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呃额额……”

“啊！呃啊！”

“呜呜呜！呃！啊！”

一声又一声尖锐的少女惨叫声从地下实验室传出，无比凄厉，像是遭遇了最可怕的酷刑。

也像是无辜的花季少女遇到了最凶恶的恶人，正在被无情又残酷的蹂躏，完全失去了人的尊严。

“是竹清……”

千仞雪听出是朱竹清的声音，她的嗓音辨识度很高，难免心有忧虑。

虽然，她同样知道既然朱竹清选择成为林阳前辈的实验体，必然考虑了这种后果，但千仞雪此刻依然为之一叹。

太凄惨。

除了哀嚎声之外，千仞雪还听到了地下室传来的‘砰砰’声，那是肉体撞击在地板、桌椅上的声响，让千仞雪情不自禁的脑补出下面发生的种种情况——

昏暗的地下室里，朱竹清身体扭曲、抽搐，清冷的美丽脸庞变得痛苦，止不住的哀嚎。

她从实验台上摔到了地上，在剧痛之下本能的想要把自己撞晕过去，可是一次次晕倒后被痛醒……

这样的‘酷刑’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完全看不到结束的希望，让人愈发绝望，那渐渐微弱的哀嚎声也多出了一股生无可恋的死寂。

原本美丽的胴体，也在这个过程里被磨擦出大片血迹，肌肤糜烂，肌肉纤维也被磨破，让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少女的血。

地下实验室的哀嚎声持续了数天，从一开始的尖锐、撕心裂肺，到后来嗓音变得沙哑，听得人内心一揪。

这天，一切安静，再也听不到异响。

“结束了吗。”

千仞雪有点紧张，不清楚到底是实验完美结束，还是实验失败。

她不是无情之人，这一年多以来朱竹清很用心的伺候她，千仞雪对朱竹清当然有了些好感。

要是朱竹清这样死去，她也会伤感一段时间，但这是朱竹清自己选择的，千仞雪不会干涉。

在千仞雪的紧张之中，很快过去了一天。

她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以为畸变的朱竹清也被林阳随手销毁了，失去了在世上的最后痕迹。

就在千仞雪对‘命运’一词感触颇深时，让她意外的是，竟然看到了朱竹清从地下室里走了出来。

外貌上似乎没有变化，赤裸的娇躯一丝不挂，没有千仞雪猜测之中的血迹，可能是痊愈了。

可是，千仞雪还是能察觉出，朱竹清的眼神、气质变了。

以前的朱竹清眼神虽然冷漠，深处却有一丝少女的天真、烂漫，不过是被生活的残酷压制，所以渐渐封锁了内心。

现在……

朱竹清的眼神失去了焦距，黯淡无光，死寂一片，不像是活人该有的眼神，更像一具行尸走肉。

“雪姐姐。”

看到露出担忧之色的千仞雪后，朱竹清主动打了一声招呼。

看不出她的感情变化，语气平静，眼神依然如之前那样死寂，只是声音很沙哑，让人很难听清，没有了以往的清脆悦耳。

见到朱竹清这般模样，千仞雪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叹了声：“熬过来就好了，好好去休息吧。”

“是。”

不着片缕的朱竹清也不在意走光，就这样一步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最后关紧了房门。

不多时，千仞雪听到林阳的声音，让她送个实验体下去，千仞雪长长吐了口气，从临时的监狱里拖着一个昏迷的实验体，走向了地下室。

朱竹清这一觉睡了几天，千仞雪有时候都不禁怀疑，朱竹清是不是就这么死了。

好在她进屋检查一番后，看见朱竹清的胸膛在起伏，两粒红点也一上一下，很有规律。

这天，千仞雪例行检查过后，刚离开朱竹清的房间，她就隐约听到了异响。

仔细听了一会儿，她找到了异响是源头，那是朱竹清房间里传出的抽泣声。

地狱杀戮场七十五连胜，手上不知有着多少条人命，被人称为‘幽冥猎杀者’的朱竹清，此刻如普通少女那般哭泣。

这种反差很强烈，不过想到朱竹清前几天的遭遇后，一切又那样理所当然。

或许在实验开始之前，朱竹清都没有想过，实验的过程会是那般的让人崩溃、绝望，远远超出她最开始的预期。

千仞雪没有进去劝慰，有时候一个人成长，必须会经历独自一人的哭泣，当年的她也如此。

……

地下实验室。

林阳正在解剖一具年轻男性的身躯，人还活着，一枚枚魂环也在律动，只不过仍旧在昏迷。

可能对于实验体来说，这样死去，结束充满罪恶的一生也很不错。

不然，在意识清醒的时候参与高危实验，称之为来到地狱也不为过。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林阳还是很爱惜实验体的，比如，会出力吊着实验体的生命，让实验体不至于失去生命。

某些人称这种情况为……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比起参与高危实验的实验体来说，朱竹清所经历的，不过是小意思，痛苦程度不及高危实验十分之一。

“从竹清身上得到的数据果然很宝贵，不枉我出力吊住了她的命。”

林阳完好无损的取出了实验体的心脏，还能看见心脏在跳动，为身体提供活力。

他一边观摩着面前的心脏，一边思索：“外来基因片段改造自身基因序列的时候，人的意志力，会让基因序列不至于崩溃的那么快，让身体发生畸变。”

“只要挺住，就能坚持到下一步……”

“我记得阳间有一种很珍贵的天地奇珍‘血脉果’，其功效就是挖掘出生物体内的某一段基因片段，将其彻底的激发，从内而外的改变一个生物的形态。”

“这和四阶基因锁对自身生命基因的优化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一个凭着外物，一个以自身的力量。”

林阳当初解开四阶基因锁以后，试着优化过自己的基因，想看看祖先里有没有强大的血脉。

但结果是……

没有。

他除了人类的基因之外，基因序列里找不到别的基因片段，看上去似乎说明他的血脉很干净，祖祖辈辈都是纯种人类，但其实极其的不正常。(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