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是不是听错了?我俩不曾窃窃私语啊。”
李灿闻言瞬间瞪大眼睛,左右看着它俩突然一摆手,令它俩离开石台再次倚靠铜鼎上仔细倾听起来。
片刻后只见他突然皱起了眉头,沉思一会儿闭上双眼,这一次,他不仅靠在了铜鼎上,还将后脑也贴在了上面。
因他刚才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听到窃窃私语声时,好像后脑就曾贴在了鼎壁上。
可惜寻找之前那般松弛的状态并不容易,李灿接连数次站起身来踱来踱去,随后又贴坐其上寻找之前的感觉,可接连试过几次都不曾听到那若有若无的窃窃私语声了。
李灿无奈起身道:“既然没有线索今日就先这样吧,我们总不能顾此失彼忘了正经事。”
赤冠立刻欢喜道:“是的主人,我们还是去那有裂缝的山洞吧,我有种古怪的感觉,若能将那些蜈蚣都吞噬的话,我定然还会更进一步的,到那时,说不定我就能觉醒天赋了。”
有关天赋觉醒的秘密它也是听龙灵说起过,便牢牢记在心里念念不忘了。
李灿颇为无奈道:“那些蜈蚣的数量何其之多,又岂是你三五个月能吃完的?如果不是巨蜈突然召唤它的子孙回去,就你当时已经身陷重围摇摇欲坠,我不出手相救的话你都化为枯骨了,还能像如今这般威风神气?”
那黑山羊帮腔道:“那日主人见你危难当头便令我驮着他冲进洞中,好在主人的绿色飞索速度既快距离又远,在晚半刻,你都变成一堆尸骸了。”
那赤冠顿时气势全无,低头道:“多谢主人相救之恩,赤冠定会鞍前马后尽心辅佐主人的。”
随后它好似想到了什么,继续道:“说来甚是奇怪,那日我原本游刃有余颇为轻松的,可不知怎得突然就感觉天旋地转浑身乏力,而且双眼竟然犹如瞎子一般不能视物,可我又不曾被它们咬伤,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对此李灿也是不明所以,只能道:“不必纠结此事,以后定会找到答案的。你先将那灵种吐出来我查看一番,也不知在你腹中培育的如何了。”
赤冠立刻催动灵元将灵种吐出,待李灿看到地上那枚灵种后,不由得露出惊喜之色来。
只见那五彩斑斓的灵种此刻已然膨胀了不少,用手轻捏的话有软弹的感觉传来,尖头已微微向两侧翘起露出了其内一丝缝隙,已经可以栽进土中慢慢发芽了。
李灿也没想到灵种在赤冠的腹中前后不过五日,竟然将灵种培育的刚刚好。
“这十七枚灵种你全部服下,至于白鹅腹中那枚我会尽快取来。”
随后李灿又对它严厉的嘱咐几句,不许它私自跑去裂缝处招惹蜈蚣,免得将其提前引诱出来坏了大计。
随后他便跨坐在山羊身上来到洞口,因为灵种发芽期间尚且需要光照,而夜晚降温后则需要将它搬回洞穴中,因为里面的温度非常恒定很适合灵种的生长。
李灿早就备好了器具和砂土都放在了洞口处,忙碌了一番将灵种栽进砂土后,又拿出一个水囊装满了羊奶,这才对黑山羊道:
“灵种发芽抽叶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了,这期间正好可以用羊奶催生。你不是说龙脉上的枯草味道都比外面的鲜美吗,那以后崖顶上的枯草都归你了,但是切记不可走远。”
“一来这龙脉中的龙泉和仙果岭都有重兵驻守,此地虽是后山偏僻荒凉,但也难保不会有军卒巡逻此地。二来那进入山腹的通道虽然早已塌陷难觅踪影,但我看那赤色巨蜈的洞穴里却是枯骨遍地,担心它另有出入的途径,总之你一定要小心谨慎才行。”
黑山羊自然是连连答应,待李灿用羊奶浇灌了砂土灵种后攀岩而走,那黑山羊这才哀叹一声道:
“这也太奢侈了,好好的奶水竟然要给灵种浇灌...不过如此一来我的功劳可是不小,等灵果成熟后一定向主人多讨要几颗才好。”
黑山羊在石台逗留了片刻实在无趣,便纵身一跃跳到了外面的一处岩石上,四下寻找长有青草的岩石缝隙。
时间不长,只听悬崖下方突然传来嘈杂的喊叫声,那黑山羊便驻足在一处松柏枝干上,站稳身形向下看去。
只见影影绰绰的几个身影躲在湖边的巨石后面,而那湖水中,却有一片巨大的阴影在水中不停的游弋,时不时有巨浪在湖面上掀起,巨浪中,则隐藏着一个水缸大的脑袋窥视着岸边。
“那是什么怪物?”黑山羊仔细看了片刻也不认得,便悠闲的吃草看戏。
只见下方的巨石上,蓝林生虽然手持长棍却依然战战兢兢,声音急切道:
“怎么办...怎么办?大哥你倒是快想个办法啊?再迟片刻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一旁的蓝井生亦是愁眉苦脸,恨声低骂道:“你个蠢蛋就知献殷勤,还想之所想急之所急呢,这下可好,咱俩这条小命都要被他献给湖怪了。”
“我哪知他竟然如此歹毒?以往只是带队巡视看到湖怪回去报告就好,哪知这次竟把咱俩当成诱饵引那湖怪上钩?”
蓝林生此刻也是欲哭无泪,奈何身后还有两个随从奉命监督,而且湖边的泥土下,早有武堂弟子挖好洞穴藏身其内,这次如果不能一举成功灭掉湖怪的话,只怕李江那也没有好果子吃的。
这时,就听身后有人低声喊道:“别磨蹭了,赶快把兽血浇在身上引它上岸,师兄们早都准备好了。”
蓝家哥俩回头看了看,不过湖边地面上并没有丝毫异样,也看不出什么埋伏的痕迹,不由的心中更加忐忑。”
只见一枚石子从身后飞来,打在了蓝林生的后腰上,随后那声音凶狠道:
“你敢违抗少爷的命令,就不怕被他沉入湖底喂水怪吗?此时遵令行事的话你哥俩应该还能保住一个,若是胆敢违令只怕一个也不能活了。”
这威胁之言好似一记雷霆,当即震碎了两兄弟的侥幸心思,蓝林生更是害怕的啜泣起来:“大哥,是我对不起你,都怪我争功心切不计后果,却害你也陷入死地...”
此时蓝井生却一把攥住他的手臂,低声道:“把你的兽血皮囊给我...”
“啊?”老二一时懵住的惊讶一声。
却见蓝井生一把扯下他腰间装着兽血的皮囊,低声道:“娘不在了,以后要照顾好咱爹和...妮儿,别让她受了欺负。”
“大哥,你要干嘛...”
话刚出口,只见蓝井生一把将他推下巨石,随后拔出皮囊上的木塞高举头顶,将里面的兽血浇灌在自己身上。
哪知下一刻,蓝井生看着身上的红色水渍时神色一变,随后却惨笑道:“竟然是赤豆水?好,我兄弟果然是好样的。”
说完再也不看他一眼,只拿出自己的兽皮囊将里面的兽血倒在身上,转过身握紧了木棍,看向了湖面。
“大哥...对不起。”
蓝林生面色惭愧的呢喃一句后转身而逃。
“滚。”
蓝井生怒骂一声,就在他怒目圆睁却依然有泪水翻滚而下时,却听他对着湖面大喝道:
“畜生,你们都是丧尽天良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