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光阴转瞬即逝。
勿量和尚给的破妄丹确实起了功效。
这半个月里,东方罕见的没被地球那边的事情所影响。
东方很激动,这是自从他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了,尽管这半个月的正常生活过得并不是那么轻松。
木棉是个普通人,并不会修炼的方法,自己还要背着石昊,吞天雀带来的灾难过后,大荒又诞生了一轮新的生机。
这段日子里,东方他们没少碰到山里野兽的袭击,好在并没有人受伤。
比起外界的危险,东方更困扰的是另一件事。
修炼。
破妄丹助他开辟了苦海,打开了圣体的修行之路。
但,荒古圣体在荒古时代才是圣体。
而这里是乱古。
源,他需要海量的源来破开下一个境界。
可别说是大荒了,就算是整个八域,亦或者是整个九天十地,都不可能会有源的出现。
其次就是每个秘境所对应的秘卷。
这东西,东方暂时搞不来。
我在完美当圣体。
我在遮天做至尊。
这件事说来轻巧,但真降临在东方身上后,他才发现里面的事情太过复杂。
“大不了就不要这荒古圣体了,从搬血境重新修起。”东方思衬着。
自己的根骨虽然已经定型,修搬血体系的话肯定会差上许多。
但总比走不通要好。
而且东方记得很清楚,这片天地是有创法劫的。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东方沉吟,并没有下定决心,毕竟这是他爹娘赐给他的体质,说浪费就浪费了,倒也有些怪可惜的。
或许他能在大荒找到什么东西替代源也说不定。
至于各个境界的秘卷,到时候可以试着从地球置换过来。
已是深夜,木棉抱着石昊在小土坑里面睡了,东方闭目盘坐在篝火旁做着吐纳。
灵气在苦海的上方萦绕凝聚,苦海中的黑色触须翻滚着,溅起浪花。
东方的苦海很大,吃下破妄丹,出现在东方视野时就已经变得很大了,根本不需要再开辟。
他已经卡在这整整半个月了,他始终无法做到在苦海内开辟出通往生命之轮的通道。
每次想要凝聚时,却始终就差那最后的临门一脚,似乎有什么挡住了东方的去路,堵住了命泉的泉眼。
“为什么还是不行。”
东方睁开眼,轻叹一声,凝聚命泉又一次失败了。
开辟命泉通道是一件很耗费时间和经历的事情,不知不觉间,篝火已经熄灭,天露鱼白,自己的身旁多了几颗洗过的果子。
木棉在土坑旁蹲着,她捡了根树枝在地上歪歪曲曲的画着,表情专注,一丝不苟。
“横,竖,撇,捺。”
“横折,横折勾,点。”
“绞丝旁,宝盖头。”
“唔,横折横折撇,不对,这是走字底。”
木棉有些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却见东方正看着她傻傻的笑着。
“你醒啦?果子我洗过了,早上吃肉不好。”
“不要着急,这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东方劝慰道。
“睡不着了,起来没事做,巩固一下。”木棉随口说道,不为所动。
这半个月相处下来,他们遇到了好几次危险,都是东方出手才摆平下来的。
自己反倒是个拖累。
或许东方人好,并不在意,但她不能不在意。
木村那么的人说没就没了,她可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懵懵懂懂了,得有忧患意识。
想着,木棉突然问道:“修炼必须要认识字么?”
“当然,不然到时候连功法秘籍都看不懂。”东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他隐约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本书,里面的一个丑陋但非常疼爱徒弟的癞子头道士就是因为不识字,最终被那个患有精神病的变态徒弟设计害死的。
那个师傅死后还不离不弃,陪伴着害他的徒弟,为徒弟保驾护航。
“那个师傅真可怜。”听完故事的木棉心有不忍,觉得那个徒弟仗着自己识字陷害师傅的行为太残忍了。
故事讲完,木棉也打消了不识字修炼的想法。
她可不想变成第二个善良的癞子头师傅。
“走吧。”
将果子榨出了汁水,喂给石昊的过后,东方与木棉将火堆埋起来后,开始了新一天的行程。
“走快点的话今天中午就能到集市。”
木棉抱着石昊,骑在东方的脖子上,轻声说道。
“大灾过后,集市还会有人么?”东方的手牢牢抓着木棉的大腿,健步如飞。
开辟苦海之后,东方的血气与力量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背着一个壮汉跑上一整天都不是问题,更何况木棉这种少女。
“集市的原住民有着自己的避灾方法,这场大风应当不会让集市彻底消失。”
“可我身上没有精璧。”东方说道。
“精璧?是什么?外面的人用的钱?”木棉疑惑道。
“不用精璧,你们怎么交易?”东方也是起了疑惑。
“或者大多情况是以物易物,集市的原住民会用符骨交易,我身上还有一点,买东西应该没什么问题。”
木棉从胸口翻出几块刻有符文的碎骨,那是她从木村的洞穴里翻找出来的,一直有带在身上。
东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大荒普遍都很穷,精璧这种可以直接吸收修炼的东西对于大荒中的人来说太过珍贵,只有那些人口聚集,资源丰富的大聚落可能才用的起。
这种零散的小集市普遍以符骨这种从野兽身上就能取得的东西作为一般等价物。
东方跑的飞快,就快要到集市时,山林间忽的响起了震聋欲耳的铃铛声。
紧接着,一道道莫名的吟诵声从远处传来。
只见山林里有人影穿梭,他们身上披着五颜六色的布条,脸上涂着绿色的染料,头上插着一根根黑色的羽毛。
那些人边跳边舞,缓缓的前行着。
后面,是一座轿子,轿子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脸上的皱纹如同褶子一般,穿着宽大的白色衣袍。
老者闭着眼,轿子在山间摇摇晃晃,老者却稳如泰山,屁股就像粘在了轿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