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氏主商。
与汉中的关系密切,随着魏石实力的强大,糜家兄弟也是看好了魏石的未来,想着能傍上这一层关系。
等入了织坊的主室,魏石与糜竺、糜芳坐定之后,双方都是老关系,也不遮遮掩掩,就商定了继续合作的具体事宜。
当然,涉及到操作层面,还需要糜氏兄弟去一趟汉中,与娄圭进行详谈。
在临别之时,魏石将糜竺特意拉到一边,嘱咐道:
“子仲兄,吾夫人有一句话,托石转告左将军夫人,这别人生的,终究是别人生的,就算抱着捂在手里,也是不熟。”
魏石留下了这一句带着禅语的提醒之后,告辞离开。
这新野城中,皆是刘备的人,要是让刘备知道,他魏石与糜贞有什么特殊的交往,那被戴了绿帽子的刘皇叔,只怕要起兵追杀魏石了。
另外,两年后的事情,魏石也不好说得太明白,那样的话,岂不是神棍?
所以,借糜竺之口,传一个话,暗示糜贞在长坂坡逃亡时,不要再抱着阿斗,这样的话,糜贞逃生的可能性就会大得多。
至于说,阿斗归谁来抱,那当然是甘夫人了。
既然是亲生的,抱着一起逃难,也是母子情深。
糜竺听到魏石之言,若有所思。
“大兄,这魏府君的话里,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说,刘封只是义子,认在名下没有什么用处?”糜芳一团雾水,胡乱的猜测起来。
“芳弟,慎言。”
糜竺眼睛一瞪,朝着糜芳喝斥了一句。
魏石匆匆离开,糜贞听不听劝,能不能悟到,他不能预知。
反正,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接下来就要看糜贞自己的悟性了。
至此,魏石在新野的主要任务也完成了,他本来还想和赵云、傅肜这些故旧再叙一叙,但刘备却似察觉到了什么,将赵、傅两将给派到了方城前线。
刘备猛挖刘表的墙脚,自然也提防着魏石来挖他的墙脚。
魏延被魏石给拐跑了。
诸葛亮被魏石抢先一步勾引走了。
刘备要是还不提防,那就不是枭雄了。
在见到刘备已经严防死守后,魏石在黄忠回转之后,干脆下令拔营,启程回转汉中。
这一趟许都之行,他也是历经艰险,好不容易才得以返回,家中的韩嫱、宋玉娘、袁宣三女早就殷殷期盼。
特别是韩嫱,在得知魏石重伤之后,更是心急如焚。
要不是后来魏石醒转,又有伏寿、丁瑶等女眷到达东三郡,需要韩嫱出面接洽,这会儿,已经赶到了新野。
伏寿身边,宫中女吏王蕴的身份,究竟是不是韩嫱的母亲?
魏石心里,也很想证实一下。
如果确证的话,那韩父一个宫中乐师,竟然能勾引上太原王氏的女子,倒是颇有本事,让人刮目相看。
魏石拔营出发,刘备听到这個消息,很没有风度的没来相送,而是遣了徐庶前来,从徐庶的脸色,魏石已能猜出,这位刘皇叔心里,多半对他有些不满。
“元直,这合纵之策,是解决荆州危局的最好方法,刘豫州执意不听,怕是以后会吃到苦头。”
“万一曹军南下,刘豫州兵败,元直可千万记得,汝母亲年迈体弱,去江陵不如来汉中,这君山守御坚固,曹军骑兵就算来了,也是不怕。”
魏石执着徐庶的袖子,再一次叮嘱起来。
史载:徐庶最后北投曹操,是因为其母亲被曹军所俘,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离开刘备,投效曹操。
这个变故,也让刘备痛失了一个军师级别的谋主。
魏石现在未雨绸缪,先提醒徐庶一句,也是让他有所准备,不要到了兵败之时,连母亲都顾不上。
徐庶听到魏石之言,感激的点了点头,道:“府君的提醒,庶记下了,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庶一定遣了仆从,将母亲送到君山,到时候,还望府君不吝收留。”
魏石送别徐庶之后,在新野也彻底的没了牵挂。
汉中军将士随即沿着淯水向北,然后又向西,往君山而去。
杨任、孟建已经早早的接到了魏石回归的消息,两人率领君山乡兵迎至新野与郦邑的交界处。
再次见到熟悉的部属,踏上君山这一片熟悉的土地,魏石也是喜不自禁,一时激动,站立于金顶之上,久久凝眸。
在舆图上,君山一带以后会从南阳郡分离出来,另设一郡,即南乡郡。
“府君,这君山的金矿,已经开采得差不多了,那些矿洞,任已经将其连通到了山脚的坞堡,曹军现在来攻,任管教他来得,回不得。”
杨任驻守在君山已有经年,从最开始时的被俘挖矿,到现在的守山将领,杨任的转变,也让魏石看到了招揽人才的另一个途径。
那就是先把人给“请来”,然后软磨硬施,直到最后感化。
这个方法,类似于后世的坐牢。
一次次的说服,洗脑,还有潜移默化的影响,就算是一块石头,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
当然,死硬份子肯定是有。
但只要十个里面,有过一半被说服,魏石就能回本了,其他实在不能招揽的,和之前杨任一样,下到矿洞中挖矿,也能带来收益。
君山在孟建、杨任一文一武的治理下,越发的固若金汤,魏石也是放心不少。
可以预想的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君山、熊耳山、崤山一线,将成为汉中军抵御曹军的第一道防线,这里的仗不会少了,只会多了。
“府君,夫人从上庸送来书信,催促府君速归,说是寻母的事情有眉目了?”就在魏石巡视君山之时,郭鹏急急前来,禀报韩嫱的消息。
“嗯,子凤,夫人可说起,那王氏真是夫人的母亲?”魏石一怔,问道。
郭鹏一路急赶,跑得气喘吁吁,听言从怀中取出帛信,递了过来:“府君看过夫人的书信即知。”
魏石点了点头,接过韩嫱的书信,待从头到尾看罢,不由得眼神凌厉起来。
这王蕴说起韩父之前的事情,倒是有七、八成是准的,但一些细节上,又对不上。
比如最关健的,韩嫱隐私之处的胎痣,虽然有,但位置并不在王蕴所说的地方,而是在身子的另一个位置。
王蕴明显是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