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氏缓缓咬下，看似坚硬有着釉质光泽的灵果却入口既化，软糯香甜口齿生津，王氏的眼睛瞬间瞪的溜圆，对李灿连连点头时也没舍得停下嘴来，只是含混不清的说道：

“好吃，太好吃了，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香甜的果子呢。”

灵果看似不小，但其实却蕴含了浓郁的灵元，远比清晨时的灵元潮汐雄厚的多。吃到嘴里立刻化作津液落入腹中，根本没有饱腹感，所以王氏很快便将其吃完，随后还一脸回味的样子。

而李灿此时却看着手中九颗外表晶莹，颜色却是五彩斑斓的灵果种子陷入了沉思。

这五彩斑斓的颜色竟然与清晨日出时，第一缕阳光照射到灵元潮汐后出现的氤氲之色别无二致，虽然李灿并未看到此氤氲之色被灵果吸收了一小部分，却无碍他将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

李灿又细数了一下种子，九颗。

没记错的话，刚才母亲吃掉的灵果上就有九根微微凸起的瓜棱，难道外皮上有多少瓜棱就代表它有多少颗种子吗？

李灿虽然不敢就此断定，却也将此事留心起来。

此时的王氏突然呻吟了一声，眼皮竟然开始缓缓闭合，脸上也显出一副极其困倦的样子，身体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李灿见此连忙催动灵元驱使肢体，先是将种子一把塞进口中，随后扶住母亲躺倒在榻上。

王氏竟然来不及交代什么便鼾声四起，就此陷入到沉睡之中。

李灿便在一旁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王氏的呼吸开始变得悠长，而她每次向外吐气之时，口鼻外好似有着一股浑浊气息被喷吐而出，很快，小屋中便充满了一股‘腐朽’的味道。

就好似突然进入到一间布满灰尘的老房子中，除了能看到陈旧的年代感，飘荡在空气里的那股气味便是腐朽的味道。

李灿立刻打开房门，这股味道才逸散而空，待他再次看向王氏后，却发现母亲已近半白的银发竟然肉眼可见的变成乌黑之色。

于此同时，她的毛孔中有黑色的杂质随着汗液慢慢排出，黑漆漆黏糊糊，很快将面孔都糊住了一层，而手掌上粗糙的皮肤和老茧也有老皮开始褪落，有新嫩的皮肤显露出来。

......

当夜晚降临时，月茹苏醒后翻身而起，当她来到院中却猛然一惊。

小院中，四大家将各个安静异常的趴伏在地，鸦雀无声。

李灿则在以古怪的姿势修炼《碎骨凝丹决》中的淬体术，身体中正发出阵阵的喀嚓声。

月茹环视了一圈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急走几步来到瓜圃旁，却见里面空空荡荡哪还有半个灵瓜的影子？甚至就连那瓜藤也消失不见没了踪影。

月茹面上先是露出一抹焦急之色，但转念间便冷静下来，转身回到李灿身侧不远处盘坐下来，闭上双目开始调息。

时间不长，李灿正要转换盘坐之姿开始炼化精气，这时一旁的月茹终于忍耐不住道：

“答应我的灵瓜呢？为何还不拿出来给我？难道你要出尔反尔吗？”

李灿依旧闭目道：“此事不急，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不会出尔反尔，只是我有一事想请教一下。”

“夫君说话何须如此客气，你说便是了，妾身自会知无不言的。”月茹这段时间时时刻刻以蓝妮儿自居，声调语气也愈发的有些相似了，这般做作虽然令李灿颇为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李灿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说道：“既然称呼我为夫君，那你过来坐如何？”

月茹瞬间瞪大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看了他几眼后蓦然一笑道：“好呀，既然夫君喜欢，我自然乐意之极。”

说完站起身来收拢了秀发款款而来，与李灿对坐而视，嘴角亦漾起笑意。

李灿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只是说道：“伸出手来即可。”

就在月茹有些诧异时，李灿已催动灵元控制手掌抓起她的手来，神识传音道：

“灵藤已被它们四个瓜分，此刻也已陷入沉睡之中，等它们苏醒后功力大增恐怕会更加难以控制，如此一来只怕会有更多的麻烦寻上门来...”

片刻之后，待月茹听完李灿所言后沉思了片刻，对其说道：

“记忆中倒是有一个控制战兽的法决，修炼起来也不是很难，但是必须要有一个承载战兽神魂的法器，这法器品级越高，战兽成长的空间就越大，战斗能力也会更高，恢复起来速度也就更快。”

“另外要施展此术还有个很重要的前提，就是施术人的法力境界必须要高过战兽，否则一个不慎便会反噬自身，不仅无法控制战兽反而会因为它们想要摆脱控制而产生的狂暴情绪，如此一来便会神智混乱敌我不分，不等与敌交战，便会被自己饲养的战兽率先分尸，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一番交谈了解之后，李灿得知这名为《儡兽决》的法术传自天妖界貂妖一族，貂妖一族的战力在天妖界原本排名中等，但正是因为修炼了《儡兽决》，族内修士便可以每人驱使数十头战兽掩护冲杀，所以每当与外族交战时，貂妖一族都是场面极为壮观的那一方。

而貂妖一族在历史中也曾经历过数次几乎灭族的大战，最后都是靠着数以百万计的战兽才最终令敌人退却，最后保住了貂妖一族在天妖界的传承。

但这些都是数万年之前的历史了，而貂妖一族赖以生存的《儡兽决》在天妖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流传甚广且被其它各族早已掌握，如此一来，在分身月茹下界转世之前，貂妖族人早已所剩不多，听说已经迁至蛮荒绝地不知所踪了。

“你想学此法决控制这几头家畜也是好事，免得日后它们做大反噬其主，但我记忆中的功法数量也所剩无几了，而且有的还是残缺不全，如此一来这些完整的功法就更加的弥足珍贵了。”

“再说前几日刚刚把书写完全的五部施术法决交给了你，也只是换来你的一句空话罢了，那八枚灵果还不知何年马月才能兑现呢，如今又来讨要控兽法决，你是欺我单纯比较容易上当是吗？”

月茹此刻如此说道。

“单纯？”李灿心中只能呵呵一笑了。

不过李灿也懒得与她废话，她不过就是为了在交易中想要占据主动，增加筹码罢了。

只见他控制肢体站起身来，在一片“咔嚓咔嚓”声中走进了屋内，时间不长，便捧着一个‘泥球’出来。

在她诧异的眼神中，李灿并未解释什么，来到水缸边将泥球洗净，再拿出后，一个滚圆的金色小瓜边出现在他的手中。

李灿趁机细数了一下瓜棱，然后将此瓜交给月茹道：

“答应你的便不会出尔反尔，这枚灵瓜是你应得之物，如此一来那‘聚阳凝阴’和‘碎骨凝丹’这一部半的功法交易便算是完结了。”

“至于后续的交易我定会在三年之内完成的，至于这部《儡兽决》，不过是控兽的法术而已，一枚灵果交换如何？”

月茹摇头道：“最近几日被夫君找茬气的够呛，以至于记忆缺失有些严重，只怕一枚灵果无法治愈我心灵上的创伤，如此一来，恐怕我只能记起半部《儡兽决》了，不过若是两枚灵果的话，或许心中高兴完全记起也说不定呢。”

李灿看着她面上的狡黠笑容不仅眉头一皱，随后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三枚灵果，你将那《碎骨凝丹决》的下半部一同记起如何？”

这次月茹却正色道：“《碎骨凝丹决》的下半部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了，除非你有机会去那天妖界或许还能得到，否则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或者等我融合了蓝妮儿的主魂也许能记起来也说不定，可你又不许还定下了三年之约。”

李灿虽然半信半疑，却也没有办法逼她说出实情，除非自己法力高深并修炼了搜神之类的法术，或许才可以探查一番她的记忆，可此事也只能想想罢了，对于此时的他显然是遥不可及的。”

交涉了一番后，月茹始终不肯松口，无奈之下李灿只能答应以两枚灵果交换这部《儡兽决》，如此一来，赊欠的灵果数量达到了十枚。

“对了，你之前说必须要有一个承载战兽神魂的法器，而且法器品级越高，战兽成长的空间就越大，这法器又是何物？”

“法器有助力增幅之效，简单理解的话，就好比刀剑与武者，只是法器乃是修炼之人使用的...”

月茹简单讲解了一番后，李灿也了解许多，这跟后世小说中描述的大差不差。

只是...光修炼《儡兽决》没有法器，就不能收复它们几个完全听命与自己，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李灿苦思冥想之际，一旁的月茹突然坏笑道：

“你不是有个所谓的至宝‘祖神石’吗，据你所说，它可是有着祈魂聚魄这般强大功效的，如此一来你只需将它们几个的一缕灵识牵引进祖神石中囚禁即可，在以精血为引，按照《儡兽决》施法即可，如此一来，它们几个在想喧宾夺主尾大不掉，亦是不可能的。”

听到这番话后，李灿顿时面色一苦，心中郁闷起来。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祖神石它是假的啊，哪有什么神奇之处，更不是什么至宝了，它只是不知哪一家的云游使徒路经此地，为了骗吃骗喝竟然以此物骗走了家中羊羔罢了。

而月茹此刻故意提及此物，怕是心中早已起了怀疑了。

李灿不由的心中气结，缩手之前对其神识传音道：“既然灵果已经拿到手了，还不去修炼等待何时？”

这一刻，生气的李灿开始逐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