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近了。
“援兵来了!稳住!!!”
大吼了一声之后,曹平安立即上去就是一刀,直接将最近处一个正在对战中处于劣势的汉子救了下来,连着又是两刀把那匪兵捅倒。
“还能撑着不?”
“能就起来继续!援兵马上就到!!!”
“能!”
汉子手中长刀往地上一撑,粗粗喘了口气之后立马就去支援其他人了。
而曹平安的目光也是锁定了下一个目标。
当即就持刀冲了上去。
虽然能够1v1很勇,但他不打算那样做,而是频频出刀插入他人的战局。
战场上哪有什么武德不武德的?
唯一的目标,就只有赢,只要能赢,别的算个屁!
自然,选择了如此作为的曹平安很快就进入到了某些匪兵眼中。
就在他又一次从匪兵手中救下来一名同袍之后,下一刻,一柄长刀就直接落在了他的面前。
就差那么一丝,曹平安就要殒命当场。
“小郎君!莫慌,俺老王来了!”
曹平安甚至都来不及多看,下一刻一条手臂就伴随着鲜血在他面前飞了出去。
王大树又是一刀。
瞬间,面前断臂的匪兵半个脑袋就没了,其人倒下的时候甚至都还保持着挥刀的姿势。
曹平安心头一颤,这才来得及看向王大树。
一抹庆幸当即就从心底涌现了出来。
得亏王大树这样的猛人没在对面,否则这一下没的恐怕就是他了……
还真是……
“你……以前你是做什么的?”
他还是忍不住将先前就想问出口却憋了下来的话给问了出来。
“俺?杀猪的!”
王大树咧嘴憨憨一笑,伸手就要去抓脑袋。
“躲开!”
曹平安刚想说什么,下一刻,目光一凝,直接就拉动了王大树的胳膊,同时一刀劈出。
‘当!’
刀刃相接的瞬间,他就轻嘶了一声。
这力道……有点东西。
但等看清面前来人的时候,他就释然了。
就这种胳膊比普通人腿都粗的……这力道最多应该能算是随手一击了吧?
“小郎君,我来!”
王大树麻溜起身,直接拎着砍骨刀就朝来人砍了过去,一点也不含糊。
曹平安也不逞能,直接撤身离开,朝略近处的另外一个匪兵砍了过去。
也就是这么一小会儿,那些后面跟上来的百姓也一一加入了战局。
手上有东西的,拎着东西就去追打那些匪兵,没有东西,也在冲。
曹平安只看了一眼,而后就立即咬紧了牙关。
下一刻,高声而出:“手上没兵器的,从地上捡!!!”
吼完他就再度于人群当中开始了冲杀。
本来处于劣势的战局,随着一波又一波的百姓加入,很快就完成了逆转。
原本那些还得意忘形的匪兵,随着又几个人死,阵型就开始了崩溃……
第一个逃兵出现之后。
仅仅不过几个呼吸,大批匪兵就开始了溃逃。
而那些最早跟匪兵对战的汉子,也在随后一个个都汇聚到了曹平安身边来。
“将军,要追吗?”
曹平安目光扫过地上尸体,最后又转到了周遭众人身上。
穷寇莫追?
瞬间他就作出了决断:“重伤者留下来歇息包扎,其余人……跟我来!”
反正刘汉宏那边人手已经减员不少了,现在撑死了也就是个九千来,而且其中还包括了一些草包样的中高级军官。
要知道,军中最具战斗力的,向来都是底层军士,在二十等军功爵制被摒弃掉后,中上层军官战斗力真的很少有特别强的了。
大多都是一些本来身份地位就不错的人站在舞台之上。
但若是真论战场上拼命,大多情况之下,还真就只有底层军士。
更重要的一点则是—眼下这个气势好不容易塑造出来了,若是不趁此机会毕其功于一役,回头让刘汉宏等人喘过来一口气,那情况估计还有得反转。
“是!”
起身的时候,曹平安顺手从地上换了一把还没有出现豁口的刀在手中。
随后他就再度冲了出去。
身边一群人,身后一堆人。
得亏这是在江陵城内,否则这些匪兵若是骑上了马……仅凭双腿的话那还真不好追。
很快曹平安就带人缀上了那群疯狂逃命,连手中兵刃丢了都不在意的匪兵。
当然,他并未选择让所有人一拥而上直接解决一切问题,反而是选择了压着身边以及身后百姓的速度,时不时追上砍翻几个匪兵。
始终维持着追—逃的节奏。
这样一来,即便是后面还有匪兵,在这些逃跑匪兵的扰乱下,也足以在见面之处就给他们一波重创。
而事实也正如曹平安所想。
那些溃兵的雪球越滚越大。
同时,他身后所汇聚起来的百姓也一样越发多了起来。
甚至都不需要多看,曹平安就知道眼下这江陵……大势已定!
不过也仅仅是大势了,刘汉宏连同他的直系军队,眼下都还没见到。
他们所劫掠的,应该是另外的地方……
比如江陵城的府库、粮仓之流。
那里才是真正的大头!
这些劫掠百姓的兵,啥也不是!
很快……
这些匪兵大部分都被堵在了江陵城的另一座城门处。
连打开城门的几乎都没有,上千人就被百姓给堵死了,不再有任何去处。
曹平安一步步穿过人群,在百姓包围圈的内围站了出来,而后他就把一颗人头朝匪兵们丢了过去,另一只手上长刀还在滴血。
随着人头滚落、停下。
他那没带一分多余感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三十息,卸甲弃兵,跪地投降!”
“否则……”
曹平安长刀凌空一挥,蕴着浓郁杀机的声音炸开:“活烹!”
杀人者,人恒杀之。
这群匪兵,之前可没少抓百姓去烹食。
瞬间,百姓齐刷刷炸锅,一手握拳在半空挥动着,赤红眸子死死盯住了所有匪兵:“活烹!”
“活烹!!”
“活烹!!!”
人一过万,无边无际。
更别说此刻盛怒之下的齐声怒吼了。
只不过这次百姓们即便再怒气勃发,也没有人擅自妄动,仅仅是站在原地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