮儿姐的容貌,但骨子里已经判若两人了。
而且这个叫‘月茹’的女人脾气很大,语气更是嚣张,之前每次拿下她口中的麻布,她都会说些不着四六和各种威胁之言,虽然每句都能听懂,但联系起来却又令人惊骇不已,给李灿的感觉她才是一个异世界的穿越者,以至于现在根本无法正常与她沟通。
既然如此,便只能继续捆着她了。
于此同时,李灿也想到了一个土办法,那就是‘熬’。
何谓‘熬’?玩鹰的有熬鹰之说,养猫养狗的也有‘熬猫’‘熬狗’一说。
其实很简单,就是关起来饿着不给吃的,如此一来才能熬去它们的野性。
此时也同样如此,李灿不仅要捆着她饿上几顿,还要在她面前做出食物无比鲜美的样子来引诱她,如此反反复复的熬几天,等她的嚣张霸道这般锐气被消磨掉之后,也许才可以正常的交流吧。
所以,这才有了李灿在她面前端着陶碗喝肉汤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