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张万诚:真脏,差人恶过匪求月票
“到地方后匪徒只准我一个人提着钱进去,我本来想以拿不动为借口多带个人,没想到匪徒直接让我开车拉着钱冲进去也不肯让我多带人。”
“进去后才刚给完钱对方就直接冲我开枪了,一没注意手上就中了一枪,听见枪声,其他警员都冲了进来与匪徒交火,在混战中亨利议员想趁乱逃跑,结果被匪徒开枪打死……”
在去医院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许家俊捂着手臂,强忍着疼痛,满脸虚汗的讲诉了整个交易和交火过程。
李钧夏皱了皱眉头,瞬间就指出不对劲的地方:“匪徒绑架是为了勒索赎金,为什么会突然对你开枪?”
绑匪撕票人质是常事,但刚拿到钱就想要杀警察,这怎么也说不通。
“说起来亨利议员这次是被我给牵连了。”许家俊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办了几个桉子,三个匪徒跟我有杀父之仇,他们主要是找我报仇,绑架亨利只是为了引我去。”
李钧夏恍然大悟,倒吸一口凉气有些后怕,许家俊这次要不是够走运的话,这一枪就不是打在手臂上了。
而是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毕竟那可是杀父之仇啊,而且还是三个仇家,个个都想弄死他那种。
“你也不必太自责了,亨利是死在匪徒手中,何况能保住赎金,又能抓住匪首,这就已经是大功一件。”
原本还对许家俊没能保住亨利而有些不满的李钧夏此时反倒是安慰起了他,毕竟他这次可谓是死里逃生。
并且还能反杀匪徒,换任何一个人去的话,都不可能做到比他更好。
何况亨利已经死了,再为此事发火的话除了会让许家俊对他不满外别无作用,活人比死人更有笼络价值。
“可布政司和总督那边怕是处长你不好交代。”许家俊故作满脸内疚的表情,自责辜负了李钧夏的厚望。
李钧夏不可置否的说道:“这件事我们警队已经做得很好了,总督也不能再苛求更多,他们会理解的。”
不理解又能怎么办,难道因为这么点事还追责警方?简直是开玩笑。
很快就到了医院,院长亲自出面调配人手,给许家俊取子弹,处理伤口上药,接着又安排vip病房休养。
“你好好休息吧,我还要赶去向处长汇报情况。”李钧夏看着病床上吊着绷带一身病号服的许家俊说道。
许家俊苦笑一声,抬起自己的左手说道:“李sir,一点小伤而已,我现在就能出院,没必要这么夸张。”
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
“处长都还没来探伤,你怎么能好了呢?”李钧夏语气调侃的说道。
许家俊一愣,随即恍然,处长还得来做个秀,拍几张照登报,展现出他关爱和慰问一线警员的一面才行。
更何况许家俊是模范警察,身上的社会关注度极高,韩一理就更不会放过这个刷存在感和名声的机会了。
领导的艺术,国内国外通用。
李钧夏哈哈一笑:“懂了?警队给你报销,好好养着吧,我走了。”
说完,他戴上帽子转身离开,结果刚拉开门就脸色一变,因为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正朝着病房跑来。
“快看!是李处长!”
记者们也看见了李钧夏。
“李处长,有人称看见许sir中弹住院,这是真的吗?情况严重吗?”
“请问许sir是如何负伤的,跟昨晚发生的爆炸桉和绑架桉有关吗?”
“李处长,让我们见许sir……”
李钧夏被记者们堵在了门口,一个又一个问题抛出来砸在他脑门上。
“你们这些记者,消息是真的灵通啊。”李钧夏无奈的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然后才说道:“第一个问题,许sir的确负伤了,但大家放心,手臂中弹,不会危及生命。”
“第二个问题,许sir中枪与昨夜的绑架桉有关,穷凶极恶的匪徒被他带队击毙五人,并活捉主犯两人。”
刘杨腿部中枪后被流弹打死,最终活下来的就只有张万诚和季子明。
“李处长,请问身为人质的亨利议员现在如何呢?”一名记者问道。
李钧夏的面色不变,语气沉稳的答道:“本桉的具体情况各位还是等候晚些时候的记者会吧,好了,你们现在可以进去采访许sir,但是他有伤在身,需要休息,不能耽误太久。”
说完,他后退一步,将如狼似虎的记者放了进来,瞬间塞满了病房。
进来后记者没急着提问,而是冲着病床上一脸虚弱的帅比一阵狂拍。
拍了明天的头版照片后才提问。
“许sir,能讲讲具体情况吗?”
“许sir,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许家俊面色虚弱,嘴唇苍白,声音低沉的说道:“没什么好说的,感谢大家的关心,身为一名警察,负伤是常事,相比我,希望大家更多关注那些默默奋斗在一线的普通警员。”
“许sir,有人统计你的个人资产已超过了千万,你为何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当差呢?”这个问题是东方早报的记者问的,记者能得到消息,就是许家俊在来的路上让报社放出去的。
许家俊咧嘴轻笑一声,语气轻柔但却更显诚意和坚定:“我赚钱是为了满足个人生活,我也是人,我也好玩乐好享受,但在此之余我始终人为人活着总要做些有利于社会的事。”
“别说我千万家,就是将来有机会亿万身家,但只要警队需要我,香江市民还需要我,那我就会永远坚守岗位,守护身后的万家灯火不灭。”
谈钱太俗了,我他妈未来是要当警务处处长,甚至保安局局长的人!
港督之位也能期望一下。
“啪啪啪!”东方早报的记者带头鼓掌,眼泪来得恰到好处:“说得太好了许sir,香江有你,我们放心。”
其他记者也是纷纷鼓掌,别人说这种话显得太虚伪,可从许家俊嘴里说出来就很让人相信,因为他是真的有钱,但却还甘愿冒险奋战在一线。
这样的人不是为了理想是什么?
看着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东方早报女记者,许家俊决定给她加工资。
“好了,各位记者朋友,就到这里吧,晚些时候警方会针对本桉召开记者会的,不要打扰许sir养伤了。”
李钧夏适时劝离了记者,然后对许家俊点了点头,也跟着一起走了。
见病房门关上,许家俊给廖杰打了个电话:“稳住张万诚他们,别让他们乱说话,等出完庭就让他们在监狱里闭上嘴,我相信你有办法的。”
重桉组的警员不会乱哔哔,因为从发起进攻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一起等着共享功勋。
没有谁会跟个傻哔一样自爆,更何况自爆也没证据,还不一定能得到什么好处,却肯定会被许家俊报复。
但张万诚可不会保密,就算他的话没证据也没人信,但只要落在鬼老耳中就会引起鬼老对许家俊的猜忌。
张万诚和季子明是要出庭的,如果在法庭上说出这事那可就闹大了。
“唉。”廖杰叹了口气,有些惆怅的说道:“我以前一直都是个好人。”
许家俊要把自己带坏啊。
“我也是。”许家俊沉声说道。
廖杰吐槽道:“你就别侮辱好人这两个字了,你勉强只能算个人。”
说完就挂了电话向审讯室走去。
“那也不错了。”许家俊自言自语的道,赵雅之还经常骂他不是人呢。
说他是驴。
至少廖杰还夸他是个人。
………………
廖杰决定先搞定季子明,因为据他观察,季子明要比张万诚好对付。
他推开审讯室的门,里面两个审讯的警员就起身说道:“廖sir,庙街和警署爆炸桉也是他们干的,他们的目的是搅乱警方视线,拖住警力,方便实施绑架亨利报复许sir的计划。”
他们的目的也的确达到了,两处爆炸桉确实是拖出了大部分警力,毕竟相对于市民来说,亨利被绑架所带来的恐慌可没有那两次爆炸桉的大。
“这群人也算是倒霉了。”廖杰摇了摇头,张万诚他们的思路是没有问题的,只怪许家俊的思路问题太大。
毕竟别说是张万诚他们,就连他都没想到许家俊敢不顾鬼老的死活。
“你们先去外面等着。”打发两名警员离开,他挥挥手示意关闭监控。
多次进宫的季子明瞬间慌了。
因为一般关监控就是要动手了。
“你……你还要干什么,我全都已经交代了,我真的什么都说了啊。”
季子明结结巴巴的道,他只是个处在叛逆期的黑二代而已,没有张万诚的镇定和理智,更承受不住暴力。
“亨利是怎么死的。”廖杰问道。
季子明先是一愣,随后就下意识脱口而出:“不是被你们打死的吗?”
“啪!”
廖杰一个耳光抽过去,冷冷的说道:“我再给你个组织语言的机会。”
“是我们打死的。”季子明懂了。
廖杰上前勾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脸轻声说道:“这就对了,你不让我们为难,我们就不会为难你。人不是你打死的,打死亨利的那个匪徒已经死了,这件事不会算在你头上,老实配合,我会托人在监狱关照你。”
季子明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这是承诺也是威胁,对方能托人在监狱关照他,也能让人在监狱收拾他。
“听话。”廖杰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出门对两个警员嘱咐道:“做笔录的时候仔细点,特别是亨利的死。”
“放心吧廖sir。”两人秒懂。
廖杰又去了张万诚的审讯室。
“廖sir,这家伙什么都不说,非要见许sir。”两名警员对廖杰说道。
廖杰挥挥手:“你们先出去。”
随后同样示意关了监控。
“我要见许家俊,否则我在法庭上可能会管不住嘴吧乱说话。”张万诚身体后仰,翘着二郎腿说道,嘴里还叼着支烟,显然是刚问警员要的。
廖杰眉头微皱,这家伙果然是比季子明难缠,早就想到用这件事谈条件了,说道:“许sir在医院,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谈,我会转告给他的。”
“你做得了主吗?”张万诚不屑一顾的嗤笑一声,慢悠悠的道:“这件事只要我说出来,不需要证据,只需要鬼老们产生疑虑就够了,你们以后别再想被重用,这辈子升到头了。”
“威胁我?那你就试试好了!”廖杰勃然大怒,拍桉而起,转身就走。
张万诚摇了摇头:“阿sir你的火气太大了,我等着你回来继续谈。”
他表现得持无恐,反正现在情况已经够坏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廖杰愤然而去,但在出门后他脸上的怒色就消失了,沉着的对门外两个警员耳语了几句,其中一个警员转身离去,另一个警员则是面色凝重。
廖杰拿出配枪,下了子弹,又把枪插回枪套,然后转身回了审讯室。
此时审讯室的监控已经打开了。
“那么快又回来了,比我想象中更沉不住气啊?”张万诚得意一笑。
“啪!”廖杰将手里的枪重重拍在他面前恐吓道:“甘霖娘!进了这儿还不老实配合!信不信我崩了你!”
张万诚看了一眼面前的枪,不屑一笑:“阿sir,别吓我,吓不到的。”
说着还对廖杰吐了一个烟圈。
“你知道吗,你那个死鬼老爹之前就坐在这个位置,被我们打得跟条狗一样,尿着裤子向我们求饶。”廖杰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玩味的说道。
张万诚脸色瞬间阴沉,嘴里的烟也掉在了地上,面部抽搐,呼吸急促的死死盯着廖杰,拳头上青筋暴起。
廖杰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继续撩拨着他的底线:“想杀我啊?可现在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你奈何?你那死鬼老爹挨打前跟你一样嚣张,说不定等下你也会尿到你爹那个位置,子承父液,家学渊源,也是桩美谈。”
“草尼玛!”作为一个特意跑回来为父报仇的孝子,张万诚再也压制不住怒火,浑身颤抖,目光突然看见了桌上的手枪,一把抓住枪起身对准廖杰吼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哐!”
仿佛是听见里面的动静,外面的警员瞬间踹开门,双手持枪大喊:
“张万诚你干什么!把枪放下!”
张万诚条件反射似的持枪挟持了廖杰:“你放下枪!不然我打死他!”
此时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砰!”那名警员直接扣动扳机。
张万诚胸口中枪倒地,倒下去时还没断气,下意识的扣动扳机,但只发出一声空响,他瞬间知道中计了。
“真他妈脏,条子……恶过匪啊。”
张万诚嘴里溢着血泡喃喃自语。
廖杰蹲下去,将他手里的配枪取了出来,随手捡起地上的香烟插进他嘴里,说道:“怪只怪你非要找死。”
本来要留两个活口出庭的,可谁让这家伙迫不及待要下去阖家团聚。
监控,人证全部都有,张万诚夺枪挟持警察意图逃跑而被当场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