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之国的港口总是如此热闹,尤其是火之国的商船会在此停留,放松一下疲惫的身体。
一艘小船从雾影村终年不散的浓雾中驶出,却未曾脱离迷雾。
在一片白茫茫中悄悄靠了岸。
下船的柳生一弦摸不着头脑,即便是宅家如他,也认得此地并不是终点雾忍村,而是‘睦邻友好’的熊之国。
正好干柿鬼鲛带着一个白发小女孩走在前面,也不介意自己跟着。柳生一弦干脆地问道:
“干柿先生,咱们不是去雾影村吗?”
干柿鬼鲛没有回头,只是礼貌性的回应:“是的,只是中途有一些临时的派遣。”
岸头有个浑身被斗篷罩住只露出双眼的男人在眺望。
鬼鲛向他做了个手势之后才迎上来。
“元师大人带来的人到了吗?”
男人说话间不停地看向离自己更近的柳生一弦。
这让一弦有些紧张感,手指都往腰间的木刀靠的更近了。
“是他”鬼鲛轻轻推了一下手旁的女孩。
女孩微微向前几步。
那女孩一弦在船上见过几面,她不怎么说话,一弦便也懒得去认识。
但是此刻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关注,这个女孩皮肤很白,眉眼有些柔弱。
性格似乎有些内向,接触的时间里没见过她露出过其他表情。
而且在船上的接触中也没发现他身手有多好,不像是经由家族训练或者携带查克拉的样子。
莫非是血继限界携带者?
接头的男人点了点头,对鬼鲛说道:“大人,这边请。”
言罢,带着三人向港口走去。
一弦有些好奇,虽然不好直接跟着,但见鬼鲛没有说什么,便硬着头皮跟了下去。
接头男人左拐右拐,穿街走巷。这才终于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门后有个老妇人板着一张脸坐在门口缝补,见到男人后才放下心,给四人开门。
这屋子看起来是一处隔间,从隔壁推杯换盏的声音看来。
应该还是处闹市。
接头男人进了屋对鬼鲛问道:“元师大人指示了时间说是暗部的大人一到就开始行动,您看,明早方便吗?”
鬼鲛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一弦,对于这个贸然跟来的小子,鬼鲛除了一份天然的客气外,还有一丝柳生一弦不理解的亲切感。
他开口道:“柳生一弦,你在附近待着。任务结束之后我们就启程。”
柳生一弦倒是无所谓,反正打不过,自己只是对此行的目的感兴趣而已。
“好的,干柿大人,这个人不是跟我一起去忍者学校的吗?”一弦顿了顿,抽出木刀竟直取小女孩的脖颈。
对此,女孩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木刀架在脖子上了才恍然发觉,低低地呀了一声。
“可这样的水准也能跟着暗部的大人们行动,那我应该也能。”
接头男人的表情从呆滞到狂笑转变的极快:“哈哈哈哈哈~”
鬼鲛也不由得语气微微上扬了些,说着:“你知道他是去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
“间谍……”
深知自己闹了个笑话的一弦尴尬地收回了木刀。
在众人吃饭的时候接头男人还跟自己老妈说了这件事,惹得平日里板着一张脸的老妇人也难掩笑意。
饭后,一弦想打听打听消息,便跟着老妇人洗碗去了。
收拾着盘子,老妇人领着一弦径直向隔壁走去。
酒馆的侧门锁着,老妇人掏出钥匙开了门。
熟门熟路地来到酒馆后厨开始洗碗。
一弦有些纳闷,原以为接头人一家只在那个小房间活动。没想到有些热闹的酒馆也是他们的经营范围。
他一边洗着碗一边问老妇人:“这也是‘你们’开的?”
“不,这可是我这老婆子一个人攒下来的棺材本。”
说着,老妇人有些骄傲,向着这个儿子所属势力的人她似乎有说不完的过去,她接着道:
“小村他五岁那年失踪了,他爹找了几年,海上风浪多,也没回来。”
“周围的人都说啊,美琴啊,你赶紧改个嫁吧,趁着还年轻。”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还学着一些奇怪的口音。“我还是靠自己捕鱼和缝补活下来啦。”
骄傲之余,老妇人似乎是联想到之后的事情,语气不复之前的活力。
“没过多久,小村回来了,说是在替忍者大人做事。”
一弦有些感慨,自己终要面对的忍者生活,在常人看来并不是一种好职业。
这时他也猜不明白这对于一个独立生活多年的老母亲心里是喜是愁。
一弦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老妇人为什么和儿子生活在一起?
难道不怕有一天除了差错,会连累自己的母亲吗?
如果将心比心,我宁愿他不要回来。
洗完了碗,饮酒的食客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只剩下收银的小哥在跟老妇人对账。
一弦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了下来,深秋的天空难得如此澄清,露出一轮圆月。
使他不由得想起前世的月亮,又很难将其与忍界的月亮等同。
这样的念头一旦冒出来,便觉得这月亮不圆了。
突然一只小手戳了戳一弦。
“嘿!”
一弦看的入神,竟也没发觉有人靠近。
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小女孩,他这才有空,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再如此放松了。
他的语气不由得有些恼:“什么事?”
女孩对此毫不在意,她更好奇眼前的人。
“你是忍者大人吧?真羡慕你,我没有什么天赋,只能去做间谍这种事。”
女孩见对面的人没有回话,竟又自顾自地说了一句。
“我也想成为忍者,这样就不用受欺负了。”
柳生一弦终于还是开了口:“我还不是忍者……我还以为你比较内向?”
女孩知道男孩是在指自己主动搭话这件事,她浅浅地笑了笑,深秋的风吹过她散落的白色发梢,泛起微微凉意。
这时一弦才注意到,她的瞳孔是红色的。
桌下女孩的双腿的确有些不协调,跟自己说话或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有一些,不过我想,过了今天,或许我就没有时间再这么说话了。”
“大人,你叫什么名字呢?”
“柳生一弦。”
“柳生家啊,我会记住的。”女孩听过名字后,慢慢起身。
似是要离开。
一弦有些迷惑,后来他怎么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多嘴要问那一句。
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呢?你叫什么?”